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命牌對每個靈異組的陰陽師都至關重要,打開自身本源命牌的方法,他們也一定會交付給完全值得信任之人。
關于這一點,袁叔透露給我一個很重要的秘密,他已經和楚姨相互交換了打開自身本源命牌的方法,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兩人關系的親密程度。
袁叔還跟我開玩笑:“萬一將來我遇了難,一定想辦法把我的本源命牌交給你楚姨。就算你拿不到,也把我遇難的消息告訴她,她會處理一切。”
我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現在袁叔可是還處于春秋鼎盛時期,說這些也太晦氣了吧,跟交代后事似的。
“袁叔,你可別這么說,我還盼著你長命百歲,以后抱著你的大腿,看誰敢欺負我。”我笑著說道。
袁叔苦笑了一聲,感慨道:“你們這輩人也總是會長大的,總不能一直生活在我們的羽翼下吧?袁叔相信,你和小白都會有超越我的那一天?!?
說這句話的時候,袁叔的神情有些蕭索,可是眼神中卻透露著希望的光芒。我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接了袁叔這句話。
關于胡博一為什么會把打開本源命牌的方法交給他師父這件事,我有過懷疑。他臨死的時候,明明充滿了對他師父的不滿。
袁叔卻告訴我,一玄門的規矩向來如此,門下弟子都會把打開本源命牌的方法交給師父,只有在實力超越師父之后才能自主修改打開本源命牌的方法。
楚姨能夠獨自掌握打開本源命牌的方法,并且能做主把這方法交給袁叔,說明她現在的實力早已經超越了自己的師父。
一玄門以實力為尊,用這種方式某種程度上也可以激勵門下弟子努力奮進,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讓整個門派不至于一代不如一代。
當然,一玄門既然敢使用這種方式,肯定也會有著嚴格的規定。一旦出現師父迫害死后弟子陰魂的情況,一玄門的高層必定嚴懲不貸。
而且據袁叔所說,當初胡博一對師父十分尊敬,他也是同門中頗受器重的弟子?;蛟S是修煉邪術后,胡博一的性情大變,才對自己的師父心懷不滿。
多說無益,反正如今胡博一已經身死,陰魂相當于被鎖在了本源命牌中。只有他的師父愿意出手,使用通靈之術溝通胡博一的陰魂,我們才可能從他口中獲得一些重要線索。
可是胡博一的死因卻很蹊蹺,這讓我和袁叔都很擔心,如果他師父不愿意出手,或者在其中動些手腳,這條線索依然會被迫中斷。
“所以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等著胡博一的師父抵達海濱市?之前楚姨好像說過,胡博一的師父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趕過來。”我皺著眉問道。
如果就這么干等著,未免太浪費時間,最關鍵的是就算把胡博一的師父等來,也未必能如愿溝通胡博一的陰魂。
袁叔冷笑了一聲:“楚慈還是不夠了解那個家伙,還需要一段時間?我敢斷定他今天一定能趕來,甚至現在就已經抵達了海濱市?!?
袁叔跟胡博一的師父是宿敵,兩人相互交手幾十年,對彼此的做事風格都十分了解。胡博一的師父厲玄昇心思縝密,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而且喜歡出其不意。
聽袁叔說,厲玄昇不管執行什么任務,從來都是全力以赴。在接到任務之時,就會開始想辦法對任務進行詳細的了解。
通常他都會在人物規定時間之前趕到地方,先暗中調查一番,真正做到知己知彼。就連年少時跟袁叔約架,他也會先去探察地形,做好埋伏后等著時間到了再突然蹦出來。
楚姨之前雖然告訴我們,胡博一的師傅厲玄昇最早會在一天后抵達海濱市??墒窃鍏s敢斷言,厲玄昇今天一定能趕來,甚至有可能現在就已經到了。
當然,就算是已經抵達海濱市,厲玄昇也不會過早現身。他一定會先暗中調查一番,等到必要的時候再現身跟袁叔碰面。
“算了,現在先不管他,如果他心里沒鬼,肯定會同意溝通胡博一的陰魂。萬一他心里有鬼,我也不會放心讓他跟胡博一溝通?!痹逵殖了剂艘环?,有些無奈的說道。
現在我們能夠著手調查的,似乎就只有胡博一的這具傀儡而已。其次,我們還必須把各種證據收集起來,到時候可以用來跟厲玄昇對質。
正當我和袁叔都有些一籌莫展之際,“咚咚”的敲門聲傳入耳中,抬起頭,我看到田建軍正一臉淡笑的站在門口。
我心里一抽,剛才光顧著跟袁叔探討案情,一時間沒注意外面的情況,我連田建軍什么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說實話,到了現在我還是有些不敢面對田建軍。今天在醫院鬧了那么一出之后,我非但對他提不起任何仇恨,反而還總覺得自己欠了他的。
“怎么,是不是陷入了瓶頸?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入手?”田建軍笑著說道。
袁叔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都來了十幾分鐘了,難道還不清楚我們現在的情況?”
