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軍清夜贏了麼?
雖然洛蘭的劍尖亦抵住了他的咽喉,但他的劍已刺入她的心口,這麼被刺入就算是大羅神仙臨世也救不活了,決賽竟如此的殘酷,第一場就一死一傷。
看著有些瘋狂的洛依,衆(zhòng)人心中浮現(xiàn)一絲同情,第一場得力助手就死於非命,對她來說是巨大的打擊吧。
軍清夜看著嘴角依舊含笑的洛蘭,心中震動不已,世上竟有對自己都如此殘忍的女孩麼?她的主子明明未要求她必贏,爲(wèi)什麼呢?爲(wèi)什麼要做的如此地步呢?
可是看著她嘴角邪肆的笑意,眼底的感動,臺下爲(wèi)她擔(dān)憂的主子同伴,原因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鬆了手中的劍,無視依舊抵在他咽喉的利劍,露出一抹溫和笑意,“清夜輸了。”
輸了?
怎麼會?
軍清夜卻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輸了,這一劍雖看起來兇險,但刺入的那一刻,洛蘭微微扭身,但就是那一扭,她避開了要害,現(xiàn)在她只是受了傷而已,而她的劍尖卻指著他的咽喉,他確實輸了,輸在不如她狠。
在軍清夜認輸?shù)囊粍x那間,洛依明白了大概發(fā)生了什麼事,一直提著的心微微安穩(wěn)了下來,可是看著滴滴落下的鮮血一股怒火從心頭涌起,衝上了臺,點了洛蘭的穴位止了血又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藥後,掰開她還握著的劍的手,提著她劍轉(zhuǎn)身走了。
“洛嵐,把她給我送回去,幽禁一個月!”說著把手中的劍扔給他,“這把劍你保存著,這一個月,不許她碰任何武器,否則我連你一塊罰!”
洛嵐看著洛依陰沉著的臉,偷偷的嚥了咽口水,小姐不常生氣,可一旦生氣起來,那絕對是鬼畜也不敢惹啊。雖然自己被牽連,但也不敢反抗,飛身上臺捂住洛蘭想要反駁的嘴,“你想被幽禁一年麼?”
洛蘭看著洛依陰沉著臉一眼也不瞧她的模樣,顫了顫乖乖的閉上了嘴。
“君公子,你的劍過會我再讓人給你送過來,可好?”
“無妨。”
洛依看著他嘴角依舊含著的溫和笑意,想到了他狠辣的進攻,洛蘭的傷。雖然不能怪他什麼,但實在難以生出好感,道了謝轉(zhuǎn)身走開了。
拓跋凜看著洛依神色雖沒有什麼變化,心裡的震動卻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梅蘭松竹四堂雖強勢崛起,但他卻一直沒有重視過,畢竟再怎麼樣也只有十年曆史的勢力,比起那些老牌勢力算不上什麼,畢竟年輕意味著深蘊不夠,得知洛依是這四堂的主人他一度更加確認他的這一想法,主人只有十幾歲幾個堂主也僅是二十出頭,這樣年輕的勢力,實在難讓人重視。
但這一刻,他改變了這一想法,他們雖然還很稚嫩,但這拼勁卻不能讓人小瞧,也許這稚嫩正是他們的優(yōu)勢,沒有那些條條框框的限制,他們的發(fā)展能更隨心些,十年發(fā)展成這樣再給他們十年又會如何呢?
“逍遙居洛蘭對天山派軍清夜,洛蘭勝!”
