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洛依張張口卻不知道說什么。
“她喜歡我,我娶了她就對她公平了?那我呢?她喜歡我我就有義務娶她嗎?”拓跋狄很少有這么情緒激動過。
洛依有些不知所措,“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喜她被家族犧牲嫁給不喜歡的人罷了。”
“身為大家族的人,既然享受到了普通人享受不到的特權,那么就要有做好隨時為家族犧牲的準備,拓跋珊她自己也明白這一點。”
“我告訴你這個消息,只是想告訴你,我和她什么事也沒有,那下了春藥的酒我沒有喝,以后不要再把我和她扯上關系,畢竟她也是訂了婚的人,對她的清譽也不好。”
洛依悶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拓跋狄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笑容,“記住,愛與不愛是自己的事,接受與不接受是別人的事,沒有任何明文規定被愛的人一定要接受,如果是這樣,那么你也該接受我。”
洛依小臉一紅,左顧而言他,“大師兄我們到了,進去吧。”
拓跋狄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步子稍稍退了一步,面色沉靜就像是一個最普通的侍衛。
“艾染沒有抓到嗎?一群廢物!”太子妃端坐在正位上對著地上跪了一群的人罵道,“王爺撥給了我這么多人,能沒能抓住一個郎中,這讓我有何面目面對王爺,我就是睡了一覺,怎么沒有我在你們就什么也做不成嗎?!”
那個請洛依過來的宮女赫然也跪在人群的最前方,“李泌你說!你不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嗎?怎么連一個艾染都抓不到?!”
李泌低著頭,沒有讓太子妃看到她臉上的嘲諷,昨晚她被柔妃叫了去,卻沒有處罰她。說是讓她戴罪立功,一定要在太子生辰宴之前把艾染給做掉。
她犯了這么大的錯,柔妃娘娘都沒有懲罰她,她知道一定是王爺替她求了情,否則以娘娘的性子不會這么容易的放過她,這么想著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柔情。
她就知道王爺還記得她,瞥了一眼上面那個罵的痛快的女人,嘴角的笑意滿滿變成了嘲諷之色,只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罷了,只不過運氣比較好。生在了丞相之家又遇到了一個傻傻的太子。
只是現在她連太子的寵愛都失去了,若不是為了拉攏她的家族,她也不會繼續窩在她身邊受她的鳥氣。
“回太子妃。昨天太子忽然來了玉清殿,有太子在我們怎么敢動手?”
太子妃一下子閉了嘴,臉上劃過一絲愧疚之色,“昨天...昨天他來過了?”
“嗯,只不過那時候您睡著了。”
“哦。”睡著了也好。否則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如果是這樣也怪不得你們,以后再找機會吧。”
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的跑了進來,“太子妃,艾染艾公子來了?”
太子妃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我正愁怎么騙他過來。他竟然自己就跑了過來,李泌去準備一下,這一次一定要他留在玉清殿。”
李泌卻沒有理她只是問小太監道:“他是一個人來的嗎?跟著他來的還有沒有其他什么人?”
太子妃看李泌不理她。正欲著惱,聽了她的問話覺得該問一問,也就忍了下去,看著小太監。
小太監被屋里一屋子的人看著身子有些發顫,他只是最低等的一個看門的小太監。如果不是太子妃幾乎把所有有些資格的人都叫進了宮內來,他也沒有這樣在太子妃面前露面的機會。
“回太子妃。回姑姑,和艾公子一起來的只是一個侍衛。”
“侍衛,什么人?”
小太監有些沮喪的搖搖頭,“奴才沒見過,不清楚。”小太監說完眼巴巴的看著李泌,他好容易有一次出頭的機會,卻因為不認識一個侍衛,這樣的機會恐怕生生的讓他給浪費掉了。
李泌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艾染這次過來是為了什么哪有什么心思去注意一個小小太監在想什么,只是揮了揮手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太監聞言又眼巴巴的看了太子妃一眼,看她不理他才悶悶不樂的退下了。
“只是一個侍衛而已,李泌你在猶豫什么,趕緊去布置啊!”
李泌抬頭看了太子妃一眼,說了聲是便躬身退下了,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見,太子妃才略帶興奮的說了一聲,“讓她進來吧!”
