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流程表走出資料室之後,我直接去了會議室。裡面還是我們平時開會的佈置,這樣肯定是不行的。得先進行桌椅的重新擺放工作。這件事兒顯然我一個人是做不到的。看來還是得去找後勤部的人幫忙。
後勤部之前是跟製作部連在一起的,單分出去也沒有多久。我也算是認識幾個人,辦起事兒來也比較方便。那邊給了我三工人,說是其他的都在忙著。
有這三個人也夠了,反正桌子也不是很多。
帶領著這三個人把會議室的桌子重新佈置了一下,然後開始了衛生的打掃。折騰了一天,弄得我腰痠背疼的。今天就先這樣吧,剩下的慢慢收拾,反正離競聘的日子還遠著呢。
回到辦公室,我累的一動都不想動,坐在那盯著電腦屏幕發呆,突然手機在兜裡瘋狂的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是趙錢給我發的消息,他說今天大胖醒了以後,他跟大胖聊了一下,事情比較棘手不太好處理。
我趕緊給他回覆:“臥槽,什麼情況?”
趙錢說,大胖的父親被人舉報了,說貪污受賄,濫用職權。這對一個在政府部門工作的人來說無疑是件難纏的事兒。畢竟誰的屁股都不乾淨。要是上司能夠出面解決這事兒那這事兒還有轉機,但要是放任不管甚至在上面踩一腳,那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這官場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但看龐帥的這個描述好像還挺嚴重的。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表,還有一分鐘下班。索性我就戴上耳機撥通了趙錢的電話,他在那頭可以說是秒接:“老四,你下班了。”
嗯了一聲說:“是啊,還有三十秒就下班了。”
“我去,你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的,還沒下班就給我打電話。”
臥槽,這都什麼時候了趙錢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
“說正經的,老大這事兒怎麼辦。”我話音剛落,周圍的同事紛紛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我也隨手關了電腦,跟龐帥打了招呼就往外走。等電梯的人太多,我索性就走一邊的樓梯。
趙錢在電話那頭接著說:“這事兒我也不知道怎麼辦?那是官場,裡面的道道多著呢,就我的這點兒道行跟那些人玩就是找虐。”
我去,連趙錢都沒有辦法,那我跟何文就更無能爲力了。
“老大呢?”
“又出去了,說是今天晚上先去吃個飯,然後去夜店嗨。”我擦,這夜生活也是夠豐富的。
“那你沒囑咐老大……”我話還沒說完,趙錢就打斷了我:“老四,其實老大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脆弱、衝動。我跟他談這事兒的時候他特別的淡定,每一個利弊都分析的很到位。所以你也不要跟著瞎操心了,要是真的需要幫助的話,他會主動地找我們的。”
“知道了,我這就回去了,你是去小店還是在宿舍待著?”
“你快到學校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晚上跟你喝點兒去。”這個提議不錯,好久沒跟趙
錢喝酒聊天了。
一路狂奔回學校,快到學校的時候給趙錢發了個微信。兩人約好在校門口見。
遠遠的我就看到了趙錢,他帶著一個大紅色的帽子在人羣中格外的顯眼。
“錢眼兒,你這是剛參加旅行團回來啊?”我指著他的帽子說。
他一臉嫌棄的看了我一眼:“你他媽的傻逼是不是?這帽子很貴的。”
我攤了攤手說:“帶在你頭上還真沒看出來。”
“你他媽的現在嘴怎麼欠呢?”趙錢捏著手關節咯吱咯吱的響。
“還不是跟你學的,你那張嘴比我欠抽多了。”
兩個人就這麼相互調侃著往前走,這種久違的感覺讓我有些感慨。隨便去了個個小飯館,要了幾個菜。什麼話都沒說,兩個人各拿了一瓶啤酒相相互一碰,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喝完後一整瓶啤酒,感覺自己的七經八脈都被打通了。
“老四,咱們倆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吧。”趙錢摸了一把嘴角說。
我嘿嘿一笑:“那還不是因爲你太忙了,整天回宿舍就十點了,那時候都該睡了,誰他媽的還有心思跟你出來喝酒。”
他擺擺手說:“老四,我跟你不一樣。你現在是有正式工作的人,而我是個個體經營者。你是拿死工資的人,而我呢,多勞動一會兒就有可能多掙一點兒。性質是不一樣的。”
我嘖了一聲問他:“我這想了半天也沒有明白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誇我還是誇你自己。”
趙錢哈哈大笑著說:“這個你自己體會吧。”
切,又來這一套。
“老四,前段時間是我小肚雞腸了,你別介意。”他突然舉著酒瓶對我說。
我一臉驚訝的看著他:“我去,錢眼兒,你發燒了?”
