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清楚袁叔的意圖,但我還是遵循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鄭重的點了點頭:“沒錯,我不想看著他們送死。”
某種意義上來說,田欣和小白都是因爲(wèi)我才趟了這趟混水,是我害的他們倆身處險境。我已經(jīng)失去了大猛,不想讓這兩個朋友再遇難。
袁叔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更甚:“恩,很好,我沒看錯你,小白也沒看錯你。果然是陳家人,個頂個的講義氣?!?
我微微皺眉:“什麼意思?”
袁叔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隨手扔給我一個信封:“你先看看吧,有什麼問題再來問我。”
接過信封,我?guī)е鴿M腹疑惑,乾淨(jìng)利落的打開。裡面裝著的是一張紙,上面寫了短短幾句話。
“帆子,袁叔安排我和田欣先離開,是非之地,我們這些普通人不宜久留,咱們海濱市見。不用擔(dān)心,一定要跟著袁叔,幹掉那些蟲子,給大猛報仇!”
我瞪大了眼睛,仔細(xì)的看著信裡的每個字。沒錯,這是小白的筆記,在結(jié)尾處還有小白那標(biāo)誌性的簽名。
起初我有懷疑過這封信的真僞,在確定這是小白的筆跡後,我又仔細(xì)的分析小白是否在心裡給我留下什麼暗語。
但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之後,我基本上能夠肯定,這是在小白意識清醒下寫的。我不用擔(dān)心他會被控屍蟲控制了神志,他體內(nèi)的符籙同樣有預(yù)防控屍蟲入侵的效果。
“袁叔,小白他……”我擡起頭,看了袁叔一眼。
袁叔點點頭:“田欣和小白已經(jīng)被帶走,不過你放心,他們可不會被切片研究。研究所我有熟人,早就確定他們的體內(nèi)沒有控屍蟲?!?
田欣和小白,都只是普通人,留下並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有可能成爲(wèi)我們的累贅。袁叔的這種做法,無疑是在保護他們。
這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發(fā)燙,心中慚愧不已。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確實也曾懷疑過袁叔。
餘光瞥了田建軍一眼,此時他也略顯尷尬,卻又依然不放心的問了一句:“老袁,你沒騙我們?”
袁叔應(yīng)該是早就清楚田建軍的性格,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這老小子,一直都比我們多一個心眼,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要是你,我說不定就送去供人研究了,面對我那水靈靈的大侄女,我可下不去手!”
田建軍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或許是有些拉不下面子,冷哼了一聲:“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不然咱們倆這麼多年的交情,可就到頭了。你要是敢害我女兒,我真的會跟你拼命。”
我對田建軍的行爲(wèi)很鄙視,但也能理解他心中的尷尬。估計他心裡也很慚愧,卻不好意思認(rèn)錯,俗話說的好,關(guān)心則亂,我們沒必要因爲(wèi)這點誤會就撕破臉。
“你這傢伙,有能耐的話,你直接去找研究所那羣瘋子拼命吧,別來找我。”袁叔很大度,哈哈一笑,把這段尷尬掀了過去。
“袁叔,你快坐下休息一會?!备闱宄磺嗅?,我趕緊湊上去,攙扶住袁叔。
扶著袁叔的一瞬間,我沒想到他的胳膊上也有傷勢。袁叔顫抖了一下,疼的呲牙咧嘴,卻堅持沒有叫出聲。
我更加尷尬了,但隨後袁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我沒事。剛纔你的表現(xiàn)很好,不管在什麼時候,你都一定要謹(jǐn)慎?!?
我老臉一紅,袁叔的意思很明顯,他指的是我對他產(chǎn)生懷疑的事情。不得不說,得到袁叔的安慰後,我心裡安穩(wěn)了不少。
袁叔的傷勢太重,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有療傷效果的蘊靈珠。正準(zhǔn)備把懷中的蘊靈珠拿出來,卻被袁叔打斷,同時用眼神示意我不要拿出蘊靈珠。
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想讓馬龍和劉蛟知道蘊靈珠在我的身上。他想替我背下這個黑鍋,讓我悶聲“發(fā)大財”,把蘊靈珠煉化。
還好我反應(yīng)及時,並沒有說出蘊靈珠在我身上。一旁的馬龍和劉蛟,顯然也沒有想到這一點,兩人都縮了縮,不敢距離我們太近。
“小帆,你怎麼那麼冒失?忘了我跟你說的話?”袁叔在我的攙扶下,坐到了遠處,距離劉蛟和馬龍至少十幾米。
我有些慚愧的點了點頭,訕笑道:“是我不對,剛纔有些衝動了。來,袁叔,在這裡他們應(yīng)該注意不到了,你先……”
袁叔眉頭一皺,再次打斷了我的話:“行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那東西貼身收藏,會熟悉你身上的氣息,也有助於你將其煉化?!?
