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亂砸了一通,直到屋子里的瓷器茶杯等全部被砸了個遍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看洛依依舊一身白衫干干爽爽的樣子,心里頓時一陣憋屈。
忘記了她之前想要抓住她獻給那個人的想法,指著洛依的鼻子說道:“你給我滾!”
洛依無奈搖頭,“你自己好好想想這個香料的味道是不是很熟悉,想一下你昨天的昏迷是不是很蹊蹺,一味的蒙住自己的雙眼,傻乎乎的相信著他,你的下場也只能是被拋棄。”
太子妃此刻處于盛怒之中,更何況洛依說的是她愛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她自然是不肯信的,他為了自己連正妃都沒有,只有幾個側(cè)妃,他親口所說能做他正妃的女人只有自己。
這個艾染什么都不知道,他和太子交好,自然是要幫助太子離間她和他的。
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陣的喧囂聲,太子妃聽到之后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定是李泌抓到了那個侍衛(w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布置好了,只等著她下令把這個討人厭的艾染抓住了!
“李泌,進來!”太子妃大叫一聲,聽到腳步聲雜亂的響起,“把艾染給我...你是誰,憑什么敢抓我的侍女?!”
拓跋狄根本就不理她,只是朝著洛依微微點了點頭,洛依這才上前一步從懷里掏出太子給的金牌笑著說道:“太子妃,這個金牌你認識吧?”
太子妃看著洛依手里的金牌,臉色一下子變了,“這是太子的身份象征的金牌,怎么在你這里,你敢偷他的金牌?!”
看太子妃不敢置信的模樣,洛依只是笑笑說道:“太子的身份牌還不是在下說偷就能偷的,這是太子給我的。不過你認識它就好,擁有這個金牌的我可以使用一些太子的權(quán)利,從你這里抓一個小宮女不過分吧?”
太子妃還是不肯置信的樣子,喃喃的說著:“他的身份牌怎么會給你,我向他要了幾次,他都沒有給我,他憑什么給你?!”
“就憑我是真心對他。”洛依說完忽然覺得這句話有些曖昧,看太子妃被她刺激的不行,趕緊又加了一句,“作為朋友。我以一顆真心對待朋友,而不是想法設(shè)法的算計他,太子是一個有感情的人。誰是真心對他他自然會知道。”
太子妃臉色變得慘白,她和太子以及他是青梅竹馬,相對于太子的溫文爾雅她更喜歡他的桀驁不馴喜歡他制造的浪漫。
她一直打心眼里想嫁的人也是他,可是一道賜婚圣旨將她和他從此隔離,她必須要嫁給她并不喜歡的太子。她心里是極不情愿的,可是在圣旨以下,她就必須要嫁。
所以當他來找她的時候,她只是猶豫了一天而已,她就跟隨內(nèi)心深處的意愿,和他過上了偷情生活。那時候是刺激而浪漫的。
再后來他不那么頻繁的來找她了,她發(fā)瘋的想他,終于在一次宴會上偷偷的問了原因。他起初不愿說,但是在她再三的追問下,才說道太子對他進行了打壓,他的處境極不好,很有可能會喪命。每天都很忙沒有時間進宮,自然也沒有時間來找她。
她震驚而憤怒。為太子自己的夫君打壓她心愛的人憤怒,她甚至去質(zhì)問太子為什么要打壓和他血緣至親的弟弟,他只是回答她,內(nèi)宮婦人不懂朝政不許她再追問關(guān)于他的任何事情。
她憤怒卻無處可以發(fā)泄,直到幾天之后他又一次來尋了她,同時還給她一包藥,只是告訴她說把這些藥沒有什么毒性,只會讓人的身體虛弱些精力有所下降,不會傷害到人的身體,把它下到太子的飲食中,太子身體虛弱了,也就沒有那么多的精力時間來對付他,這樣他就會有很多時間來陪伴她。
這一次她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他說了對身體無害,既然傷害不到他,還可以解了自己的相思之苦,何樂而不為?