他用另外一隻手指著我說:“你不接受是嗎?”我繼續裝糊塗:“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拍拍桌子,他盯著我說:“差不多就行了啊,在這麼下去可就沒意思了。”
拿起酒瓶跟他的一碰,笑著說:“我的意思是,我怎麼不記得你什麼時候小肚雞腸了?”
“你可真行。”說完,他就拿起酒瓶開始喝,那個猛勁兒我看著都替他捏一把汗,這麼個喝法還怎麼聊天。伸手奪過他的啤酒瓶:“你這是打算讓我揹你回去嗎?”
趙錢重新把酒瓶奪過來,笑著說:“我這叫有誠意。”
“慢慢的喝,慢慢的聊。”
他嘆了一口氣說:“是啊,現在咱們最缺的是時間,但是擁有對多的還是時間。”
“呦呦呦,又開始給我整這些大道理了是嗎?”趙錢笑這擺擺手。
兩個人越喝越多,話匣子也打開了。趙錢說他前段時間真的是要被論文給整瘋了,不管他怎麼努力,怎麼改閻王那邊就是不給通過。而你幾乎要每一次都會得到閻王的肯定。這樣的情況在他趙錢那是很少出現
的,他從小時候開始就是帶頭的,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兒就沒有他做不好的,但偏偏在這件事兒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甩在後面。
人啊,都會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這一個不小心就給爆發了。然後就有了後面的事兒,雖然慢慢的他想明白了,但一直也拉不下面子來道歉。
我笑著問他,你知道爲什麼說咱們幾個是比親兄弟都親的兄弟嗎?
他搖搖頭,我舉著酒瓶跟他的一碰,笑著說是因爲就算是什麼都不說,但是彼此都能明白。”
趙錢聽完之後,仰頭喝完了酒瓶裡的酒,頗爲感慨的說:“老四,你這話太對了。”
那是,我現在也算是半個哲理家了。
敞開心扉兩個人說了很多話,晃晃悠悠的一起回了宿舍。回去的時候跟何文已經回來了,他皺著眉頭看著我們兩個:“這是怎麼了呀?一個個的都喝得爛醉。”
我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到少,只覺得頭疼的不行,就想往被窩裡一趟然後睡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第二天早上是何文把我叫起來的。
“我一臉感激的看著他說:“老二,你絕對是咱們316的消防隊員,哪裡有情況你就會出現在哪裡,而且全能。”
何文低著頭笑了笑說:“消防隊員不就是救火的嗎?”
我一邊揉著還有些疼得腦袋一邊說:“那可不是,現在的消防隊員都是全能。既能救火還能解決突發事件。比如說,因爲長胖了戒指拿不下來了。因爲手賤給自己的小弟上陶上個鐵懷,結果拿不下來了,最後還是咱們萬能的消防隊員給切割下來的。”
這話說的何文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老四,你這腦洞也太大了吧,要切也是醫生切吧。再說,誰沒事兒給那玩意兒套鐵環啊。”
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這是真事兒,我從微博上看到的。至於你說的切掉,是切的鐵環,又不是命根子。你想什麼呢。”
何文哦了一聲說:“那你他媽的不說明白。那玩意兒要是真的割了,那還算是什麼男人啊。”
“怎麼?你那有問題的。”我開玩笑的說。
他推了我一把,表情十分嚴肅的說:“這個話可不能亂說,事關我男人的尊嚴。”
兩個人一起站在洗手池那刷牙,我看著鏡子裡的他說:“老二,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有問題。要是有的話,你就告訴我,你想想我是你的兄弟啊,我不會嘲笑你的。有病還是要治的。”
“你他媽的是不是想死?我好心把你叫起來還錯了是嗎?下次你還想不想讓我叫你了?”他擺擺手說:“不對,我不會叫你了,你就遲到吧。扣工資吧。”
哈哈,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但是沒有想到何文竟然那麼在意。男人嘛,說話糙一點兒纔有男人味。
“老四,你別生氣。你就當我剛纔放了個屁行嗎?”
他冷哼一聲說:“嗯,是挺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