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孫先生果然聰明,不愧是伏魔道人的傳人。”見自己的計劃被拆穿,趙三金索性也不再掩飾,“其實我本打算到了鎮天山才告訴先生的,現在被孫先生拆穿,我也不好穿著明白裝糊塗。”
趙三金說得大方,心裡卻是令一番計較。這事兒本來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但是眼下被揭穿,以這孫吳瑜的陰險個性,指不定會在背後揭穿自己的,到時候反這夥人來對付自己,我的處境不是很糟糕?與其這樣不如……
“不瞞你說,我家祖上也是名聲在外的摸金校尉。只是後來家道中落,只剩下我這一支嫡傳。當年祖上不知從哪裡弄到消息說,這裡有座大墓,並且這墓中藏有非同一般的寶貝。只是傳到我這裡沒有什麼具體描述是什麼寶貝,長得是什麼樣我也不知道。祖上也只留下地點和一條很重要的危險警示。”趙三金誠懇的說道,看上去實在不像是在說謊話。
“你祖上知道這個消息爲什麼不自己去倒出來?還有,這與請我來有什麼關係?”孫先生明顯不像和他繼續瞎扯下去,這年頭有憑有據的事兒都能說成黑的,難保他不會無憑無據的事兒說成白的,所以就直戳重點。
“孫先生問得好,這就是癥結所在。”趙三金不露聲色的一記馬屁拍過去,繼續說道,“祖上在這警示中特別提到,這墓中有妖魔存在,負責看守墓中的寶貝,非強人不能勝之。所以我才特地大老遠的從香港把孫先生請過來。”
“妖魔?你祖上有沒有提到這妖魔是什麼來頭?是不是很厲害?”孫先生聽到這,不禁皺了皺眉頭,心裡揣測著趙三金的話有幾分真幾份假。
此時,躲在樹後的楊哲也豎起耳朵,知道自己聽到了關鍵所在,也顧不上遠處追趕狗熊的越來越遠的槍聲。不管趙三金前面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接下來說的一定是真的。就算他是個亡命徒,也不敢在這事兒上打馬虎眼,要是說得不對,很可能連自己都搭進去。死了也是白死!
“祖上說是魁。”趙三金很認真的說道。板著臉,一臉肅穆的模樣。要是他見到自己這個樣子指不定會被自己突然爆發的嚴肅勁兒個嚇到呢。
“魁?”孫先生自語的唸叨一邊,臉上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多少年成的?”
孫先生問這話的時候微微有些緊張,眼睛直直的盯著趙三金,像是生怕趙三金說一個自己不滿意的答案。
“這年份祖上倒是確切交待過的,後人記得比較好。我算了算,應該是距今一千三到一千四百年。”趙三金想了想說道。其實他推算的是一千二百年,但爲了保險,他還是多算了一百年。
聽到這話,孫先生微微鬆了口氣,一千多年的魁雖然難對付,卻並非不能敵。忽然孫先生腦海中閃過一種可能,心裡一緊,立即問道,“這魁是怎麼來的,他的屍體在不在墓中?”
這下就爲難到趙三金了,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如實說出來,“這個祖上沒有提。孫先生是擔心魁變作屍魈?”
“三爺對此瞭解得夠深的呀。”孫先生聽到屍魈臉色一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聽出了孫先生語氣中的不悅,趙三金眼中閃過
一絲不屑,笑了笑道,“班門弄斧,讓孫先生見笑了。這墓祖上早就開始謀劃了,瞭解得自然比別人多一點。雖然祖上沒有提到魁的屍身是不是在墓中,但是卻提到一點,墓主人也是一位風水大師。想來這位風水大師不可能犯如此大的忌諱,如此大的失誤,把魁的肉身放在墓中。”
聽到這裡,孫先生鬆了口氣,單單一個千年魁,他還是不懼的。想了想才說道:“那好,既然這樣,我就捨命陪君子,和三爺走這一遭。只是最後要是三爺得了寶貝,可要多給點湯頭喝。”
“好說,好說,哈哈……”
聽到這裡,楊哲也知道繼續聽下去沒什麼意義了。他順著樹間的影子,慢慢的潛伏後退,步步爲營。到了距離對方營地半里,才放下心來,快速的向南方跑去。
奔跑中,楊哲暗暗祈禱,狗熊你可要撐住呀,要是讓這羣傢伙放倒了,哥可不認你這兄弟,哥丟不起這人。
大概跑了三分鐘,楊哲才隱約聽到遠處傳來的稀稀拉拉的槍聲。想來是狗熊這傢伙一見自己被發現,立即撒腿就跑,搶佔了先機,而後衆人回去取槍又耽擱一會兒,以狗熊那種身體素質這一會兒早就跑遠了。跑的時候他這大塊頭更加不用擔心後面的槍子兒,跑的是大樹林裡,能看見人影就不錯了,跑的時候只要不是傻愣愣的一條道跑,怎麼會被打中?樹都把這些槍子兒給檔下了。
索性楊哲也不追了,準備折返,到時候狗熊甩掉那羣人後會自己回來。