所以她第二天親自煲了粥下了藥,太子很開心她為他親自下廚,一點懷疑都沒有全部吃下了,然后他的身子慢慢的就有些虛弱,雖然她有些愧疚,可是這愧疚在他的甜言蜜語中,壓根就沒有停留多長時間。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往后又帶了許多藥給她,她全部都喂給了太子,后來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甚至有昏迷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她有些害怕,他安慰自己說,只是后遺癥罷了,以后少下一些過段時間就好。
她又一次信了。
在和他的激情中,她很少去想太子的身體,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有想過,有懷疑過,可是事情已經(jīng)變成了這樣,如果她給太子吃的那些藥全部都是毒藥,真的對身體有很大的危害,那么只憑這一點,她的家族都要跟著她一起為太子陪葬。
她喂太子吃了太多的藥,太子第一次沒有懷疑第二次依舊相信她,可是第三次第四次,他總會懷疑,這次在太子昏迷之前他發(fā)現(xiàn)了是她下的藥。
她害怕她忐忑,可是他并沒有出現(xiàn)安慰她,李泌說他很忙,沒有時間進宮,讓她等著,可是她等來的是艾染到來,救醒了太子,等來的是太子把她發(fā)配到朝陽宮最偏僻的宮殿。
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來找過她,忽然在前幾天他通過李泌給她說了抓艾染的計劃,她想著也許她把艾染抓住了,他高興了就能來看看她。
誰知道竟然讓李泌給搞砸了!
甚至今天艾染還來告訴她,她已經(jīng)成了他的廢棋,這怎么可能?!而且憑什么太子把他的身份牌給; 他,明明最有資格得到它的是她!
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嗎?!
可是她作為他的妻子,卻被一直愛著的都是旁人,和他在一起真的少了幾分真心吧。
可是這能怪她嗎?她明明就不喜歡他就不想和他在一起,她追求自己的幸福又怎么了?!
洛依看著太子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十分精彩,搖搖頭不再理她轉(zhuǎn)而問跪在地上的李泌說道:“昨天玉清殿點的是什么香?”
李泌高昂著頭顱,“香料一般是太子妃親自打理,奴婢對香料一竅不通,怎么會知道點的是什么香!”
“死鴨子嘴硬!”洛依罵了一句,“既然昨天太子妃并沒有病為什么要請我過來?”
“太子妃有事請你過來,理由奴婢不清楚。”
洛依看向還陷入沉思中的太子妃問道:“太子妃真的是這樣嗎?你想要請我過來?”
太子妃回過神來,卻是點點頭,“是,我想問問太子的病情,害怕你不來,所以找了個理由讓李泌請你過來。”
洛依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其實你完全不必,你是太子妃想要我過來只需通知一聲沒有必要撒謊的。”她頓了頓才又問李泌:“昨天我來的時候,太子妃在午睡,你為什么把我關(guān)在里面還讓所有的侍女太監(jiān)都退下,你不知道這樣對太子妃的清譽有所影響嗎?”
“奴婢...”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太子妃看她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洛依沒有給她再狡辯的機會,反正人已經(jīng)抓走,一會讓人帶出宮去,交給莫離審問就好,之所以在這里唧唧歪歪就是想給太子妃提個醒,不要再傻傻的給人利用,再生出什么事,太子妃倒還好,她就要倒霉了,下次不知道還有沒有那么好運氣讓無名氏給救了。
洛依看向拓跋狄說道:“帶上她我們走吧。”
太子妃卻上前一步說道:“站住!”她盯著李泌問道:“艾染說的全是事實嗎?昨天你讓他一個男人單獨呆在我的寢宮?!還是在我睡著的情況下!”
李泌卻只是抬頭說了一句,“你不信任我嗎?我是來幫你的。”她的潛臺詞是我是他派來幫你的,你不信我就是不信任他。
洛依看著李泌真心想給她喝彩,這時無論她說什么,太子妃都會覺得她是辯解,從而更加的懷疑,唯有說這一句,太子妃會為自己的懷疑而羞愧,從而全心全意的相信她。
洛依也笑笑,“你是來幫她的,所以你效忠的人只有那個讓你來的人,怎么幫也要以他的利益為第一標準吧!”
太子妃臉色剛剛好了一點停了洛依的話神色又一次變了,還想說些什么,洛依卻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只是扔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誰是真正對你好的,那個人在你犯了如此大的錯誤的情況下,還能保你性命甚至還保了你的顏面,那個你心心念念的人呢?”便和拓跋狄匆匆的走了。
太子妃卻愣在原地,呆呆愣愣的站了許久,她沒有被處死,甚至她的父親依舊是丞相,她以為她真的只是給太子下了藥而不是毒,所以太子才能饒她一命。
洛依回去之后給太子復(fù)了命,他只是讓她自己處理,連那個宮女的面都沒有見一次,洛依就直接讓人帶出宮去了,莫離對審問人最是拿手,相信能從那個李泌嘴里撬出來不少好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