蕭成棟命令一下,一群人就沖了上去,柳傳雄最為積極,之前他就沒有把事辦好,這會兒再不給力一點,那他就別想混了。
徐子楓笑著,一點懼色都沒有,古老爺子來這里,還對他進行那樣的暗示,毫無疑問說明那件事辦妥了,古德懷打了個哈欠說道:“人老了,精力不好,困得快!臭小子,走吧,送我回去休息休息。”
古德懷帶著徐子楓就往前走,面對古老爺子,柳傳雄也不得不暫避鋒芒,蕭成棟則厲聲喝道:“徐子楓是A級通緝犯,不管是誰,也不能徇私將他帶走。”
“誰說徐子楓是A級通緝犯的?”
又一個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挸蓷澞樕蛔儯@個聲音太熟悉了,正是公安部的部長曠濤,而他蕭成棟,還只是副部長,曠濤就是他的頂頭上司。
果然,曠濤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而曠濤的旁邊,還有一個人,正是蘇為先,一號首長的秘書,蕭成棟看到蘇為先,神情一凜,手都不由一顫。
因為蕭成棟一瞬間想到了許多,蘇為先能出現(xiàn)在這里,畢竟是經(jīng)過一號首長同意的,再聯(lián)系到古老頭先一步到這里,很明顯,古老頭和一號首長達到了共識,這樣說也許大家也不覺得是多么大一回事兒,但換句話來說,就是在以后的斗爭中,一號首長會站在古家陣營,支持他們。
這對蕭家來說,絕不是什么好事兒!
雖然當然月華同志能上位,是因為勢力平衡的結(jié)果,但不可否認,月華同志是很有能力的,要不然,怎么就沒有平衡到別人身上,偏偏平衡到了月華同志頭上?
并且,月華同志占住名份,一番經(jīng)營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氣候!
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蕭成棟就奇怪這月華同志為什么就如此堅定地站在了古家陣營,雖說這對月華同志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蕭成棟覺得這里面還差一個契機,將他們兩者聯(lián)系起來的契機。
忽地,蕭成棟目光晃過徐子楓,心中激靈,“難道說這個徐子楓就是他們之間的契機?不可能啊,徐子楓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雖然有點功夫,但中南海保鏢里面有的是高手,也不至于這樣啊,而且還得冒著得罪蕭家的風(fēng)險,畢竟這個徐子楓是蕭家的死敵!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是一瞬間,蕭成棟心里就閃過這無數(shù)念頭,嘴里卻說道:“曠部長,前幾天部里就下了文件,經(jīng)過核實,徐子楓就是A級通緝犯!”
“文件?什么文件?為什么我不知道?為什么部里沒有人討論?”
曠濤很不客氣,他能做到公安部長這個位置上,自然也是有手腕的,但蕭成棟入主公安部來,借蕭家之勢,給他帶來了很多麻煩,且還有可能將他架空的趨勢。
如果他倒向蕭家,成為蕭家勢力的一部分,蕭成棟的做法也就沒什么了不起,但是,曠濤不愿意,明明有權(quán)在手,卻不能將令來行。
所以,曠濤萬萬不能繼續(xù)容忍下去,現(xiàn)在有這樣一個機會,他當然得抓住,不僅是要削弱蕭成棟的勢力,更是要打擊他的威勢,最重要的是要證明自己,告訴跟著他的人,他不是個傀儡!
蕭成棟臉色一暗,針鋒相對地說道:“曠部長,證據(jù)確鑿!我蕭成棟作為公安部的副部長,還是有權(quán)力定出A級通緝犯這個罪名的,以確保人民安全!”
這番話里面,威脅意味非常濃,他指的不是自己是副部長,更指的是自己姓蕭,是蕭家的人,你曠濤要做什么,得好好掂量掂量!
曠濤臉色更沉了,嚴肅地說道:“證據(jù)確鑿?蕭部長,你所說的證據(jù)在哪里?拿出來讓大家看一看,讓大家都信服!”
蕭成棟冷道:“他當街殺人!”
“死者是誰?死在什么地方?可有證人?可有證物?死者是否與徐子楓有仇?”
曠濤步步逼問,有古老在這里坐鎮(zhèn),還有借一號首長的大勢而為,他要辦不好這件事,還不如回家種地賣紅薯算了。
蕭成棟吐出一個名字,“死者叫童河!死于勝利路!有視頻為證!”
“我查過案卷,上面的視頻并不完整,后來有人匿名送來一段完整的視頻,上面顯示,死者童河駕駛著一輛悍馬,撞向徐子楓!蕭副部長,請問,徐子楓手無寸鐵,又怎能殺死坐在駕駛車里的童河?”
曠濤把那個“副”字咬得很重,蕭成棟眼睛里冷光迸射,什么匿名,肯定就是曠濤暗中搜集好了,就等著機會向他發(fā)難呢!
今天還真讓他把這個機會等到了。
徐子楓在旁邊插了一句,“原來你還只是一個副部長啊!我就說,你這樣視法律為兒戲,把公安部當成自家后園子的人,怎么能做得上部長之位,那不是害國害民嗎?你看看曠部長,一身浩然正氣,事事以國家為重,辦事以法律為準繩,再看看你自己,沒有證據(jù)就定我罪名,先前讓我放了這個人,就撤銷我的罪名,腦子還二得很,簡直是不堪一擊啊!”