在樹林裡跑了這麼久,楊哲也不用擔心自己在這大山裡迷路。原因無他,這裡就幾座高高的丘陵,隨便往那條丘陵上面爬,到頂端順著山勢往中心的位置走,一定能找到神廟。沒辦法。這些山組成了一隻大烏龜模樣,實在是太好找了。
此時楊哲優哉遊哉的回山,此時狗熊被一幫拿槍的摸金校尉追得雞飛狗跳,一輛軍用吉普越野車在考古隊進山的位置忽然停了下來。開車的人剎車很猛,但是吉普車的性能更加穩定,一點也沒有打滑,只是在地上摩擦出一道橡膠輪胎磨下的黑線。
“碰!”四個車門同時被掀開,砰的一聲又同時關上,與此同時車上下來四個穿著作戰服的軍人。四名軍人荷槍實彈,目光警惕的向四周一掃,見沒有任何活物才微微放鬆下來。
“順子哥,小雅姐就是從這裡進去的?”一名年輕的軍人,抱著一把九五式突擊步槍,槍口下壓,向身邊拿著望眼鏡的軍人說道。
這叫“順子哥”的軍人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低聲對後面問話的人說道,“小劉,這裡沒有小雅姐,我們是接到老百姓的報告,說這裡有一夥持槍的恐怖分子,被下派來執行偵查人任務的。”
這軍人轉過來才能看見,肩上一條紅槓,三顆星星的上尉標誌。最令人驚訝的是這軍人看上去居然如此年輕,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二歲,能在這種年齡得到如此高的軍銜,其中的實力背景不言而喻。
“明白,只不過這裡沒人嘛。”小劉嬉笑說道。
“好了,進山再說,現在都整理裝備,一分鐘後原地集合!”順子哥不理小劉的玩笑,神色一正,命令道。
“是”包括小劉在內的三人齊聲吼道。然後各自開始迅速從車中拿出揹包,整理起來。這位順子哥也不例外。
不到一分鐘,衆人就先後把東西打包好,被在背後。每人胸前都掛著一把九五式突擊步槍,腰間四顆手雷。可謂是全副武裝整裝待發。
“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順子哥喊著口令,聲音洪亮,在山間久久迴響。
“事態緊急,順著痕跡快速前進!劉思,白浩宇在前交替搜索偵查,孫偉強殿後接應。出發!”一聲令下,四人順著唐小雅考古隊留下的痕跡,小跑的快速前進。
“草!終於甩掉這羣牲口了!”狗熊爆了句粗口,罵道。看了看太陽的方向,他才找到自己的方位,在看看頭頂上飛來飛去的麻雀,狗熊忍不住再次罵道,“NND。沒想到悶頭跑,居然奔了這麼遠,都到東邊了。這幫滾犢子實在是太狠,老子不就聽了會兒他們說話嗎,老子不就跑的時候下了兩個套讓他們,摔了幾個跟頭嗎?至於像追殺父仇人一樣的追老子嗎?老子有沒有睡你婆娘。”
狗熊罵罵咧咧的扭頭想西邊跑去,但是這時他卻沒那麼大膽的悶頭趕路了。先有野豬追趕,後有一羣人拿著槍追殺,就算是他超越一般人的粗大神經也經不住這麼折騰。現在狗熊終於學會了什麼叫做低調了。
一步三拐的走在向著遠處正西方的山坡跑去,狗熊也樂呵樂呵的,四處搜尋著中午午餐——那些鮮嫩多汁的野兔。這是鎮天山外圍了,已經有動物的痕跡,也不愁早不到伙食開葷。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一個羣人如狼似虎的掀開面前的一堆灌木叢,站到剛纔狗熊站立的位置。
“那個龜兒子跑到那裡去了?剛剛看到還往這邊跑了。”湖南人抹了一把臉上殘留的血跡,狠狠的說道。
如果仔細看得話能看得到這湖南人臉上不少擦傷中還有一些樹皮。這幅傑作當然是拜狗熊所賜。狗熊這傢伙在路上設置的一道藤套,他和那位猥瑣大叔一起踩了上去,兩人紛紛栽倒在地。猥瑣大叔情形要好得多,只不過啃了一嘴的泥。而他運氣背了點,臉與面前的一顆小樹來了個親密接觸。可愛的小樹用它還不算堅硬的樹皮測試了這個湖南人的臉皮的厚度。
“會不會往這邊跑了?”猥瑣大叔用舌頭頂了頂牙齒上的泥,然後一口吐出來帶著泥的口水,指著東面說道。
“媽的。要是四哥在這就好了。他是偵察兵,怎麼會讓這傢伙把咱們甩掉?”年輕人輕輕的把手臂上的荊棘刺取出來,一顆顆血珠子順著取刺的位置不停的往外冒出來。
“這不廢話嗎?四娃子現在估計還沒走回去呢!真是搞不懂,這傢伙明明看到對方有槍還衝那麼快,結果衝上去挨槍子了吧!要不是那傢伙拿的是來福槍,打出的散彈威力不大,四娃那條腿指不定就廢掉了。”猥瑣的陝西大叔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彷彿自己就是那個能知曉人生死禍福的先知一樣。
年輕人懶得和這猥瑣大叔爭辯,低下頭準備找尋狗熊留下的蛛絲馬跡。
“你聽這是什麼聲音?”忽然湖南人說道,衆人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側耳傾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