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到最後,你現(xiàn)在下結(jié)論未免有點太早了吧?”雖然猜到了點什麼,可安文凱不想就這麼承認,環(huán)顧了一下屋子裡的裝飾,雖然大多數(shù)地方是清冷的,可他還是能找到屬於安然風(fēng)格的東西,比如那些遊弋在客廳的透明大魚缸裡的幾尾鯉魚和兩隻小烏龜,這些斷然不是蕭劍所有閒情逸致來侍奉的,如果不是其他女人,那必定是安然了,“這個地方有什麼典故嗎?看你信心滿滿的樣子。”
“我曾經(jīng)帶她來過這裡幾次,院子裡的鞦韆是在她極力提議下吊起來的,那棵大榕樹當年是要砍掉的,可是因爲她說院子裡有棵樹很好,夏天的時候可以乘涼,所以那棵樹活了下來。”蕭劍吸一口手中的煙,看向窗外,“那時候她總說這房子太空了,沒人氣,不像人住的地方,每次來都意見很大,很不情願,沒想到現(xiàn)在她卻只記得這個地方?!?
安然已經(jīng)不顧另外兩人的反對,自己將本來就不多的行李歸放到臥室,興沖沖的跑過來對安文凱說:“小笨蛋,你竟然忘了我們曾經(jīng)住的地方。我們可是在這兒住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啊。”
安文凱笑笑,“大概是在國外待的時間太長了?!?
“也對。你好像好久都沒回來了吧。不過現(xiàn)在好了,等過幾天把爸爸媽媽接回來,這樣你就可以經(jīng)常回來了。”安然像個大姐姐一樣拍拍安文凱的頭,衝他甜蜜的一笑。文凱有點訝異於安然的這一舉動,因爲醒過來後的安然一直像個小孩子一樣需要別人照顧,像今天這樣這麼長這麼正常的談話幾乎沒有,更談不上剛纔那像像極了大姐姐一樣的動作。
一直被忽視的蕭劍輕聲咳了一下,說:“我在外面定了餐,今天先將就一下吧,等明天在找人過來做?!?
安然怯怯的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麼,她對蕭劍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既有淡淡的熟悉感,又有點兒恐懼,想要靠近卻又努力的想要逃離。在這種矛盾的心裡作用下,安然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蕭劍。
蕭劍看著安然低下去的頭,無奈的笑笑,這個地方有著只屬於他們兩人的記憶,而且她也牢牢的記得??墒堑鹊秸娴搅诉@裡以後她卻又將自己忘得一乾二淨(jìng),腦海中只有弟弟安文凱,甚至直接忽視他的存在,他也迷茫了,對於安然,到底該不該抱有她能記起自己的希望,又或者該不該抱有她想記起自己的希望?
管家模樣的人領(lǐng)著幾個人進來,將定好的飯菜放到飯桌上。三個人終於吃了今天的第一頓正式的飯。
酒足飯飽,安然將桌子收拾乾淨(jìng),一個人在廚房裡洗碗,忙得不亦樂乎。從客廳裡看過去,安文凱對著記著圍裙的安然的身影發(fā)呆,今天的安然的確是不一樣的,雖然他不想承認,可只是下午這一小會兒已經(jīng)讓安然看起來像是又恢復(fù)到以前那個照顧自己的大姐姐一樣,在醫(yī)院的話恐怕是不能恢復(fù)的這樣快的。“謝謝你,曾經(jīng)給過她美好的回憶。”
“不用你來謝。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而且我們之間也沒這麼生分。”蕭劍順著安文凱的目光看過去,這樣的安然他不陌生,可是也好久沒有見到過了。能像現(xiàn)在這樣安靜的看她在廚房裡忙活,也是一種幸福,“我先回去了,照顧好她。什麼時候要回德國跟我說一聲,幫你訂機票。”
“如果告訴你,你能讓我?guī)医阕邌幔俊?
“我說過了,這個問題沒商量的餘地,而且,你最好先徵求一下安然的意見?!崩鋱隽似蹋拕τ终f,“安文凱,最好不要耍花樣,你知道如果惹到我,後果是什麼樣的。就算是安然來求情也不行?!?
安文凱聽著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嘆一口氣,走到窗戶邊出去,蕭劍對管家又交代了幾句才驅(qū)車離開。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有點兒被監(jiān)禁的感覺,可是一想到正在廚房裡開心的忙活著的安然,他又有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