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楊文嗎?有人指著白色西裝的小夥子開口道。
旁邊的人撇嘴道: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是楊文,那身西裝看起來好貴的樣子,楊文家裡什麼條件,你不知道嗎?平時都是騎自行車騎幾個公里過來上學的,別說是買,就是租也租不起吧,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可是這個時候,穿著白色西裝的小夥子,走了過來打招呼:吳國強,徐磊。
兩個男生俱是見鬼的表情:你你你,你真的是楊文?
楊文摸了摸鼻子,尷尬道:我又沒有去整容,你們這反應也太誇張了。
我靠,真的假的,這比整容還誇張誒,換了身衣服,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你這個衣服是租的吧?一天要多少錢?早知道我也去租一套了!吳國強誇張道,眼中閃過嫉妒。
聽到這句話,楊文只是笑笑:不是租的,我哥哥買的。
你騙鬼哦,吹牛也要有個限度,這套西裝怎麼著也要幾千塊,以你們家的條件,怎麼可能買得起,再說了,你哥不是早十年前,就離家出走了嗎?徐磊緊接道,雖然他們不認識牌子,可是面料和做工的好壞,卻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這套西裝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絕對不是某寶上一百多塊那種,而且連襯衫帶領證袖釦,這麼講究的穿法,他們好像只在小說裡看到過。
就是啊,你說實話,我們又不會取笑你,大家都知道你家裡窮嘛。吳國強刻意在窮字上強調了一下。
讓我來爲大家介紹一下,吳國強和徐磊,兩人都是楊文的同班同學,屬於平時還能說幾句的普通同學,看起來非常友善,只是平時總喜歡拿楊文家裡窮到處說事,多虧他們的推波助瀾,方思怡才一直以爲楊文家裡應該是特困家庭,住在貧民區大棚房的那種。
我哥前段時間回來了,這衣服真的是買的。楊文無奈道。
吳國強楞了一下,和徐磊對視一眼,大笑道:開玩笑呢,你哥哥高中學歷就出去工作了,能找到什麼好工作,怎麼可能買得起這套衣服。
楊文搖頭:哥哥去幹什麼了,我不知道,但是這衣服,真是買的。
我纔不信呢,肯定是租的,說出來,我們又不會笑話你。徐磊撇嘴道:不過,你這不厚道啊,家裡都那麼窮了,還爲了出風頭租一套這麼貴的,隨便什麼攝影室,一百塊錢租一套不就得了嗎?你爸你媽賺錢多辛苦啊。
我現在都沒花家裡的錢,我有獎學金。楊文解釋道:而且這套衣服,真的真的真的是買的!
瞎**扯淡,你要是買得起,我現在就去吃翔,就你那點獎學金,交交學費差不多了吧。吳國強拍著楊文的肩膀道:兄弟啊,我知道你家裡窮,可是人窮不要緊,但你不能爲了出風頭,就編造謊言啊,這太有辱你優等生的名字了。
就是啊,我知道你愛面子,平時老愛穿一些名牌的a貨,可是a貨就是a貨,永遠都不會變成真的,窮人就是窮人,不要做富二代的夢。徐磊語重心長道。
楊文皺起了眉頭,即便以他的遲鈍,也聽出了二人的口氣有些不對,不過想著大家都是同學,他無意再解釋,只是笑著搖搖頭。
你看,沒話說了吧。吳國強儼然勝利的表情,摟著楊文的肩膀八卦道:聽說,你前幾天跟李大校花表白,被拒絕了?
徐磊拍著大腿道:哎喲,你可不是自取其辱嗎,明知道自己愛錢不愛帥哥,你就是長得帥成績好,有什麼用啊,誰讓你家裡窮呢,照我說啊,她愛錢沒錯,你窮也不是你的錯,只是你們倆不合適罷了。
照我說啊,你這大學也不用上了,這個世界,是富二代和官二代的天下,你就算上大學有什麼用啊,一年那麼多學費,多給你爸媽添負擔啊,早點回農村去,娶個寡婦生個娃,這輩子不就完美了嗎,李大校花那樣的人物,咱們照照鏡子,摸摸口袋,晚上做夢想想就行了,白日夢,還是不要做了。吳國強苦口婆心道。
楊文實在是無語了,這兩個傢伙,平時就愛拿他開玩笑,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過分。
他哪知道,人吶,都是有嫉妒心的,他平時不顯山不顯水,就一個成績好拿得出手,別人偶爾在他身上找一下自信心也就算了,可是今天看他穿成這樣,變了個人似的,自然就不爽了,人類有個改不掉的毛病,叫眼紅。
就是就是,照你這農村出身農村戶口,上了大學也是給人家當陪襯,說什麼知識改變命運,你書讀得再高,出來也是給有錢人打工,還不如早點出去工作,積累點工作經驗,一個月還能拿兩三千呢!比你回去種田強。徐磊又接話道。
楊文搖頭:我沒興趣,我的夢想是成爲科學家。
科學家那麼容易嗎?科學家得讀多少年書,碩士博士博士後,還得讀十年呢,你家裡供得起嗎?做人不能這麼不懂事啊,你這樣太讓你爸媽操勞了。吳國強不悅道。
我說了,我有獎學金,青大的獎學金數額,足以令我修完學業。看到二人這麼死乞白賴,楊文終於也有些怒了。
喲,開個玩笑還生氣呢。你別這樣,咱們都多少年的兄弟了是吧,說吧,這套衣服多少錢租的,我們真不笑話你。
吳國強說著伸手,想拍楊文的肩膀,卻被楊文躲過了,楊文正色道:我最後再跟你們說一遍,這套衣服,是我哥哥買的。
跟你說了,做人要實誠,就你的家庭條件,我們還不知道嗎?這套衣服要是買的,我二話不說,去廁所把翔給吃了!徐磊拍著胸脯道。
那你可以去了,我剛剛拉了一泡,還熱乎的。楊文轉頭一看,全有才嬉皮笑臉地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