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間外的人全部死于槍傷,人數是總人數的三分之二,其他地方翻找出來的其他三分之一的歹徒或是死于火災、或是槍傷。
在監控錄像中,唯一錄到的就是有一個不像人類的家伙在瘋狂的火力下,精準的角度,以超人的速度格殺了整整二十八名歹徒。
之所以說他不像人是因為里面只有一只手,看不出男女年齡,手上的一把槍如同死神的鐮刀。長達一分三十秒的視頻,轉換了三個場地,而被錄下來的只有一只手,那只握槍殺人的手。
二十八名死者里面,在化妝間外的有十八人,法醫鑒定出這十八人都曾被鋒利的刀刺上過,只是無一是致命傷,死亡原因是一槍擊中心臟而斃命,其余還有七名是槍殺,三名是死于大火,而整個帝國酒店就像是日本鬼子進村之后的廢墟。
而帝國酒店現場的經理所做的筆錄,只是說明了當時槍戰發生瞬間大多數人所看到的畫面。
刺傷十八名歹徒的那個人,因為那個時刻,處于酒店酒吧里昏暗的燈光,以及被槍火散發出來的氣息和打碎的家具掩蓋住的視線里,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人在開火,什么人在還擊。
如果用排除法來做的話,楊哲的身份是令人懷疑的,因為監控里面,最先受到攻擊的就是他,可是首先開火的人都死了——
而且監控設備被人破壞,留下來的,能夠清晰看到的,只有那些不可能看清楚的交火雙方的面目。
既然是看不清楚,就更別說,那個殺死了二十八個持槍歹徒的人是男是女了。
而死亡者身份采證下來,讓警方感到震驚的是,這二十八個持槍歹徒,竟然都是被通緝的國際雇傭兵。
那么問題就來了,是誰雇傭了這些人?
這些雇傭兵們的目的是什么?
撇開這些需要時間調查的先不說,那么這群人是如何持槍進入保安系統十分嚴密的帝國酒吧的?又遇到了什么樣的對手,能夠使得這群亡命者可以在那么短的時間內紛紛喪命?
而且,在這一起嚴重的槍擊案中,根據大部分的目擊者口述,加上法醫從尸體身上得出的結論,還有一個刺傷十八名歹徒的客人!
那么——這個客人又是誰?
警察頭疼的同時,做完了簡單筆錄的男人,扯了扯身上皺皺巴巴的司儀禮服,胸前口袋里還有一支枯萎看不出原型的花朵,而這人的神情就跟那朵枯萎的花一樣,拿著手機在眼前的車子面壁,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打斷對方:“告訴茅煌,監控我都處理了,你說的我還要回去研究一下,如果真的是……”
其實不需要再回去看錄像,現場的幾個瞬間,他就可以肯定是的,即便時光過去一千年,可是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閉眼的昨天。
司儀閉上眼,不等對方抗議便掛斷了電話,打開車門時車內放置的電話便響起,目光流轉間露出一個冷冽的笑容,接通后尚未說話就聽到了嘈雜的聲音,干擾一閃而過。果然被竊聽了!
聽筒里傳來的話不等辯聽
就回答了七個字:“已經解決雇傭兵。”兵字剛剛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露出一個惡作劇的笑容手指搭上了一個按鍵。
楊哲摸著下巴從另外一輛車后走出來,若有所思的問:“阿顏啊,你說就是這個人殺了那些雇傭兵?呀——”
“靠!”楊哲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摘掉耳麥,揉著耳朵。
鑄魂被剛剛傳來的高分貝拉回了走神的思緒。
“這個人……”目光落在看楊哲手上那份關于這個司儀的調查資料。
“嘖,不簡單啊,又要殺人又要動監控的,他的手腳倒是挺快!”楊哲揉著耳朵咬牙切齒的看了看手上這份從趙世鴻處拿到的調查資料。
姓名:司馬儀。
名族:漢。
職業:國際婚紗連鎖的十大金牌司儀之一。
特長:攝影、魔術。
資料還沒看完就聽到鑄魂平靜的聲音,楊哲這才想起來要跟陳綰綰串供,今天是他們溜得巧,最遲明天警察肯定會上門,電話串供雖然方便不過被竊聽的可能性太大,想了想楊哲還是直接去找了陳綰綰。
第二天上午,警方意料之中的聯系了楊哲和陳綰綰,甚至連醫院手臂被流彈擊中的夏微微都派警員過去,進行了基本的問詢。
而陳綰綰一口咬定楊哲在她身邊,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讓他們暫時和這件事脫離了關系,兩人并肩往外走,猛地聽到一句:“黃毛同志,我們非常感謝你的合作,只是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我都說了,我早就改名了,我上面不是寫了嘛,我姓茅,茅以升、茅山道士的茅,敦煌的煌、火皇煌,多有氣勢的名字啊!不是黃毛啊啊啊!”
