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這個兄弟啊,從小胃口就好,能吃能睡。『,”我很尷尬的解釋道。
東北大姐也乾笑了一聲:“能吃好,能吃是福氣。”
結賬的時候,我多拿了點錢,東北大姐硬是不收,非說我這是打她臉。我有些慚愧,是最後又塞給她幾百塊錢,讓她明天晚上多準備點飯菜。
在小白吃飯的空當,我跟那東北大姐聊了聊,問她這東北是不是遍地出馬仙。來的時候王神婆可是認真的叮囑過小白,告訴他在東北這白山黑水間,一定要謹慎行事。
靈異組內並沒有出馬弟子,主要是因爲東北這裡的出馬仙家都很團結,並不希望外界插手東北的事。
靈異組和東北的出馬仙家關係雖然還不錯,可一直都是合作關係,並不能隨意只會東北的出馬仙家。
也就是說,我和小白靈異組成員的身份,實際上在東北遠遠不如在其他地方好使。從這方面來說,我們倆確實應該注意,不能太招搖。
另外在東北有著很多禁忌,我們也必須遵守,否則容易得罪這裡的出馬仙家。我們這些外地人在這裡可謂是一無所知,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你說出馬仙啊?我們這邊確實有,但也不是太常見,反正我是沒見過。”東北大姐很直接的說道。
她並不是在騙我們,而是真的不知道。不過她給我們倆講了些聽來的故事,也算是讓我和小白對出馬仙增加了一些瞭解。
出馬也叫看香,出堂。出馬者名爲仙,實際上供奉的都是各種動物和鬼、妖、山精、樹怪等修行的靈體。
那些精怪用做善事的方法積累功德、得道成仙。其實我覺得這纔是精怪妖物的正常修煉之路,如果依靠一些邪術增強實力,早晚會有業報。
東北仙家以動物仙家爲主,而動物仙中有四大家族,分別是胡、黃、常、莽。四大家族中又以金花教主,銀花教主,胡三太爺,胡三太奶最爲出名。
四大家族中的“胡”指的是狐貍,“黃”指的是黃鼠狼,在東北也稱之爲黃皮子。
而“常”和“莽”這兩大家族,在某些地方被認爲是同一家族。因爲“常”指的是蛇,在東北一般被稱爲長蟲,“莽”就是蟒蛇。
或許正是因爲這個緣故,有些地方認爲四大家族是胡、黃、常、白。蛇和蟒都被屬於“常”家,白指的是刺蝟。
這幾種動物,都是比較有靈性,而且容易開啓靈智的。
爲了修行,或因接受了任務,想開堂出馬的仙家們,都必須以各種方式來行善,積累功德,以求形成正果。
但是這些仙家,也就是一些修爲高深的精怪,不方便直接出面幫人排憂解難。所以他們選擇一些有仙緣和悟性的人類做爲香童,這些人又叫做出馬弟子。
出馬和使用神打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使用神打術請來的往往是陰魂。而出馬,請來的則是“仙家”,那就是那些成了精的動物。
據那位東北大姐說,去年有個在這裡住店的顧客,曾經找過出馬弟子,主要是因爲那位顧客家裡有人撞了邪。
撞邪者整天說一些胡話,嚴重的時候會咬人。到了半夜撞邪者還會“夢遊”,在家裡四處亂走,時不時的吼叫幾聲,搞的家裡雞犬不寧。
找到出馬弟子之後,出馬弟子請來仙家,詢問過後得知那位撞邪者曾經開車撞死過一條流浪狗。
而且流浪狗並沒有當場斃命,那個地段比較偏僻,流浪狗足足哀嚎了三天,最終才含恨去世。
最後撞邪者一家找到了流浪狗的屍體,將其厚葬,而且奉上了豐厚的祭品。在仙家的協調下,流浪狗的陰魂才總算是離開。
其實這個故事中撞邪的那位,就是被陰魂上身了而已,這種情況我也沒少碰到,輕輕鬆鬆就能解決。
不同的是,那位招惹的狗的陰魂。或許東北這片土地上,有著別處沒有的靈氣,動物都極具靈性。
某種意義上來說,出馬弟子和陰陽師的職責相同,都是幫別人解決一些靈異事件,只是兩者使用的方法不同而已。
關於東北這旮旯動物極富靈性這一點,從東北大姐講的另一個故事中也能看出來。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東北大姐孃家村裡的人。那是個酒鬼,家裡平時會有點存酒,後來酒鬼發現自己家的酒經常會消失。
酒鬼愛酒如命,以爲酒是被村裡其他人偷走,還曾經在村裡罵了很久。再後來,某次酒鬼夜裡喝醉的時候,發現有個穿黃衣服的人正在他家裡偷偷喝他的酒。
仗著酒勁兒,酒鬼拿起一個榔頭,朝著偷酒人的腦袋上砸了一下。因爲用力過猛,酒鬼也跌倒在地,暈了過去。
第二天一醒來,酒鬼發現自己昨晚用榔頭砸死了一隻黃皮子,也就是黃鼠狼。雖然他的心裡有一絲不安,但並沒有把這當回事。
畢竟砸死一隻黃皮子,可比砸死個人責任小多了。夜裡看到的人影,酒鬼也只是覺得自己是眼花了。
