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該交代還是要交代的,無論如何,你是因爲傷人進來的,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
聽到這句話,楊武都快忍不住鼓掌了,果然當官的臉皮都不是一般厚,經過張鐵生這一說,在場的已經沒有人相信他了,他卻還能面不改色地扮演一個好警察,好乾部,看這業務熟悉程度,絕對不止是一次兩次了。
“行啊,身爲良好市民,我絕對配合你們的工作,驗傷報告呢?目擊證人的口供呢?”楊武就那樣靠在桌子上,斜睨看著他們,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驗傷報告和口供,我們已經派警員去搜集了,現在請你配合我們的審訊工作,來人,把手銬拷上。”嚴德正的目光中閃過狠毒,一揮手,讓一個警員上前給他銬手銬。
楊武並未反抗,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嚴德正道:“我跟你打賭,呆會你會後悔的。”
“我後悔?哼,該後悔的人,一定是你。”嚴德正冷笑道,又回頭一揮手道:“上班了,該散的都散了,都給我回到工作崗位上去,我要親自審他。”他所謂的審,自然不會是正常的審了,人這麼多,怎麼方便他威逼利誘呢。
可是聽到剛剛的話,有不少正義感極強的警察,卻沒有移開腳步,有個女警察更是小聲道:“嚴局,這人是傅隊抓回來的,您審,這不合適吧?”
“你什麼意思啊,我還不如傅勝君那個黃毛丫頭了?都給我上班去,否則一律按照缺勤處理!”嚴德正不惜以權壓人了,他心裡是焦急如焚,張鐵生他們把事情辦砸了,時間可就不多了,萬一傅敬國那個老傢伙回來,這事兒可就辦不成了!
警察們面露不甘,磨磨蹭蹭不想走,可是卻被嚴德正讓人直接推了出去,只是沒人注意到,那個愣頭青小陳,不知道什麼時候,往牆角丟了個東西。
其他警察都被轟出去了,只剩下兩個聽命於嚴德正的警察,嚴陣以待看著楊武,楊武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牆角。
嚴德正看他被銬上了,又被手槍指著,纔敢靠近,肥臉上露出狠毒的表情壓低聲音道:“你倒是挺聰明,居然都知道了,可是你知道又怎麼樣,就算你在這麼多人面前戳穿我又怎麼樣,他們就算心裡明白又怎麼樣,他們敢得罪我嗎?他們不敢!因爲他們知道我有靠山,這點事掰不倒我,最多讓我停職、休息幾個月,等幾個月回來,我還是他們上司,他們還得在我手底下做事,到時候,誰得罪過我,我就弄死誰,這就是社會,就是現實!”
“你以爲你們家有點錢就了不起了?這個世界,有錢算個屁,關鍵得有權有勢!我能坐上這個位置,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我背後的李家,像你們這種所謂的有錢人,我一年都得弄死十幾個,鄉下人就是鄉下人,掙那麼多錢幹什麼?你們就該老老實實待在農村裡種田,這個世界是世家的世界,敢得罪盛唐集團,得罪李家,你們是活膩了。”
“不過李家主是個善心人,還願意給你們留一條活路,行了,我也懶得再跟你多說廢話,認罪書,我念,你寫,好好交代你的罪行,老老實實寫了,拿你們家的股份轉讓書來換,保管你們一家人沒事,否則不用多久,你爸你媽你弟弟,馬上就進來和你團聚了,別因爲一個人,連累一家子。”嚴德正拿過桌上的A4紙,拍在楊武面前道。
楊武瞇起眼睛道:“交代了就能出去?”
嚴德正點頭:“沒錯,老老實實交代了,把你們家非法斂來的錢財都交給李家,這事不就完了嗎,你非要和李家對著幹,你這是茅坑裡打燈籠,找屎!”
“非法斂來的錢財?我們家的錢,一分一毫都是掙的,怎麼非法了?”楊武對他的言論實在是不解了。
“你是農村戶口對吧?”嚴德正問道。
楊武點頭。
“既然你們是農村戶口,你們就應該有自知之明,農民就是農民,別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聽說過三六九等嗎,你們就是下九流,九等公民,下等人!你知道李家是哪個李家嗎,唐王朝的李家,李世民的後代,他們就是貴族,流著最高貴的血統,你們怎麼敢冒犯天威?”嚴德正憤慨道。
“哦,我們是下九流,他們是貴族,那你是什麼?太監嗎?”楊武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嚴德正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這還真是戳中了他的痛處,年過中年,在某些方面他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了,比之電視裡的太監,已經差不了太多了,他怒道:“牙尖嘴利的臭小子,看你呆會還能不能嘴硬得起來!你們兩個,給我把他按住!狠狠地打,打到他認罪爲止。”
“我告訴你,你會後悔的,呆會跪著求饒的,一定是你。”楊武一字一句道。
“跪地求饒,我倒要看看呆會跪地求饒的是誰?像你們這種農村來的賤骨頭,我見多了,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嗎?我告訴你,再有錢也沒用,今天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你!既然你死不認罪,我就打到你認罪爲止!到時候打死了,可不要怪我!”嚴德正惡狠狠道,兩個警察一隻手拿著手槍頂著楊武的腦袋,另一隻手從腰後掏出電擊棍,狠狠地朝楊武揮下……
角落裡的小東西,一閃一閃地,亮著微弱的燈光。
與此同時,在外面的辦公室裡,小陳拿著筆記本,戴著耳機全神貫注,當他聽到信號接通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聽到裡面傳出的聲音,他的拳頭握緊了,滿臉的憤慨,猛然拍著桌子:“這個該死的嚴太監!”
“小陳,你怎麼了?”他發出的偌大聲響,把旁邊的人嚇了一跳。
小陳的眼睛,瞄到遠處的播音室,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抓著筆記本,突然朝播音室衝去。
“小陳?小陳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