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然此言一出,屋子里頓時寂靜無聲。甚至就連各人的呼吸聲似乎都不見了,就在這時。對面的鐵盔首領爆出一聲大笑:“居然被你認出來了!哈哈哈……”
而殷然見此亦跟著大笑出聲:“哈哈哈……這位樓主,很開心吧!”同時,殷然的余光不經意的在周遭人的面上一耽而過。不留任何痕跡的,猛然收斂了笑意。
“哈哈,當然——”那個首領卻還在笑。
“那么看在我取悅你的份上,能饒我一條小命嗎?”殷然說,一只手卻又舉起筷子去夾桌上的食物往嘴里塞。待會逃跑,是需要體力的。
聞言,那個鐵盔男子止住了笑聲,望著對面與食物奮斗著的殷然,不答反問:“姑娘何以拿無音閣的護法與我說笑?”
殷然抬起眸子漫不經心的輕耽了對方一眼,然后繼續吃自己的,便說:“很簡單啊,因為你的眸色是琥珀色的,與他很像!”
“你們確定沒有抓錯人嗎?”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冷艷女子突然開口詢問,聞言殷然不禁轉過眸子仔細打量起那女子來。
只見那女子一頭發絲只簡單的在一邊梳起一個斜斜的云髻,劉海垂落眼角幾乎蓋住大大的眼睛。那縷劉海半黑半紫,冷艷中一抹邪冷陰郁之氣,一如她的語氣給人的感覺。一身深紫的長裙,更襯得這人莫測幾分。對方正質疑不屑的冷看著殷然。
而對于女子的話,她并不以為意,隨口答道:“她說的不錯,抓錯了就趕緊放了我,我相公還等我回去燒飯帶孩子呢!”
殷然此言一出,氣氛又是一陣詭異。而那個冷艷該是叫做言笑的女子更是驚異的望著殷然,半晌無話可回。
然后她轉向殷然對面的鐵盔男子語氣稍微有些失了冷靜,頗為不悅的問道:“樓主你確定她需要洗腦嗎?我看她根本就是沒腦子!”
在這一群刀口舔活,還已經暴露真面目的殺手面前,她居然還想活著出去?人天真也不是這樣的!這女人不是腦子壞掉了,就是天生殘缺。還居然
就憑眸色揣度人的身份!雖然她們也不知道樓主的真正面目……
聽了言笑明顯貶損的話,殷然無所謂的聳聳肩,繼續吃她的:“隨你們怎么想,只要放我回去就行!”
“你……你還真白癡啊!”言笑氣的只得這一句話,而鐵盔的男子靜觀著這場面也不說話去阻止誰。
殷然嘴里咀嚼著食物,詫異的望著言笑:“難道這頓飯還用付銀子嗎?”之后又在周遭各人的臉上轉過,一臉的無辜。
而這時,殷然分明聽見誰指關節喀嚓喀嚓的聲響。殷然唆著筷子,望著言笑的眼睛微彎。笑瞇瞇的說:“我記得之前,有人說過想與醫圣的弟子比試一下。如果我沒弄錯的話,想來是這位美人說的吧?”
聞言言笑突然就變了臉色,包括在場的其他人臉色也跟著變了。明白過來,殷然原來一路都是裝暈。
如果這話讓他們覺得自己被坑騙了,而覺得有損顏面的話。那么殷然下面的話,更他們足矣無地自容。
“正好,我剛剛在這屋子里下了毒,你看看可有法解!”聞言,眾人臉色皆駭然。出于江湖人士本能的,個個亮出了手中的武器。
而言笑第一時間去點自己周身的大穴,殷然見此一笑:“沒有用的,毒已經入了心扉了——或許下次醒來的時候,你可以想想原因和對策,咱們有機會再比!”
接著回應殷然的是噼里啪啦兵器落地,和眾人倒地的聲音。殷然不忍的看了眼那個磕絆的似乎最厲害的首領,方慢悠悠的放了筷子。
“你究竟對我們做了什么?”言笑只覺渾身疲軟,卻已經看不清殷然的面目。
而殷然對著她揮了揮手,壓低聲音說:“言笑,你望著我做什么?快,捉住她,殷然在那里!”說著手往一旁唯一穿著與她同色衣服的那個一開始斥責她的男子一指!
而言笑聞言微愣,之后只覺大腦似乎也跟著迷糊了。隨著殷然手指的方向,視線開始在那一抹白色上聚焦——那不是正對著她笑的殷然是誰?
言笑心下一怒,袖里目的滑出一條青色的蛇來。手臂一伸,那青細的蛇身便朝著那個男子飛躍而去。
見此情形,殷然忙越過一眾處于幻覺迷茫狀態的殺手,直奔門邊而去。嘴里不禁刻意壓低嗓音喊道:“你們還不協助言笑,千萬別讓殷然給逃脫了!”
話落間,門已經被打開,而迎接殷然的卻并不是自由。
“這么晚了,姑娘這是想去哪里?”那怪異的聲音突然在身旁響起,殷然驚詫間卻也不敢費時間去回頭看不知何時躲在門外,應該是正主的人。一個縱身已經出了房門,同時感覺那人的掌風在身后逼來。
躍出房門的殷然眼見黑暗中對面的假山,沖勢一個急轉,側向一邊掠去。而身后的人,也同樣緊追不舍。
殷然一提力,不想與這人多做周旋。也不想耗力在虎穴,與敵人做反實力硬碰。殷然真氣凝聚的同時,身形如風。她的輕功,江湖上至今未有敵手,而果然她一行輕功,后面的掌風也離她遠了。
可是她并沒有因此擺脫困境!
方脫離那人的攻勢,斜斜的又有人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看來這不知多大的院子里,高手如云啊。也許隨便挑出一個來,都能與現在的她過上個幾十招。也正如俗語說的:一拳難敵四手。她要怎么在體力消耗前突破重圍呢?
思緒微微一轉,殷然猶疑了幾秒。然后袖子里的銀針劃落至掌中,殷然同時快速淬毒。一遇一人,銀針必出。
而后是不斷有人跌落水里、地面、房頂的各種聲音。
剛開始,殷然還百發百中。不過對方也顯然不是吃素的,有了很多人的前車之鑒。在正面與殷然對手的時候,都有了顧忌。可是殷然的速度太快了,對方忌憚的不敢直接出擊。而是等她在自己的范圍內落腳,便趁勢而出。
而殷然的腳似乎落便了這座不大的宅院里的每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被她射落的敵人也不下數十人。可是為什么她覺得人不但不見少,反而還越射越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