不管我怎麼勸,袁叔都堅決不同意我把蘊靈珠再拿出來。按照袁叔的吩咐,我只能先幫他處理傷口。
仔細(xì)檢查了袁叔身上的傷勢之後,我差點落淚。他的身上幾乎沒一塊好肉,隨處可見子彈孔大小的傷口,而且非常深。
有些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疤,但大部分傷口此時還在流著血。仔細(xì)端詳,看出袁叔的臉色很蒼白,這是失血過多的癥狀。
“這些是子彈造成的傷口?可是看起來又不太像。袁叔,之前到底去幹什麼了?”我忍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詢問道。
袁叔咧開嘴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去找了找控屍蟲的蹤跡而已。那些該死的蟲子,隱藏的還挺深。”
我心中一動,震驚的問道:“這些傷……你身上的這些傷都是控屍蟲造成的?”
袁叔依然很淡定,輕聲道:“幸虧我的反應(yīng)快,不然早就掛了。”
再看向袁叔身上的那些傷痕,簡直觸目驚心,那些彈孔大小的傷口,竟然都是控屍蟲留下的。可想而知,袁叔究竟遇到了多麼恐怖的攻擊。
我十分清楚控屍蟲的可怕之處,控屍蟲在侵入人體的瞬間,速度極快,力量更是大的驚人。普通人遭遇攻擊時,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這也是爲(wèi)什麼控屍蟲危害極大的原因,它們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制任何一個普通人。面對控屍蟲的攻擊,絕大部分人都只能等死。
我相信袁叔現(xiàn)在依然是安全的,在他的身邊,我體內(nèi)的符籙並沒有任何反應(yīng)。難以想象,他是如何抵擋住了那麼多控屍蟲的攻擊。
“這些蟲子確實很難對付啊,怪不得馬龍會一無所獲。連我都沒法抵擋控屍蟲的攻擊,所以才搞的這麼狼狽?!痹甯袊@了一句。
我的嘴角微微抽搐,袁叔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很驚人了,他難道就沒意識到自己的實力有多麼恐怖?
沒錯,袁叔確實是沒辦法抵擋控屍蟲的攻擊。不過在控屍蟲鑽進袁叔身體的一瞬間,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袁叔甚至能夠徒手抓住控屍蟲,往往在控屍蟲的一半身軀鑽進肉裡時,袁叔直接揪出控屍蟲,將其捏死。
我的猜測沒錯,控屍蟲從廢棄磚窯中離開之後,確實是通過水路逃離,至今活躍在紅河水底,應(yīng)該是另有老巢。
袁叔找到控屍蟲的蹤跡後,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他遭受了控屍蟲瘋狂的攻擊,差點當(dāng)場殞命。
縱然是以袁叔的反應(yīng)速度,還是無法抵擋密密麻麻的控屍蟲。有兩條控屍蟲,袁叔並沒有直接抓到,鑽進袁叔的體內(nèi)後,順著血管差點進入一些致命的部位。
幸好袁叔當(dāng)機立斷,用手指破開了自己的血肉,捏死控屍蟲。之後袁叔不敢戀戰(zhàn),趕緊撤退,才僥倖活著回來。
處理傷口的醫(yī)用酒精和療傷藥都是現(xiàn)成的,我認(rèn)真的幫袁叔處理著傷口,足足一個多小時纔算是完事,把我累的滿頭大汗。
隨後袁叔吃下了一枚丹藥,閉目養(yǎng)神了幾分鐘。再睜開眼的時候,袁叔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許多。
“外傷好處理,虧損的實力也很容易恢復(fù)。不過我的經(jīng)脈和血管,就麻煩了,看來還需要你的幫助。”袁叔沉聲道。
我點了點頭,袁叔說的是實話。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敷上了療傷藥,吃下丹藥後,袁叔的實力也能很快恢復(fù)。
唯一麻煩的地方,就是袁叔的經(jīng)脈和血管也遭受了損壞??貙葡x鑽進體內(nèi)後,一般都會順著這些地方前往類似大腦的關(guān)鍵部位。
在跟控屍蟲的混戰(zhàn)中,有兩隻控屍蟲鑽進了袁叔的體內(nèi),順著經(jīng)脈差點鑽進一些致命部位。
袁叔雖然當(dāng)機立斷,破開自身的血肉,除掉了控屍蟲。可控屍蟲對他體內(nèi)經(jīng)脈與血管的破壞已經(jīng)造成,後果依然很嚴(yán)重。
“袁叔,我該怎麼做?是不是把蘊……”我小聲問了句。
“啪!”的一聲,袁叔照著我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你這小子,是不是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再提那一茬?”袁叔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有些委屈的癟癟嘴:“那我該怎麼做?”
是袁叔告訴我,他體內(nèi)的傷勢需要我?guī)兔Γ雭硐肴ノ抑挥刑N靈珠能幫助袁叔恢復(fù)傷勢,理所當(dāng)然的想把蘊靈珠拿出來給袁叔用。
委屈歸委屈,袁叔這中氣十足的一巴掌,著實讓我心裡輕鬆了許多??雌饋碓宓膫麆菀呀?jīng)沒什麼大礙,至少對生命是不會有威脅的。
“除了蘊靈珠,你身上可是還有另外一個寶貝!”袁叔正色道。
我喃喃自語道:“另外一個寶貝?袁叔,你說的是我體內(nèi)的符籙?”
心念一動,體內(nèi)的符籙顫抖了一下,這顫抖並不是因爲(wèi)害怕,我體內(nèi)的符籙反而像是很興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