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古通往通往寧夏的道路上,一隊長長的鋼鐵洪流正在滾滾的涌向它的首府銀川,在他們的身後捲起了漫天的黃沙。
裝甲第一師的師長白英聊此刻就乘坐在打頭的一輛六三式裝甲車裡,白英聊有些焦急的看了看錶,又比劃了一下地圖,頭也不擡的問道:“還有多久到銀川?”
“報告師座,以我們現(xiàn)在的速度,今天傍晚就可以到達銀川。”參謀在旁邊回答。
“好,命令部隊逐漸減慢速度,讓後面的油罐車趕緊跟上來,半小時後加油。一定要在今天傍晚時分趕到銀川。”白英聊不暇思索的說道。
“可是師座,現(xiàn)在第十師還沒跟上來呢。我們不等他們了嗎?”
白英聊此時明顯沒什麼耐心了,他不耐煩的說:“等什麼等,難帶他第十師不來,咱就不打仗啦。”
白英聊確實是憋壞了,自從上次從色楞戰(zhàn)場撤下來以後,元氣大傷的第一裝甲師一直就沒有上過戰(zhàn)場,經(jīng)過了幾個月的休整和換裝,自認爲(wèi)兵強馬壯的白英聊早就摩拳擦掌的準(zhǔn)備大幹一場了。
昨天一接到集團軍司令部的命令後白英聊就迫不及待的率領(lǐng)部隊立刻出發(fā)了。經(jīng)過了一天一夜的連夜行軍,此時已距離銀川不足一百公里。
龐大的車隊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最後都逐漸圍成了一個大圈,這個時候可是部隊最脆弱的時候,所以擺出防禦陣型還是很有必要的。
裝甲兵們都跳下了車一個個都在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身子,車長們有的出來忙裡偷閒的抽支菸,有的忙著帶領(lǐng)手下們抓緊時間修理坦克上的小毛病。駕駛員們則是忙著擰開了油箱蓋,或者從坦克或者裝甲車裡拖出了油管準(zhǔn)備等待油罐車的到來。
坦克可是耗油大戶,尤其是安裝了柴油發(fā)動機的五九式坦克,它一次性可以加九百四十二升柴油,可是也只能跑兩百多不到三百公里的路程,要是換成比較崎嶇險峻的地形它的路程還要縮短。運送步兵的六三式裝甲車也和五九式坦克差不多,這也是這是時代裝甲車的一個通病吧。
“好的,再試一次——加大油門。”五九式坦克的車長程凱對著駕駛員喊道:“轟——轟”隨著啓動馬達發(fā)出的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後裝甲車的引擎開始轟鳴起來,氣缸強有力的顫動著,排氣管噴出了一股嗆人的青煙。
“乾的漂亮,終於修好了”程凱哈哈一笑,駕駛員從駕駛室裡探出了頭抱怨道:“車長,這個坦克好事好,可是這個視角也太狹窄了,一不小心就得開到陰溝裡去。”
程凱拍了拍駕駛員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就知足吧,有車給你開就不錯了,你要是再瞎咧咧下次我跟團長說說,讓你開油罐車去。好了,甭埋怨了,油罐車來了趕緊下車幫忙加油。”
正在這時,地面?zhèn)鱽砹艘魂囕p微的晃動,程凱臉色一變,他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老兵了,他知道這種聲音是大批的馬蹄踐踏在地面上的聲音,而且從地面震動的程度來看至少有上千匹馬集中起來後才能發(fā)出來的。
程凱臉色一變,趕緊扔掉剛抱出來的那捆油管,一下子就跳上了車,大吼道:“啓動坦克,立刻轉(zhuǎn)向——戰(zhàn)鬥準(zhǔn)備”
裝甲師這幾個月的訓(xùn)練可不是白練的,兵們在各自軍官的命令下都進入了戰(zhàn)鬥崗位。在白英聊的命令下,坦克一團八十多輛坦克立刻衝了出去,這些鋼鐵戰(zhàn)車立即捲起了漫天的煙霧,在漫天的煙霧裡車長們們隱約可見前方正有著大批的騎兵正向裝甲師這邊而來。
“車隊散開,兩翼包抄,不許把他們放跑囉。他孃的,敢在這個時候來偷襲老子?”團長李白起很惱火,畢竟坦克加油和維修時正是部隊最虛弱也是最敏感的時候,這時候一支來意不明的軍隊突然衝了過來,任何一個有軍事常識的指揮官都會對來人抱有敵意的。
李白起透過觀察鏡注視著前方,不斷的發(fā)佈命令。“二營,你們把距離再拉開一點,對,包抄過去。”
無線電裡突然傳來了聲音“團長,前方發(fā)現(xiàn)大股騎兵,數(shù)量約有一千餘人。不過”說道這裡,前面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你個兔崽子,有什麼事就說。”李白起可不會跟他客氣。
“是,不過我們發(fā)現(xiàn)這批騎兵好像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在他們的中間我們發(fā)現(xiàn)了大批的俘虜。”話筒裡的聲音明顯有些疑惑。
“不用管他們,執(zhí)行剛纔的命令,把他們都包圍起來。”