古德懷笑容更濃了,這些話,他不適合說,那就有點以老欺小的感覺,到時蕭家老頭兒出馬,也是麻煩;曠濤也不適合于說,畢竟是國家人員,還是蕭成棟的領(lǐng)導(dǎo)!
只有徐子楓說最好,徐子楓只是一個白身,年紀又小,還是當事人!
蕭成棟怒視徐子楓,徐子楓又道:“蕭副部長,你不會因為我說了你的壞話,就要給我定個特A級通緝犯的罪名吧?法律規(guī)定了,言論自由的!再說,我說的是事實!”
“閉嘴!”
蕭成棟恨不得拿針將徐子楓那張烏鴉嘴給縫上,曠濤看到蕭成棟吃鱉的模樣兒,心里一陣舒坦,面上卻更加嚴肅地說道:“還有,我們有可靠證據(jù),童河是一個退伍特種兵,曾是軍隊里的格斗標兵,還以一人之力,徒手傷過二十多人!這樣一個厲害人物,又開著車,怎么會被徐子楓殺死?”
不等蕭成棟說話,曠濤繼續(xù)說道:“在上次見面之前,童河與徐子楓從未見過面,絕對無冤無仇,徐子楓也沒有動機去殺他!相反,童河開車去撞徐子楓,卻有故意殺人的嫌疑!所以,你將徐子楓定成A級通緝犯的罪名是錯誤的!應(yīng)該立馬撤銷這個罪名,還他一個清白!”
曠濤這番話,對蕭成棟而言,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蕭成棟當然不會就此忍下這口氣,也不能忍,他正要反駁的時候,曠濤又說道:“而且,我們調(diào)了童河的電話清單,根據(jù)那些電話清單追蹤下去,發(fā)現(xiàn)了一個號碼正是蕭大國同志的電話,因此,蕭大國同志有殺人嫌疑!”
“你……”
蕭成棟怒不可遏,曠濤實在是欺人太甚了,洗清了徐子楓的罪名不說,還把蕭大國定成嫌疑犯,這是要對蕭大國下手,要挑起家族大戰(zhàn)嗎?
曠濤面無表情,直直盯著蕭成棟,蕭大國在旁邊卻有點發(fā)慌,他脫口說道:“姓曠的,別亂咬人,有人給我打的電話,我就是嫌疑犯嗎?”
“這是一個嫌疑,至于你是不是幕后主使人,還是調(diào)查一番才知道!所以,蕭大國同志最好跟我們回去一趟!”曠濤毫不退縮,都撕破臉面了,將刀子拼到這一步了,當然不能退!
蕭成棟心生殺機,原來還想徐徐圖之,慢慢將曠濤逼下公安部長之位,可現(xiàn)在看來,曠濤有異樣心思了,那就再也留他不得,早點把他趕下去為妙。
“你們沒有證據(jù),就甭想把我?guī)ё撸 ?
蕭大國怒吼著,徐子楓說道:“曠部長,我要實名舉報!”
曠濤臉上嚴肅的神情已經(jīng)沒了,笑道:“小徐,有什么盡管說,現(xiàn)在你是清白之身,誰也不能用他手中的權(quán)力,給你亂定罪!”
“謝謝曠部長還我清白!我之前就說過相信國家,相信法律,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現(xiàn)在我更加相信,國家和法律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徐子楓言之鑿鑿,然后一指蕭大國,說道:“他,蕭大國同志,在八月三號那一天,在紅葉會所,與一個叫金三的人見面,他們談?wù)摰木褪窃鯓託⑽遥〉谝徊骄褪桥赏娱_車來撞死我!如果撞不死,就執(zhí)行第二步計劃,就叫四輛重卡把我給碾死,這八個人的名字分別是李靖山、谷大用……”
徐子楓每說出一個名字,蕭大國心中慌亂就更重一分,身體顫抖得也越來越厲害,他心里狂念著,“這只小爬蟲是怎么知道的?連這些人的名字他都一清二楚!”
曠濤也是想不明白,但看蕭大國的表現(xiàn),曠濤知道多半是真的,他也懶得去理會徐子楓為什么會知道,他凝重地說道:“徐子楓同志,如果你胡亂誣陷別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用我的人頭擔保,句句屬實!我是個正直的人,是個好公民,不想有些人,一天到晚不為人民謀福利,不想著強大國家,就想著給人定罪名!”
“很好,我們會去調(diào)查的。”
曠濤立馬就對跟著他來的秘書吩咐了幾句,那人精壯漢子當即走了出去,蕭大國的心又沉了一分,不停給蕭成棟使眼色。
蕭成棟看到蕭大國的樣子,真想給他一巴掌,做事竟然這么不干凈,還讓人知道了,再退一步說,就算知道了,他也不用表現(xiàn)得如此不堪吧,跟了老爺子那么久,就一點都沒有學(xué)到嗎?
其實,蕭成棟不知道,蕭大國如此不堪是被徐子楓給逼出來的,徐子楓之前對他的所作所為,讓蕭大國潛意識對徐子楓有些懼。
但蕭成棟清楚,不能再這樣下去,先把蕭大國帶回去,再除掉那些個麻煩,后面再慢慢陪他們玩,于是,蕭成棟說道:“曠部長,你想調(diào)查就請盡管調(diào)查,可我要提醒你,他剛才挾持了蕭大國,這也是犯罪!哼!”
蕭成棟甩手就要走,曠濤額頭緊皺,卻沒有再開口,可就在這時,徐子楓慢悠悠地說道:“蕭副部長,你還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