洛依走了進來,看著正位上高高的端著貴女東宮女主人架子的太子妃,她五官長的的確很是精致很是嬌媚,是男人很喜歡的那一種,只是被男人捧慣了的她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最喜歡的是誰,或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記得有一句話說的很好,男人的一生中都在紅玫瑰與白玫瑰中徘徊。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玫瑰就成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玫瑰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久而久之,白玫瑰就成了襯衣上的一顆飯粒,而紅玫瑰卻是心頭的一顆朱砂痣。
也許徘徊在各種男人之間的女人也是這么想的,她和太子以及翼王是青梅竹馬的伙伴,也許因為嬌媚的容顏,顯赫的家世,兩個男人都寵著他捧著她,可是她真正喜歡的是哪個,恐怕她自己也不清楚。
后來她嫁給了太子,久而久之太子成了那顆飯粒,而翼王成了心頭的一顆朱砂痣,只是這么女人,的確夠狠了些,為了那顆朱砂痣寧肯把飯粒全部抹殺,只是誰能知道那顆朱砂痣會不會有一天成為了蚊子血。
更或者她為了朱砂痣抹殺了飯粒,而朱砂痣卻僅僅是利用罷了,她連朱砂痣變為蚊子血的那一天的機會都沒有。
洛依心里想了許多,面上卻并不表現出來,只是沖著她行了一個禮,“見過太子妃。”
太子妃朝她身后看了看,并沒有看到小太監口中的侍衛,只當是李泌已經將他制服,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興奮之色。
洛依看著她心里卻升起一抹同情之色,如果智商不夠就不要想著徘徊于兩個男人之間,因為后果你承受不起。
就像她,現在一樣過得很悲慘。
瀟然遠走說是為了給她尋藥,誰知道有沒有逃避的意味,莫離和她劃清了界限成為了她的下屬,她曾經幻想過的一切現在看來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果當初她能守住自己的本心,沒有和莫離跨過界限也許現在陪在她身邊的是瀟然,她和莫離也依舊是朋友,而不是現在不尷不尬的局面。
“聽說太子妃極喜歡香料,在下新得了一種味道極好的香料,太子妃您看看可喜歡?”
太子妃一愣,從來聽到的都是這個叫艾染的如何高傲如何清高,可是見第一面就如此的討好,可見聞名不如眼見。
漫不經心的說道:“呈上來吧。”
洛依將藥包遞給小宮女讓她給太子妃呈了上去,太子妃去過之后隨手放在了一邊并不在意。
對于這種赤露露的蔑視洛依并沒有生氣,好聲好氣的說道:“太子妃最好聞一下看看味道可還熟悉?”
太子妃眉頭皺了皺,“我的香料都是自己配的,你怎么可能有味道相同的?”
“太子妃聞聞就知道了。”
太子妃這才拿起藥包嫌棄的看了一眼外面的牛皮紙包裝,翹著手指打開之后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眉頭微皺又仔細聞了一會突然把手里的藥包往洛依臉上砸去。
“你這個無恥之徒,竟然拿這種下作的香料給我,你究竟安得是什么心?!”
洛依只是身子微微一偏,衣袖輕甩將藥包卷在衣袖中,她慢條斯理的收拾好藥包,又放在了自己中。
“太子妃還沒有說這個味道你聞著熟不熟悉呢?”
“你!”太子妃被洛依漫不經心的態度激的手指微顫的指著她,“你大膽!”
洛依對于她的憤怒并不放在心上,“我大膽還是小膽,都和你沒有關系,你現在只用告訴我,這個味道你熟不熟悉就好。”
太子妃何嘗這樣被人對待過,一張嬌媚的小臉漲得通紅,洛依似乎還嫌她氣得不夠厲害又加了一句,“你的小臉紅起來的時候很好看,就像昨天在這個香料的作用下,你的小臉也是這么的紅。”
“你無恥!”
洛依看她只顧生氣壓根就沒有聽到自己口中的暗示,感嘆著和笨人說話就是麻煩,和太子說話多容易,隨便一句他幾乎就能把該想的全部想到,干脆也不暗示了直接明說:“這個你認為下作的香料是我昨天從你這里取來的,而你已經在它的作用下陷入了昏迷中,而那時我被人騙了過來,我只想告訴你,你已經成了某人的廢棋。”
太子妃一把把手里的茶杯像洛依砸了過去,“你閉嘴,你胡說,我怎么可能是廢棋,他是愛我的,這香料你是從哪里得到的,來欺騙我?!”
洛依無奈的躲著源源不斷從她那里砸來的東西,茶杯,瓷器反正她是掂著什么砸什么,這還真是一個女人生氣時最討人厭的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