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深更半夜不顧如來佛祖的怪罪打來電話饒我清修,卻是喊我過去幫她一起想辦法尋找丟失的戀人?
我內心開始糾結起來,想著那種破爛男人丟就丟了,還有尋找的價值嗎?最好死在他鄉才好呢,也省的安雅為其牽腸掛肚了。
可心里這樣想,嘴上卻不能這樣說,要不然安雅一定不計六親不認的后果將我拉進深不見底的黑名單里,然后永世不能在她的記憶里超生了,所以我可萬萬不敢這樣說。
“童悅,你怎么不說話了?我讓你過來,你很不情愿嗎?如果這次你不幫我,下次甭希望我會理你了,你知道我很愛他,沒有他我也活不成了!人命關天的事,你都置之不理嗎?”
電話那端的安雅見我遲遲沒有回復,便被慈禧附了身,開始對我下懿旨了,這死妮子動不動就會用她的母威來威脅我的軟弱,她知道我的命門在哪里?所以總能一擊即中。
可她卻不知道,她正在用一根一根鋼釘將我釘死在十字架上,我痛恨那個男人,她卻字字句句離不開那個男人,我很想沖她發火的,但火燒焦了嘴巴,我都沒有發出去,只是問她到底怎么回事?她說電話里說不清楚,等我過去了,再詳細分析案情。
我用快速的手法將自己的外表收拾一下,然后打的去了蕭縣,我想也只有安雅有這種雌性的吸引力,可以讓我為其發狂,為其瘋魔,為其不顧一切吧!
循著安雅告訴我的地址,我找到了她和那個男人同居的出租屋,站在屋外,我停留了片刻調整自己的心態,然后才敲響了房門,門開后,映入我眼前的便是安雅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在我們相識多年里,這是我第一次“有幸”見她流淚,卻是如此令人心碎。
她的頭發蓬松著,亂糟糟的,顯然是絞盡腦汁時遺留下來的“罪證”,她的精神萎靡,眼神慌亂,原本嬌艷艷的紅唇,被眼淚漂白后像是剛從棺材里走出來的女鬼,我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花季少女?還是經過了六道輪回的怪物?
此刻,她身上胡亂地套了一件吊帶睡裙,嬌嫩粉白的香肩不安地瑟縮著,沒人能夠想象,一個把自己的外表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少女,居然會為了一個男人搞的人不人鬼不鬼?
“死童悅,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用這種不干不凈的眼神看著我。”這是我走進屋里,坐在沙發上后,安雅對我說的第一句開場白,若不是她心情不好,可能她的口氣不會這般溫柔了。
不過她真的冤枉我了,我承認在這之前我曾經用過邪惡的眼神褻瀆過她的臉蛋和身材,卻從來沒有意~淫過她片刻,現在我只是好奇她前后判若兩人的變化,與色~情毫無關系。
我剛想解釋的時候,安雅便瞪了我一眼,然后開始陳述案情:“幾天前,我和他吵了一架,吵得很厲害,他堅持讓我打掉孩子,我死活不肯,于是他就開始摔東西,東西摔完了,他接著便提出分手,不管我如何求他,他根本不予理會。
“在他甩門離開之前,我死死地拉著他的胳膊,哭天抹淚地說了一大堆,我說無論如何我要為他生下這個孩子,還要和他一起養育這個孩子,可他聽后,冷笑了幾聲,罵我是個愚蠢的女人,然后將我推開,狠心而去。
“等我追到大街上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他的人影了,后來打他電話,卻是關機了,這幾天我在縣城里恨不得掘地三尺去找他,但一直沒有找到,我很害怕,怕他真的會丟下我,我不能失去他,我肚里的孩子不能失去他,童悅,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說到后來,安雅已經泣不成聲,卷縮在沙發上,雙手抱頭,無助的像個稻草人,一戳便破,可她卻忘記了,她找不到那個男人,我如何有辦法找到呢?我又不是神探夏洛克。
那男人罵她是愚蠢的女人,我看她就是太愚蠢了,愛得愚蠢,愛得卑微,愛得沒有自尊,沒有原則,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愛情?可以讓人像吸食毒品一樣,變得無可救藥呢?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安雅的癡心不悔,勸她放手嗎?顯然不可能,勸她不要傷心,并且騙她說那個男人會回來的?但顯然也是不可能,我確定她已經入魔了,能救她的只能是這血淋淋的現實,還有這萬惡無情的時針分針。
后來,我提醒安雅可曾去過那個男人家里尋找過?她搖頭說不知道男人家在哪里?我又問她可知道男人工作的地方?她依然搖搖頭,我幾乎氣暈了過去,這死女人愛得也太盲目了吧!可見那男人根本沒想過和她天長地久?只是抱著玩玩就算的心態罷了!
“那他的朋友你總該認識幾個吧!”在沒有暈過去之前,我又問道。
“認識幾個,但我都問過他們了,他們并不知道他的行蹤。”安雅茫然無措地回道,聲線里有著濃厚的沙啞,明顯是因為哭的太多了,嗓子都哭啞了!
我終于忍不住沖她大聲說道:“安雅,怪不得他會罵你是愚蠢的女人,我看你就是天下最愚蠢的女人,他從未想過和你結婚生孩子,你明白嗎?要不然他就不會堅持讓你打掉孩子了。
“即便這樣, 你還不顧一切地跟著他,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哪根筋搭錯線路了,開始分不清是非黑白了?他若想和你一輩子,怎么可能不讓你知道他的詳細情況呢?這些你都沒有仔細想過嗎?就算他不主動告訴你,你都不知道打聽一下嗎?弄到這個結果,我只能送你兩個字,活該!”
這是我第一次失去分寸地對安雅大聲嘶吼,但嘶吼過一秒之后,我就開始追悔莫及了,生怕她會爆發體內的小宇宙,將我淹死在馬桶里。
“死童悅!你敢罵我!我喊你過來,是幫我想辦法找人的,你卻罵我!我愛得是他這個人,和我知不知道他的背景有什么關系?你給我滾出去!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安雅驀地從沙發站起來,怒不可遏地指著房門的位置對我叫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