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蘇雪出事了,不知道哪個環(huán)節(jié)出錯,她現(xiàn)在不記得我們,只記得回來后遇到的第一個人,那家伙……”寧北辰提起來便恨得牙癢癢:“一定哪里不對,她前腳走,后腳朱夢就發(fā)作死亡,死前還叫著趙雪陽的名字,都市王,有沒有可能,像剛才死而復活的事情,可以人為操作?”
“人為?簡直聞所未聞,如果有人可以操作這件事情,那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都市王皺著眉頭道:“偶爾有人二次死辰就算了,要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陰陽秩序豈不是大亂?”
“聞所未聞嗎?”寧北辰皺著眉頭,轉(zhuǎn)身看著墻上掛著的一幅畫,畫上是一個正在撫琴的女孩子,長發(fā)就這么隨意披散著,目光低垂:“是你喜歡的女人嗎?”
都市王邁過去,擋住了寧北辰的視線,嘴角輕扯:“不要多管閑事。”
“看來是了。”寧北辰說道:“你們不喝孟婆湯,仍然記得所有的事情,如果我死后,也愿意像你們一樣,長留陰間,我舍不得忘記生前的所有一切。”
“但你哪里知道我們的苦處。”都市王嘆息一聲:“你還想知道什么,說吧。”
“還想知道的太多太多,但眼下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情——這一切都和早就死掉的趙雪陽有關,都市王,你知道有什么法子讓人失去記憶嗎?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不傷害大腦的情況下。”寧北辰點著自己的太陽穴問道。
“我負責任地告訴你,必須要傷害大腦,哪怕是用陰陽,其根源都是要破壞大腦,否則無法成事。”都市王說道:“最短的時間,當然是巫術了,黑白巫中的黑巫術,最快。”
黑巫術,即邪惡的巫術。多用于對復仇人或報復他人,亦可用作治病、誅邪、對抗黑巫術的咒語等。行巫的巫師也可分為兩種,一種為歷代相傳,由老巫師傳授;另一種是所謂神靈在夢中傳授的巫師,稱為夢巫。巫蠱娃娃便是黑巫術中,用來報復人的一種手段,巫毒則屬于典型的黑巫術。
白巫術是巫術的一種,即普通人民求晴、祈雨、驅(qū)鬼、破邪、除蟲、尋物、招魂,甚至使不孕婦女生子,使沒有感情男女相愛的巫術,與黑巫術截然不同。
“都市王。”寧北辰的聲音陰森得嚇人,都市王打個哆嗦:“怎么了?”
“多謝,我好像想通了。”寧北辰說道:“你前面說的那些,幫助不大。”
都市王的臉倏地變青了,但寧北辰馬上真摯地說道:“但你剛才所說,簡直讓我醍醐灌頂,許多我想不通的事情,現(xiàn)在找到了癥結(jié),找到了根源,今天,多謝,我在這里的確沒有太大的用武之處,但是,日后你在陽間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都市王如釋重負,這不正是自己當初想要達到的目的么,像當初轉(zhuǎn)輪王與那位喬宇一般,攜手合作,轉(zhuǎn)輪曾經(jīng)做到的事情,自己也終于做到了!
“寧北辰,我送你出去。”都市王沒有帶著寧北辰去大門,而是引著他去了內(nèi)室的后門,那里有一汪綠幽幽,瞅著就不怎么干凈的水,“我擦,這是什么東……喂!”
寧北辰還沒有吐槽完畢,都市王便下了“黑手”,寧北辰一頭扎進了那汪臟兮兮的水里,沒錯,是頭,頭部先行入水,這個漂亮的扎猛子讓都市王滿意地點點頭:“這下可以了。”
嘩,寧北辰確定自己入水時聽到了水聲,不知道水花壓得怎么樣,能夠打幾分,當他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走廊上,那個四四方方的盒子就壓在自己頭頂,這里分明是北安公寓!
寧北辰渾身無力,像被電擊打過一樣,門突然打開了,“唉呀,寧北辰,你干嘛躺在地上?”走出來倒垃圾的香姨看到“大”字形的寧北辰,伸出來的腳又縮了回去:“天啊。”
其木格聽到動靜走出來,看到寧北辰的一刻也笑了:“怪不得小姨喊天,你怎么這樣躺在地上,咦,蘇雪嗎?”
天色已晚,天空上的星星正在閃爍,母親果然沒有勇氣過來告訴兩人蘇雪的事情,這一刻,寧北辰躺在地上不想起來,“對啊,小雪怎么沒有和你一起回來,你們可是連體嬰兒的。”一股飯香從兩人身后傳來,香姨著急道:“再不回來,菜要涼了。”
寧北辰一骨碌地坐起來,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歐陽浩與姚娜一前一后跳進來,面有急色,歐陽浩手里還拿著寧北辰的公文包和手機,“寧北辰?我的個天,你怎么在這里?”姚娜三步并作兩步,歐陽浩憂心不已,若是孩子早就發(fā)育好了,不過在此刻直接跳起來吧?
“姚娜,你悠著點。”歐陽浩拉住姚娜,姚娜說道:“都什么時候了,你讓我怎么悠著點?”
歐陽浩的心馬上揪成一團,其木格看看寧北辰,又看看他們,目光落在他們倆身后,女兒,依然看不到女兒的影子,“小雪呢?”
三人同時靜默,姚娜忍不住眼淚,歐陽浩說道:“寧北辰,你幾時回來的?”
“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在走廊里了。”寧北辰看著兩位長輩,其木格敏感地說道:“你身上有凝重的陰氣,但這股陰氣又與平時的不同,你們出什么事了?”
香姨發(fā)現(xiàn)樓上有人正探頭正腦,馬上說道:“進去說話吧。”
關上門,歐陽浩沉穩(wěn)地將事情一一道來,香姨馬上站起來:“怎么可能,她不認得大家伙兒?連寧北辰也不認得,那我和姐姐呢?難道她也不認得?”
“雖然沒打過照面,但恐怕見了面也是一樣。”姚娜說道:“你們是沒有看到當時的蘇雪,她的樣子與平時截然不同,眼睛里面沒有……沒有焦點,還有那張不相信任何人的臉。”
“安全感。”歐陽浩說道:“現(xiàn)在的蘇雪失去了安全感,她不記得一切事情,在她出事后第一個伸出援手的杜庭宇成了她的救命稻草,現(xiàn)在她的記憶一片空白,所有的回憶全是杜庭宇給她的,如果她不能想起來,這些回憶會構(gòu)成她現(xiàn)在的人生。”
“你們吃飯吧。我有事,要出去。”寧北辰淡淡地接過手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