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草公爵嗎?”陸銘看著手上的卡片,在簽名的位置,黑色刺草的紋徽隱隱好似有黑色氣體流動。
赫拉王后在旁,輕輕點頭。
這是新紐爾曼大酒店五十層的總統套房,從藍色落地玻璃窗看下去,示威人群的海量帳篷已經阻礙了這條最繁華大街的交通,但秩序好似比半個月前好多了,也有黑色制服的警察在維持。
陸銘本來防備的是刺草公爵去半山堡破壞各方和議,卻不想,他將名片送到了奧古斯都上將的家中,派去的仆從留言是,希望和赫拉王后在王都一聚。
具體時間和地點可以赫拉王后來選,只需要在今晚八點半昆侖臺的廣告時間告訴他就是。
顯然刺草公爵也在王都新紐爾曼。
“他也喜歡看昆侖臺么?”陸銘笑了笑。
另一側,塞赫美特撇撇嘴,這個叛國賊,思維永遠莫名其妙。
不過,想想幾天前王后,也是她最崇敬的導師,和她母親一般無異的人,和她說的話。
她俏臉上不由蒙上一層陰霾。
但是,導師的話,她從來沒有過違抗的念頭,不然,也不會和彼得訂親。
心里輕輕嘆口氣,滿是迷茫。
“就定在這里吧,明天下午三點,無所謂的,不過,到時我會參加。”陸銘說著話起身。
泛著光澤的仙門微微蕩起漣漪,他的身影消失在里面。
好半天后,塞赫美特突然問:“陛下,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您有沒有想過,和刺草……”
突然強勁的風將塞赫美特要說的話吹散,塞赫美特感覺得到狂風帶來的怒意,忙單膝跪倒,不敢再說,可是,委屈的眼里已經盈滿淚珠。
輕輕的嘆息,好似希臘女神白玉雕塑的赫拉王后陷入了長久的沉寂。
……
第二天下午總統套房的會客室。
陸銘坐在赫拉王后左側微微靠后的位置,打量著對面那位英俊青年,穿得很保守,好似老式貴族,黑色燕尾服,雪白領結,高高的黑色圓筒帽被神色古怪的女管家接過去掛在帽架上。
女管家是從酒店雇傭的,也算見多識廣,但面前這種古怪的男青年卻實在不敢恭維,甚至還有根短短的紳士杖放在男青年的腿旁。
陸銘心里一哂,看起來還真是年輕啊,刺草公爵。
女管家離開會客室并緊緊關上會客室的門。
“阿曼彌斯山的天空女神,在黑暗中祈求食物的西蒙一族再次向您致以無上的敬意!”刺草公爵微微撫胸躬身。
半個房間仿佛被陰影籠罩,刺草公爵身后,好似出現了無數黑色氣體環繞的身影,一起向赫拉王后撫胸躬身。
方才是世俗禮節,現在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見面方式。
微風輕輕吹過,刺草公爵身后的密密麻麻黑影在好似細不可查的微風中,突然痛苦掙扎,做出各種痛苦表情,又瞬間齊齊消散。
房間內光線好似也猛地明亮起來。
刺草公爵臉色微微一變,再次撫胸躬身,“我感受到了您的憤怒,再次請求您的寬宏。”
輕輕的嘆息,赫拉王后便如永恒的希臘女神坐姿雕塑,完全石化的那種。
“只要獲得您的仁慈,赦免我那可憐孩子的靈魂,我西蒙一族愿意從此離開帝國大陸,前往黑暗深淵中蟄伏,直到您的憤怒消失……”
陸銘觀察著這看似美少年實則不知道活了多久幾年前才剛剛醒來的老妖怪。
他話里的意思,是希望赫拉王后釋放歐佩克,他刺草一族便會離開帝國大陸?
黑暗深淵,是哪里?
是異空間嗎?還是此間帝國大陸尚未探索過的陰影地帶?
不過,他真的認輸了嗎?
想想,他應該也知道,赫拉王后雖然很難真正滅殺他,但他實際是弱于赫拉王后的,哪怕帶了全族,其余人都會被輕易抹去生存的痕跡,最后,還是赫拉滅殺不了他的兩人對決的局面,但想來赫拉可以令他品嘗很多難以忍受的痛苦。
彼得王子曾經是他手里的王牌,是他用來挾持赫拉王后甚至破壞赫拉王后神之心的可怕工具。
結果是,赫拉王后無聲無息救走了彼得。
這是從他的感受來看,因為他大概率不知道,有東方的兩位女仙尊曾經插手此間之事。
而且從世俗的角度,諸方和談的態勢,刺草家族也大勢已去。除非他殺光軍方的大多數將領,但不說赫拉王后在對立面,他力有不逮,哪怕就是隱秘世界的神秘規則,也束縛著他令他難以對世俗之人大開殺戒吧。
所以,他才準備在赫拉王后歸還他最鐘愛的孩子歐佩克后,率領全族,暫時蟄伏起來。
“是,您當然需要時間考慮!”刺草公爵也不知道怎么得到了赫拉王后的回應,站起身道:“我等待您的再次召喚!”
