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音來到黎莊之后,基本上就一直和凌瓏在一起。一段時間沒見著她,高黎還以為她早就走了,沒想到竟然還在?
楚妙音解釋道:“我在這里向凌瓏姐求教劍術,收益頗多。凌瓏姐走后,我便一直都在獨自一人體悟其中奧妙。”
“凌瓏還能教你?”高黎一臉不信,凌瓏那幾乎完全脫胎于本能的戰斗套路,她自己都未必能說明白,還會教人?
“能呀。”一提起凌瓏,楚妙音臉上頓時浮現出柔和的微笑,“我和她之間呀,好像有一些默契呢,她雖然說不太明白,不過一個動作,一個眼神,我基本都能猜出來呢!”
喂喂喂!你身為干冰美人無雙劍姬,咱能別在這犯花癡嗎!
諾諾卡看著楚妙意,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我試試你的實力。”
說著,諾諾卡將手中小本子收好,輕輕一推鏡架。眼鏡架立刻化作面具,身上的秘書制服則化作黑色的貼身軟甲,堅硬的幾丁質甲片擋住了身體藥害,緊繃的線條凸顯出肌肉輪廓。一手在前虛握,一手在后扣住短刀。
楚妙音感受到諾諾卡身上傳來的殺氣,不敢小覷,抽出細劍‘翠鳥’,擺出架勢。
“那個,你們悠著點哈,都是自己人,別傷了。”高黎一邊說著,一邊跑遠了。
“放心。”諾諾卡和楚妙音幾乎同時說道,便剎那間消失在高黎的視線之中。
叮!
一聲脆響,瞬間兩人交換了位置,諾諾卡的面具上多了一道細小的豁口,楚妙音的衣袖上被切斷了一截。
“不錯。”諾諾卡道。
“你也不錯。”楚妙音道。
“我要使出全力了。”諾諾說。
“我也是!”
兩次再次消失,高黎眼前之看到兩人纏斗幻影,唯有變換方向之時才能看清她們的身形,而她們握著刀劍的手已經根本看不清樣子,只能聽到不斷傳來的叮當之聲。
發覺視線跟不上,高黎干脆打開AR視覺,實景增強之下,他發現自己竟然能夠跟上兩人的速度了!難道說,打開AR視覺,我眼睛的刷新率還得到了提升?
楚妙音不斷使用突刺,或挑或撥;而諾諾卡則揮舞短刀,或者突進,或者斬切。兩人都是以快速見長,楚妙音勝在‘翠鳥’更長,范圍更廣。而諾諾卡則勝在修為更高,而且短刀更加靈活。
不知道多少個回合之后,雙方分開,諾諾卡抬手看了看她的短刀,刀刃上已經滿是豁口。在看楚妙音手中的細劍,因為三棱結構,鋒刃開角很大,在這種對碰之中占了大便宜,反而沒有留下太多痕跡。
諾諾卡恢復了干練小秘書的形態,將彎刀插回腰后的刀鞘,道:“挺厲害的,不過這個東西你最好不要隨便亂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個白色的蜘蛛,知道的人發現是邪異,你就完了。”
說著,一抬手,在諾諾卡的手中竟然抓著那只白色的邪異!不過此時那只邪異八條腿向上,死命掙扎,卻始終無法碰到諾諾卡。
諾諾卡一抬手,將那邪異丟出去。邪異在空中轉了一圈,落到楚妙音的肩膀上,抬起前面四條腿,發出嘶嘶的聲音,似乎在示威。
“放心,不會有人發現它身份的。凌瓏姐說你們幽鬼絕學非常厲害,我只是想逼你施展出你們幽鬼的絕學,可惜,我沒能成功。”楚妙音的話語之中充滿了遺憾,以及些許的不甘心。
“幽鬼絕學不能隨便亂放的呀,運氣不好就真的要死人了。”諾諾卡莞爾。
“只是看看也不行嗎?”楚妙音道。
“行倒是行,這樣把,我和東家展示一下。”諾諾卡說著,看向高黎。
“東家,你配合我一下。”諾諾卡道。
“好呀,怎么配合?”終于有高黎的事情可做了,他十分高興地問道。
“站著不動就行了。”諾諾卡反手握住刀柄,高黎只感覺背后一陣刺痛,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敢問。剎那間,眼前的諾諾卡身邊突然裹挾著一團黑霧,而在高黎和楚妙音身后,各有一個黑霧組成的諾諾卡形象!