田建軍聳了聳肩:“沒錯,案情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那些不知道的內幕,也都已經從你們兩個口中知道了個一清二楚。但是,我就是想看你在我面前服軟的樣子?!?
說到最后的時候,田建軍板起了臉,我心中有些納悶,他怎么就突然跟袁叔杠上了?他們倆之間難道這些天又發生了什么矛盾?
我很好奇的看了袁叔一眼,只見他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的嘟囔道:“行行行,我服軟行了吧?現在我們確實陷入了瓶頸期,你這個破案高手不準備幫幫我們?”
要論起破案和推理的能力,袁叔能甩我幾條街,而田建軍也能同樣甩袁叔好幾條街。袁叔是憑借自身強悍的實力進入了靈異組,田建軍憑借的可只有自己的辦案能力。
田建軍深吸了口氣,冷笑了一聲:“算了,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再有這種事發生,別怪我不給你面子,別忘了你以前都是怎么栽在我手里的?!?
又看了袁叔一眼,他有氣無力的哼哼了一聲,根本不敢反駁田建軍的話。我心中一動,袁叔以前在田建軍的手里也栽過?
“看什么看,還不是因為你的事,他才變臉?”袁叔瞪了我一眼,小聲的嘟囔道。
我愣了愣,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沒等我開口發問,田建軍又冷哼了一聲:“一把年紀了,跟孩子計較這些有意思?”
袁叔變臉比翻書還快,趕緊訕笑著又跟我道了個歉。過了好一會我才明白,原來田建軍沖著袁叔發飆,只是在為我出氣而已。
他已經知道我脖子上的傷痕是怎么回事,然后用這種方式來敲打袁叔,讓他以后注意點。聽他的意思,以前袁叔在他手里栽過,有的是辦法修理袁叔。
知道這些之后,我的心情有些復雜,田建軍什么時候也開始關心起我來了?以前他坑我的時候,可是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看來我沒猜錯,你果然跟他的寶貝女兒田欣那什么……這個混蛋開始護犢子了!”袁叔趁著田建軍不注意,很小聲說了一句。
我很想辯解一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所以說現在田建軍確實是把我當成了“自己人”,然后我也享受了一下“自己人”的待遇?
按理說我應該是很抗拒田建軍這種示好的,我至今無法忘記當初他為了坑我下水,用小白來威脅我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為何,我的心底又有種暖暖的感覺。一想到田欣,我還有些暗喜,都是因為她我才有了這種待遇,我是不是應該感謝她?
“陳帆,你還愣著干什么?沒聽到我的話?”突然,田建軍喊了我一句。
我猛然從沉思中驚醒,抬起頭的時候剛好跟田建軍四目相對。我注意到他雖然表情嚴肅,眼神中卻依然帶著一絲關切之意。
我很尷尬的笑了笑,老老實實的說道:“有……有點走神,沒聽清楚。”
“算了,那我就再說一遍。接下來你的任務就是跟小白一塊,按照這條線索往下調查。記住,一定要注意安全?!碧锝ㄜ姵谅暤?。
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我很想告訴他,不僅僅是這句話,連前面的話也都沒聽到啊。他讓我根據“這條線索”往下調查,可是“這條線索”究竟是什么?
然而沒等我發問,田叔就干凈利落的結束了自己的發言:“好了,任務已經交代了下去。時間緊迫,我希望在明天早晨之前能有所突破,你們別讓我失望。”
說完之后,田建軍沖袁叔使了個眼色。袁叔二話不說,立即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兩人一同離開,留下了發愣的我和胡博一的傀儡獨處一室。
“不對啊,田叔,袁叔,你們兩個等等我!”過了好一會,我才反應過來。
任務是已經指派了下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是自己負責的到底是什么任務啊。不告訴線索是什么,我怎么按照線索往下調查?
剛走到門口,我差點一頭撞在了小白的身上。只見他打了個哈欠,然后又伸了個懶腰,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急急忙忙的干啥呢?到吃飯點了么?”小白又把我推進房間,徑直朝胡博一的傀儡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