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黎這幾天他有點睡眠不足,按理說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他也沒啥特別擔心的事。不應該睡眠不足的,可他就偏偏睡眠不足了。
夜里醒來,腦子里面稍微想點事情就睡不著。他本來以為躺在車廂里,頭枕著凌瓏的大腿,就應該能睡著的。
然而他想多了。
盡管著這輛車有著出色的懸掛已經(jīng)橡膠充氣輪胎,盡管這搖搖晃晃的車廂如同搖籃一般舒服,可他還是睡不著。
我記得,曾經(jīng)某個時候差點一睡不醒來著,那是怎么回事?
高黎突然想到,在雅雅從狼變成人之前,高黎曾經(jīng)鉆進她的狼毛里面美美地睡過。
于是他呼啦一下從凌瓏的腿上起來,左看右看。原本正在聊天的眾人了停下來,都看他。最終,高黎看到那個正在坐在武器站上的雅雅。
“雅雅!”高黎喊了一聲。
“誒!”雅雅立刻鉆下來,“啥事兒呀。”
高黎問道:“你洗尾巴了嗎?”
雅雅登時嘿嘿一笑,道:“怎么?迷上我這毛絨絨軟乎乎地大尾巴啦?”
說著,雅雅搖搖尾巴。
“別在那冒充大尾巴狼,快過來,我借你尾巴用用。”高黎拍拍身邊的座位。原本他就是自己躺一排,現(xiàn)在坐起來,空間十分寬敞。
雅雅過來,坐在高黎身邊,高黎躺下,抓起雅雅的尾巴,擋在臉上。眾人盯著高黎這動作還在疑惑不解,可片刻之后,竟然聽到輕微的呼嚕聲從尾巴里傳來!
“我就知道!”雅雅笑道。
所有人里,最驚訝的當屬阮蘇雅和秦端雨。
阮蘇雅一直小心謹慎地盯著凌瓏的表情,在她看來,高黎的這番舉動可以用極為輕佻來形容,凌瓏會不會當場暴走?
然而凌瓏在聽到呼嚕聲之后,反而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低聲對雅雅說:“幸好你跟來了,這幾天要去見邪異母親,官人他好像有點緊張。”
雅雅笑道:“咱們整個燕南城,除了凌瓏姐你以外,其他人都挺緊張的。”
阮蘇雅雖然很想說她不緊張,不過她身為亞楠人,沒有那個立場說這話。
“其實我也緊張呀。”凌瓏道。
“是嗎?我怎么沒看出來?”雅雅笑道。
“你瞧,我?guī)е业膭砹恕!绷璀嚪词郑冻觥谠隆瘎Α?
原來這就是你表現(xiàn)緊張的方式啊,眾人無不莞爾。
“不過這一次,說是會有人在半路埋伏,也么見到人啊。”小米靠在秦端雨身上打著哈欠。
阮蘇雅道:“這段路還在我們永安境內(nèi),是我父王的地盤,他們?nèi)绻幌牒臀腋赣H開戰(zhàn),應該不敢這么直接沖出來的。”
“那我們要走多遠呀。”雅雅問道。
阮蘇雅稍微比劃了一下:“經(jīng)過永安,再路過一個行省,就能抵達大裂隙。那個行省不在父王的控制之中,到那時可能會有危險。”
“太棒了!”雅雅輕輕揮揮拳頭,抬頭仰望武器站,在低頭看看掛在一旁的狙擊步槍。心中默默祈禱,那群不開眼的人趕快到來。
阮蘇雅道:“狗子,你最好不要小看我們亞楠的戰(zhàn)士,你不要以為當初殺了何猜家的那群戰(zhàn)士,我們亞楠戰(zhàn)士都就都是廢物。”
雅雅笑道:“怎么會呢?主人常常教導我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永遠都相信會可能出現(xiàn)強大的敵人!”雖然嘴上這么說,可雅雅的表情卻出賣了她,她心里卻未必是這么想的。
阮蘇雅道:“何猜親王當初給獨孤家的戰(zhàn)士都是量產(chǎn)的,它們最大的能耐,就是使用真氣和鳴提升集群作戰(zhàn)能力。尤其是在面對大量敵人的時候,效果顯著。可那畢竟只是量產(chǎn)貨,在眾多親王之中,我父親算是最沒興趣戰(zhàn)斗的一個了,可即便如此,我們依然有大量修為極強的戰(zhàn)士。這些戰(zhàn)士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可絕對不是你們那些鐵管子隨隨便便就能對付的。”
看著阮蘇雅的表情,雅雅罕見地沒有反駁,而是微笑道:“我們走著瞧唄。”
這里距離廣順城并不遠。入了城并未進行任何停留,車隊便繼續(xù)前行。高黎一直睡到中午,才在食物的香氣之中醒來。他夢見自己正在大快朵頤。
此時在身邊的人又換成了凌瓏,雅雅正在車外準備食物。
“醒啦?”凌瓏問道。
“醒了。”高黎本能地抹抹嘴,然后又抹了一把凌瓏的大腿,生怕自己流出的口水流滿凌瓏的大腿,幸好,沒有。
“咱們到哪了?”高黎伸著懶腰問道。
“不知道。”凌瓏道。
也是,這種事問凌瓏幾乎就等于沒問,她對各種事都不太關(guān)心。
美美地睡了一上午,此時的高黎感覺整個人都煥發(fā)起精神。來到外面,正好趕上雅雅和阮蘇雅吵架。
“你這也算是美食嗎?”
“我這不算美食,難道你那豬食算嗎?”
“我這是豬食?這是我們亞楠的特色美食!你吃過嗎!”
“呵呵,你這東西一看就是垃圾食品!”
“你簡直欺人太甚!”
“你才欺人太甚,我在這里做吃的,你跑來插嘴!”
高黎遠遠地喊道:“雅雅!”
雅雅和阮蘇雅同時回頭看向高黎,并且同時回答道:“什么?”
雅雅是雅雅,阮蘇雅也可以是雅雅。高黎一直叫阮蘇雅阮大使,都快忘了她的大名了。
“誒呦呦,我的大貓貓,你這是要跟我爭雅雅這個名號嗎?”雅雅道。
“我本來就叫雅雅,這還用爭?倒是你,聽說你是北地狼妖,狼妖可從來會叫什么雅雅。說吧,你本來叫什么?”
小絨毛。
高黎心里想,可不敢說出來,說出來以后就再也沒有金牌小廚娘雅雅了。
雅雅單手叉腰,得意道:“我的名字是主人給起的,潔白高雅。雅雅,就是雙倍的潔白高雅,這種深厚寓意,只有一個‘雅’字的你不懂啦。”
單論氣人的本事,雅雅絕對在所有高黎認識的人之中數(shù)一數(shù)二,看上去大約只有超級熊孩子洪三牙有后來者居上的態(tài)勢。而洪三牙可不敢惹雅雅。
“呵,沒文化的小狗狗,我的的名字本意可是高貴美艷的花朵,阮蘇雅三個字僅僅只是為了能讓你聽懂翻譯出來的!沒文化!”
看著兩人爭論不休,再吵下去就要沒東西吃了,高黎趕忙調(diào)停,道:“你們都說對方的不好吃,你們相互嘗嘗就是了!”
兩人在一臉嫌棄之中交換了食物,各自又帶著一臉厭惡送了一勺進嘴里,隨后,幾乎同時說了一個詞:“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