“來了!”諾諾卡輕喝一聲,瞬間,眼前諾諾卡不見了蹤跡,身后黑霧散開,諾諾卡出現,刀鋒劃破空氣,輕輕抵在高黎腰間。
“瞧,就是這樣的啦。”諾諾卡笑著收回短刀,小手在高黎腰上撲啦了幾下,確定沒傷著高黎,這才放心下來。
楚妙音瞪大了眼睛,驚嘆道:“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奇妙的武學?你竟然能移形換影?”
“這一招叫鬼影重重,在我們鬼族之中也是很了不起的武技呢。”諾諾卡笑道。
“那,我就先去收拾行李了!”高黎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范縣找鎢礦了。背后,楚妙音的聲音傳來:“對了,你為什么選高黎與你配合,而不是我?”
“因為東家修為比較低,他不會本能地躲閃,我這一招如果你躲了,刀鋒就會自動追上去,我就控制不住了。”諾諾卡小聲說道。
我就知道是這樣!高黎淚目。
隨后,隊伍出發。
當趙小六告訴家人,他竟然要和‘無雙劍姬’一同去范縣,趙家登時誠惶誠恐,想著是不是要將隊伍弄的體面一些。以配得上皇家威嚴。不過楚妙音立刻讓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過于張揚從來都不是她的愛好。
范縣距離平陽縣三百余里,高黎例行坐著自己的驢車,而趙小六和楚妙音則是騎馬。讓高黎有些意外的是,那頭神俊的灰驢自從秦端雨走后,便再也沒有去撩撥過任何任何一匹馬。當然,這也可能與趙小六和楚妙音的馬都是公馬有關。
小車平穩,高黎坐在這里,和趙小六一路胡謅八扯,天南海北,從有的說到沒得,再從沒得說到有的,話題跨度之大跳躍之靈活,除妙音根本就跟不上他們的思路。
走出幾十里,趙小六的屁股終于受不了顛簸,鉆進高黎的驢車里跟他坐在了一起,此刻終于體會到了高黎的驢車究竟有什么特別之處,,那真是前所未有的舒服。
“哥,你的車是從哪弄來的?怎么這么舒服!”趙小六用十分夸張的語氣贊嘆道。
“我自己做的呀,你哥我你還不了解嗎?能自己動手絕對不求別人!”高黎理所當然的說道。
“哥!親哥!回去你也給我弄一輛吧!”趙小六哀求道。
“這事兒好說,給錢就行!”高黎倒也痛快。
說實話,板車懸掛并不是什么非常了不起的技術經驗,有些人只要看一遍也能學個大差不差,所以高黎也沒真心打算靠這個東西掙錢。等到將來時機成熟,推出麥弗遜式獨立懸掛之后,那才是真正賺錢的機會。
當然還有更遙遠的真氣動力。
楚妙音在一旁聽不下去,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兄弟相稱,關系又那么好,卻開口閉口談錢,是不是太俗了?”
高黎呵呵一笑,道:“我國與周邊諸國交好,更有己國以兄弟國相稱呼。可每年該上供還是要上供,朝拜還是要朝拜,這便不俗了嗎?俗語有云親兄弟明算賬,這個東西我哪怕只問他要一兩銀子,也是他花錢買去的,不涉及友情。哪怕將來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也只是銀子的事情,不傷及友情。若是我現在高高興興的將這輛車送給他,那便是人情債,而人情債是最難還的。”
趙小六在一旁聽了滿臉的佩服,拼命點頭,他不敢對妙音說什么,便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贊同。
楚妙音聽了,竟罕見的沒有反駁,而是微微點點頭,竟然也認同了這種說法。
奇怪了,這丫頭,啥時候這么溫柔了?難道是被邪異寄生之后新性格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