這支騎兵隊伍很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迎面而來的坦克羣,很快他們出現(xiàn)了一陣騷動。他們暫時勒馬停止了前進,有十幾匹馬突出了隊伍向著坦克羣奔來,手裡的槍還平端著指向前方。
“罵了隔壁的,一營長,立即對天鳴槍,命令他們立刻下馬投降。”李白起看到這些騎兵竟然採用了衝鋒的陣型向自己衝來心中不由得心中冒火。
“咚咚咚”一陣沉悶的重機槍聲響了起來。
聽到了槍聲,前面的騎兵隊伍裡騷動明顯加大了。裡面有些俘虜更是不斷的掙扎,逼得騎兵們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去鎮(zhèn)壓騷動。
“前面的騎兵們聽著,我們是察哈爾三十七集團軍第一裝甲師一團團長李白起,我命令你們立刻下馬,接受我們的檢查,如若不然,格殺勿論。”此時,李白起的寶貝座駕上的大喇叭響了起來。
李白起雖然喊著讓他們投降,可手底下的動作卻絲毫未減,指揮者坦克羣們繼續(xù)完善著他的包圍圈。
這時,前方飛奔而來的十餘名騎兵已經(jīng)距離前面的坦克不足兩百米了。可他們的速度絲毫未減,有的騎兵已經(jīng)舉起了明晃晃的馬刀,攻擊的意味十足。
“消滅他們”看到這麼明顯的敵意行爲(wèi),前面的一營長還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
“咚咚咚”衝在最前面的兩輛坦克上的M2勃朗寧重機槍同時發(fā)出了怒吼,十二點七口徑的子彈帶著炙熱的高溫呼嘯著衝向了前方。
前面的騎兵無疑是很勇敢的,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都得承認,能夠騎著戰(zhàn)馬,舉起馬刀迎面衝向呼嘯而來的坦克的騎兵都是勇敢的。
可惜有時候勇氣代替不了勝利,肉彈也戰(zhàn)勝不了鋼鐵,在兩挺重機槍的掃射下,那十餘名騎兵連人帶馬都在瞬間被打成了碎肉。
這時在那批騎兵隊伍裡,他的長官在不停的喝令著手下的士兵。“你們都給老子穩(wěn)住,不許慌,誰要是敢亂動老子的槍子可不認人。”
“團座,已經(jīng)有十幾個弟兄見了真主了,我們怎麼辦?”旁邊的一名連長驚慌的問道。
一名滿臉絡(luò)腮鬍子的軍官上氣騰騰說道:“長官,不就是一堆鐵疙瘩嗎?你放心,我?guī)е粋€營的弟兄衝上去,把他們給拆了,我吳二虎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我的馬刀砍不動的東西。興許他們就是一堆用鐵皮包裹的木頭車呢?哈哈哈哈”恩,這是一位堂吉訶德似地勇士。
團長也猶豫了,面對著從來沒有見過的鋼鐵怪獸,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按照外國的一位文學(xué)大拿的話來說:是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問題
就在這名團長猶豫的時候,騎兵中間的俘虜裡有一名明顯是首領(lǐng)的人低聲的吩咐周圍的同伴:“同志們,我們都有救了,你們看到前面的那些鐵傢伙沒有,那玩意叫坦克。別看那些馬家軍在咱們面前神氣活現(xiàn)的,可是隻要那些坦克一動,他們?nèi)慷嫉猛甑啊偫u那個大喇叭裡傳來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一會要是打起來,大家都想辦法掙開開繩索,向那些坦克的方向逃出去,我相信他們不會爲(wèi)難我們的。”
俘虜們都小聲的一一把命令傳了下去。
就在這些騎兵們還在猶豫的時候,後面的六三式裝甲車也都跟了上來,在騎兵們的周圍形成了一道更加密集的包圍圈。
隨著六三式裝甲運兵車的車門“噹噹噹”的不斷打開,士兵們從裡面源源不斷的衝了出來。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士兵們都趴在裝甲車或者坦克的後面,把槍口對準(zhǔn)了包圍圈裡的騎兵們。
李白起的大喇叭又響了起來:“最後警告你們,放下武器,下馬接受檢查,給你們?nèi)昼姷臅r間,否則時間一到我們就會立刻開火。”
包圍圈裡的騎兵們在這種沉重的壓力下,一個個的呼吸都開始沉重起來,感覺到手裡的槍也越來越沉重。
“啊我受不了啦真主偉大兄弟們,跟我衝啊”在這種沉重的壓迫感下,那名一臉絡(luò)腮鬍的騎兵營長一拉馬繮,舉起了手中的馬刀向著兩百多米開外的坦克羣衝了過去,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三百多名騎兵,這羣一向桀驁不馴的騎兵們舉起了馬刀,催促著胯下的戰(zhàn)馬發(fā)出了嘶啞的吶喊義無反顧的隨著他們的長官向前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