陸銘搖了搖鈴,女管家進來,送刺草公爵離開。
刺草公爵就好像正常人一般,離開總統套房,乘坐電梯下樓,到了旋轉門外坐上一輛黑色轎車離開。
落地玻璃窗前,看著樓下黑色轎車緩緩駛離,陸銘慢慢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你覺得,他是真心的提議嗎?”陸銘轉身問赫拉王后。
到了他們這個層級,不管承諾,誓約等等,都難以欺騙對方。
“是的,如果您肯釋放歐佩克的話。”赫拉王后如此回應。
也只有和陸銘對話,才不用風兒傳聲,而是赫拉王后自己的嬌柔無比又有著神圣加持的奇妙聲音。
有點類似陸銘小時候看電視劇里如來觀音等作為神祗時的特效配音,但更奇妙百倍。
陸銘想了想,“那就答應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西方隱秘世界,也從來不是不死不休的爭斗。
“我知道了。”赫拉王后輕輕低語。
陸銘起身,背影再次消散在仙門光澤中。
……
夜。
看了看今天會議的簡報,其實完全可以看成安全委員會全力對杜馬斯首相代表施壓的批判會。
看一些激烈發言,杜馬斯首相如果不辭職的話,大概會成為聯合王國的千古罪人。
陸銘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后回寢室,準備這具法身床上放置好后,去東瀛享受白日的時光,那邊還是白天呢,和東瀛的幾個妃嬪游玩一番減減壓,今天就宿在那里了。
奢華寢室,暗香浮動。
陸銘微微有些詫異,慢慢來到月洞床前,掀開金色帷帳,隨之撓頭。
貴氣十足的淡黃床幃中,兩名美女靜靜躺在其中,一為赫拉王后,一為塞赫美特。
赫拉王后宛如希臘女神,金色波浪長發,蔚藍海洋似深邃美眸,一襲白紗輕裹,酮體若隱若現,而且平素只覺得她美艷高貴不可褻瀆,此時才愕然發現她身材簡直也是天上女神才有的不合理,尤其那對洶涌高峰,令人都微微眼暈,白紗輕繞的美妙玉腿下,那雙天使般雪足今日涂了五彩星光,憑空變得極為妖艷,平日都是干干凈凈不染塵埃的圣潔,今日雪足的裝飾,應該正是獻身前才會精雕細琢用來取悅神主的。
塞赫美特緊閉雙眸,咬緊牙關,看得出還是難以接受這種神界之戰俘虜的命運,極為圣潔高傲的圣劍士,但顯然獻身神主之日,也做了準備,銀發銀眸的美少女,白紗輕裹的貞潔酮體上多了許多取悅神主的七彩紋身,應該是臨時的,事后會消失,便如普通人類用那種彩色貼紙的原理,一只紅色火鳳的火焰甚至蔓延到她小小雪足,令這名冷艷美少女、圣劍士首席立時撩動的人心猿意馬不能自抑。
便是在六宮粉黛無顏色媚意無邊的赫拉王后身旁爭奇斗艷,這名美少女也自有其獨特魅力。
陸銘撓撓頭,其實也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來得這樣快。
西宮琉璃早和自己說了,這兩名西方神祗在凡間意志作為俘虜后的命運。
將會對自己大有好處,掠奪她們的繁殖權,比自己和一萬個凡間女子歡好都裨益多多。
其實,自己還是覺得怪異。
自己所修難道不是浩浩蕩蕩圣道之途嗎?怎么所謂肉身成圣需要繁殖出后代才行,而且自己繁殖概率很低,是以需要不同異性越多越好。
怎么都感覺是邪道。
雖說生物從誕生之初的原始本質行為就是盡可能多的復制自己,也就是繁殖。
這大概是生命體的最高宇宙規則了。
可成神成圣,也遵循這樣的一種原始規則,未免令人覺得自己所修,檔次瞬間就低了。
不過話說回來,書本上的神圣都是人類自己想象的,什么清心寡欲甚至無欲無求。
但從單細胞生物開始,生存的本能,其實本就是無限復制自己,如此踏上漫漫進化之路。
自己所走的路,大概也不過是回歸了生命本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