“黃毛同志……”
“都說了不叫。”
“黃……”
“啊啊啊!”
警察與黃毛陷入了僵局,整個事件也陷入了僵局,雖然現場有監控錄像,可是明顯被破壞了的監控使得調查進入了死胡同。
由于帝國酒店是山水市唯一一家指定接待的酒店,加上這樣大規模的槍戰造成無數名流受傷,警方的高層為此設立了重案組。
可是在比較了這起案件后,現場被大火摧毀、因為波及了整個酒店,加上那一天是婚禮現場,人員混雜,警察都只能搖頭嘆息。
沒有更多的證據、沒有更多的線索,一切似乎都是在宣告,甚至連目擊者都不愿意回想,而種種線索似乎都指向這起事件的背后,那種來源于讓警方很難著力的力量。
而這樣的力量,隱藏在了某種黑暗的世界里,雖然一直存在,但是卻在經過了這樣大規模的槍戰后,令警察無處著力。那種黑暗下的力量,第一次這么清晰的展露在代表正義一方的山水市警察面前。
“真是……太厲害了。”陳綰綰走在陽光下,回想當時還有些忍不住沮喪。
“別想了。”看著有些沮喪的陳綰綰,楊哲輕聲說:“你應該慶幸,至少我們都還活著。”
“雖然我知道,這個世界的黑道
,我也明白,那種黑暗頂端的力量并不小,可是,可是真正的,那種親眼看到……”陳綰綰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她躲在化妝間焦急等著救護車的時候,看到了那個殺死十八個持槍者的家伙,那樣變態的家伙……那樣不可思議的力量下面,陳綰綰才深刻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
陳綰綰覺得沮喪,楊哲又何嘗不覺得很失敗。
他昨天竟然被一個女人,還是被一個聲東擊西的小把戲,被一支小小的麻醉槍,放倒了……
而且鑄魂那個家伙,究竟認識多少人啊!
楊哲有些不爽,很難形容的郁悶,可是他連自己為什么郁悶都不知道,鑄魂是千年之前的鬼魂,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成了鬼魂,鑄魂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可是鑄魂……似乎并沒有成為一種過去。
司馬儀、陳綰綰、黃毛小子、趙世鴻……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推動著楊哲去接觸這一群人……
“那個家伙這樣做到底是為什么呢?”陳綰綰還在思索。
“是不是你爺爺派人保護你了啊!”楊哲隨口說了一句。
“那還不如說是九成的可能性是保護你。”陳綰綰翻了個白眼:“我爺爺的性子我知道,絕對不可能派人給我做保鏢的。而且就算給我保鏢,也不可能是那樣殺人不眨眼的變態啊!”
“保護我?”楊哲一愣。
“你沒發現嗎?喂喂喂,該不會你真的以為你自己一個人單挑那么多人吧!”
楊哲一愣:“你的意思是?”
“當然是在你屁股后面收拾的人啊,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了,可是為什么監控視頻全部報廢了,而且和你有關的一些完全都是無關緊要的,不然就你那天晚上的表現,早被人請去喝茶了。”
“……”楊哲靈光一閃,司馬儀、茅煌……黃毛小子說他叫茅煌,那么昨天司馬儀聯系的人肯定不是黃毛小子,那么會是……
“喂,你想到什么,說說啊!”陳綰綰好奇的看著楊哲:“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是不是。”
“我是想啊,那不是還有一成的可能性嗎,或許是人無聊了,想要動動筋骨玩玩那些亡命者吧,說不定還是個隱士呢。”楊哲說了一個自己都不相信的可能性,雖然他的確不信,但是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陳綰綰悶著頭想了會兒,覺得還是只有可能是來保護楊哲的吧,想想還是要回去跟自己爺爺商量一下把。
正想要回去的陳綰綰還沒開口,楊哲口袋里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周悅,對于這個麻煩精,楊哲很不想要理會,奈何電話很有毅力的撥了三回,楊哲估摸著應該是個急事剛想接,斷了的來電顯示就變成了了周瑩的。
楊哲抬腕看表,上午九點一刻,周瑩一向很少撥打楊哲的電話,莫不是婚禮上周家姐妹出了什么狀況?楊哲眉頭微皺,心中思索著,手機響起第三次時,接通了。
“hello,周姐你在那啊?”楊哲用盡量溫和的聲音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