勝了真的勝了,衆(zhòng)人心中震動不已,軍清夜雖認輸了,還能認爲(wèi)他是謙讓,但盟主如此說,那洛蘭就真的是勝了,畢竟武鬥沒有謙讓一說。
逍遙居真是強勢的向世人展示它的實力呢,前十名有兩個是逍遙居的人,超過了衆(zhòng)多的超級宗派百年豪門,現(xiàn)在又第一個進入前五,真的不能小看啊。
天山派掌門依舊穩(wěn)穩(wěn)地坐著,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似乎對他的得意門生被打敗對於衆(zhòng)人的議論沒有任何的不滿。
白楚風(fēng)飛身上臺心裡卻有些不滿,現(xiàn)在明明是他的主場衆(zhòng)人的焦點,但他們的視線卻全被洛蘭洛依吸走了。不過,他會用他的表現(xiàn)來向世人展示,誰纔是那個永恆的焦點。
和白楚風(fēng)一組的是玄冥門季舒玄,他在玄冥門的地位並不是很高一直以來也不是很出衆(zhòng),這次武林大會晉級前十名可以說是一匹黑馬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他的好運似乎到此爲(wèi)止了,對上青年榜第二的白楚風(fēng)他沒有任何勝算,不過想來他就算沒有晉級前五,他在玄冥門的地位也會到達一個新的高度。
季舒玄緩緩走上臺,清秀的臉龐上帶著一抹痛意,手撫在心口,步子略微蹣跚,看這樣子似乎身上帶傷。
在萬衆(zhòng)矚目中,季舒玄走到賽臺,在白楚風(fēng)面前停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沒有亮出武器反而深深地朝著衆(zhòng)人鞠了一個躬,“抱歉各位,因爲(wèi)身帶重傷,實在沒有辦法進行比賽,所以我認輸。”
認輸?
季舒玄話音剛落臺下一片恥笑之聲,連玄冥門掌門都面色鐵青,他卻面不改色,又鞠了一個躬轉(zhuǎn)身走下了臺。
這絕對是武林大會上第一個在十進五的比賽上認輸?shù)牡谝蝗耍酝藗兙退闶巧韼е貍膊粫e過這個機會,盡力一拼,雖然結(jié)果不太美好,但是保住了名聲,不戰(zhàn)而敗在這片大陸是要被恥笑的。
但洛依卻極爲(wèi)欣賞這個季舒玄,識時務(wù)者爲(wèi)俊傑,懂得韜光養(yǎng)晦才能走的更遠,鋒芒畢露若無足夠的實力支撐只會走向滅亡。
白楚風(fēng)能在海選的時候敢廢了有皇甫世家撐腰的皇甫藍雨,他就敢現(xiàn)在廢了這個目前還沒有多硬後臺的季舒玄,他現(xiàn)在認輸,雖輸了名聲但至少保住了實力性命,往後怎樣還不可得知,但他至少還有機會將白楚風(fēng)踩到腳下一雪今日恥辱。
白楚風(fēng)看著季舒玄走下的背影,臉色變幻莫測,最終卻露出一抹笑意,“季舒玄,不戰(zhàn)而敗是懦夫的行爲(wèi),你就算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培養(yǎng)你的師門你也要棄之不顧麼?”
季舒玄身子頓了頓,但並沒有說話,腳步亦未停留片刻。
“季舒玄,就算恩師被恥笑,師門地位一落千丈你也要走下臺嗎?”
季舒玄身子更顫,但依舊沒有停下的跡象。
“季舒玄,回來和我一戰(zhàn),你身受重傷,我空手和你對戰(zhàn),如何?”
洛依眉頭皺的死緊,這個白楚風(fēng)太咄咄逼人,似乎不把季舒玄逼死就罷休似的。他這些話說出來,不僅成就了他忠義的好名聲,還迫使玄冥門放棄季舒玄,畢竟他壓在他頭上的那些罪名使得玄冥門不得不放棄,就算不放棄也不會再重用他,畢竟他現(xiàn)在是一個揹著忘恩負義的名號的人,玄冥門不得不考慮這些。
“不戰(zhàn)而敗又怎樣?洛蘭今日亦身受重傷,我宣佈,五進三的比賽無論她抽到誰,都認輸!”
洛依話落,頓時所有目光頓時都轉(zhuǎn)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