沒想到從那天之後,酒鬼每次睡覺的時候,總夢見有幾個穿著黃衣服的人圍在他的牀邊大罵,其中一個老頭還說酒鬼殺了他兒子。
酒鬼做夢的事,整個村裡的人都知道,有人勸酒鬼想辦法去找找出馬弟子,然後幫忙解決了這件事。
但是酒鬼卻覺得自己沒錯,黃皮子偷自己家酒,打死也活該。又過了一陣,酒鬼瘋了,逢人便說有羣穿黃衣服的人要掐死他。
“唉,這肯定是被打死的黃皮子家人來報復了!其實如果酒鬼願意去找出馬弟子解決這件事,肯定不會瘋。”東北大姐提起這個故事的時候很是唏噓。
從東北大姐的表情來看,這個故事中的一些細節或許跟真實情況有些出入,但總體來說應該是真的。
“這麼說來,東北真是妖靈前輩的福地啊!在這裡他肯定能找到更多精怪帶回去給小黑作伴!”小白插了句嘴。
東北大姐頓時就不樂意了,斜了小白一眼:“小白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尤其是在這大山裡,萬一被仙家聽到,你就要遭殃了!”
小白很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什麼仙家,不就是妖物……”
我趕緊制止了他,這小子也太口無遮攔了點。來之前王神婆就說過,在東北不能提“妖物”和“精怪”之類的詞,否則很可能禍從口出。
可是小白這傢伙,吃盡興了之後,似乎完全忘了這茬。我先是瞪了小白一眼,讓他老老實實的閉嘴,然後又跟東北大姐道了個歉。
“大姐,我這個兄弟腦子不太好使,您多擔待點。”我訕笑道。
東北大姐還是一如既往的直爽,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我理解。如果腦子真的好使,也不會一次吃那麼多……”
話說到一半,她又很尷尬的改了口:“那啥,你們別介意,我這張嘴就是不會說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提醒小白兄弟,可千萬別撐著……”
得,這麼一說,小白的臉都綠了。東北大姐的意思很明顯了,她是覺得小白因爲腦子不好使,纔不知道飢飽的吃了那麼多。
如果換個其他人說這種話,小白估計當場就翻臉了。可是這東北大姐的眼神中透露著真誠,她可是絲毫沒有要譏諷和嘲笑小白的意思。
她只是性子太直,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越是這樣,小白還真的越沒理由發脾氣了,不然顯得他又傻脾氣又不好。
幸好現在小白一緊吃的差不多,我們倆趕緊告別了東北大姐,說要出去轉一轉。東北大姐還很細心的叮囑我們千萬不能走遠,一定要早點回來。
當然,她的叮囑對我和小白毫無用處。我們倆今晚肯定是要進山的,如果能夠找到妖靈道人,明天回不回來還不一定。
村莊的周圍還算是有些人氣,一旦走遠了,四周的氣氛頓時就變了。山裡靜悄悄的,偶爾有悉悉索索的響動聲傳來,都能讓我和小白一陣提心吊膽。
可能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進山之後,我們倆就完全暴露在各種仙家的視野中。說不定走到哪裡,就會碰到某位仙家。
“帆子,這東北的出馬仙,真的有傳說中那麼神麼?”小白隨口問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你問我,我問誰去?不管神不神,你以後說話都要注意點,千萬不能跟剛纔似的!”
禍從口出這句話真的不是開玩笑,這裡是東北,又不算是靈異組的地盤。連袁叔和妖靈道人來了都得小心翼翼的,我們倆要是太大意,那不是找死麼?
小白冷哼了一聲:“你想太多了,我這段時間跟著妖靈道人,對那些東西再瞭解不過。而且神打術和出馬差不多,我心裡有分寸。”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心裡有分寸?只怕他心裡的分寸,就是盲目自大的認爲自己的神打術比出馬強,潛意識裡就對東北的出馬仙有了輕視之心。
他這種觀點一時半會改不過來,其實就算是我,也不是很相信出馬仙有那麼神。在我心裡,修煉陰陽術絕對比出馬更有出息。
我懶得跟小白浪費口舌,離開了村子幾百米後,我們倆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停了下來。我先從揹包裡掏出了一張尋蹤符,然後又掏出了用黃紙包著的幾根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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