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淡水心

破敗的馬車，裡面算是舒適，柳星扶著雲娘上了馬車，心中莫名。

“娘，你小心點。”柳星對著雲年道。

“沒事，終於要回去了。”雲娘臉上很燦爛，對她來說，多少年生活在那帶著一絲鹹澀的海味的海邊纔是家鄉。

“恩回去了。”柳星點了點頭，說起來真有幾分愧疚，作爲半途當別人女兒的自己真心沒有問過這位母親真心想要什麼？但她對於自己的愛護和親情卻一直存在。

“星兒啊。這次回去好好找個夫君唄。”這雲娘現在是真的擔心這個女兒的婚事了。

柳星頓時哭笑不得。

“好了，娘，這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這種事情我知道的啦，我們呢現在就先回去了。”柳星笑了笑，讓雲娘進入馬車裡。

然後轉過頭來看海中天和皇甫英，或許那日被柳星小露的一手給驚著了，到現在看著柳星的眼神還是怪怪的。

柳星無奈的聳聳肩，看著柳三和宮傲雙手緊握的樣子，心中有幾分欣慰，走到兩人面前道：“三兒，我會回去打聽打聽能不能有破紅花的藥，你放心。”

“謝謝姐姐了。”柳三笑著點了點頭。

“恩。”柳星然後看著宮傲道：“宮傲，這一次我將我妹妹再次交給你，如果你再次出了什麼幺蛾子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宮家的事情，小英和海中天會幫你的，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妹夫，所以請你信任他們。”柳星囑咐道。

“恩，我知道，你放心。”宮傲顯得有幾分頹廢，但是柳星看著他眼底的火還沒有熄滅，這樣最好不過了。

柳星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著海中天和皇甫英沒有好氣的道：“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我都要走了，你們就不會說兩句？”

“啊，柳星，不管怎麼說這一路要多加小心。”海中天吶吶的道，對他來說也許暫時看不到柳星比較好，付出的感情沒有回報，不管是誰心裡都不會好受，他突然的懷念那些日子在冰川的日子，彼此相依。美好單純。

“恩，海，對不起。”柳星一直不想說出這三個字，因爲這三個字簡直太狡猾了，不管做了什麼錯事，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不是狡猾是什麼？

“不用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海中天笑了笑搖頭，“再見面的時候我會明白的。”

“恩。”柳星嘆了口氣。

“姐姐，這邊的事情解決後，我會盡快去找你的，姐姐你自己小心。”皇甫英冷冷的道，但是那圓溜溜的眼神，真的讓柳星有幾分忍俊不禁。

柳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踮起腳，揉了揉皇甫英那如絲的頭髮道：“其實這些天我早就想說了，雖然你現在的確成人的樣子，但是還是不要用這麼冷的口氣說話比較好，在我眼裡真的很像小孩子裝大人哎。”柳星嘆息。

皇甫英一愣，隨即覺得頭上一沉。

然後一旁的海中天和宮傲以及柳三都笑了出來。

皇甫英彆扭的扭過頭，懊惱的叫道：“姐姐——”

“好了，我走了。”柳星哈哈大笑。

馬斯聲響起，柳星坐在車前，揚起鞭子，前進。

不在回頭，只是擡起手，晃悠了晃悠。

再見，各位。

這一邊歐陽傾城早就得到了消息，傳送了回去。

所以在淡水到達歐陽家的時候，開始得到柳星在凡間附近的消息，準備過去見柳星一面，但是如今卻已經離開了。

淡水看著信，悵然若失。

絕音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怎麼了？”絕音聽說淡水恢復了特別過來看看，淡水一直以來淡定如流水，這樣的表情還是第一次見。

淡水有些懊惱，因爲失去了靈力，連同絕音的到來都沒有感覺到。

“恩，沒有什麼？”淡水搖頭，準備收起信件。

絕音是傻子也知道是這封信件的原因，然後一個閃躍，將信件搶到手裡。

淡水微微皺眉，然後放下手。

“哦？柳星走了？”絕音鳳眼微微勾起，看向淡水的方向，鄭重其事的坐在淡水面前問道：“淡水，你實話對我說，你對於柳星到底是？”不是他想問，而是淡水這個傢伙太過於悶騷了，這麼多年認識以來，他對於每個女子都很好，都不拒絕，似乎都無所謂，也似乎都有所謂。

他那個樣子說是多情，也可以說無情。

絕音很是疑惑。

“這些似乎和你沒有關係。”淡水淡淡道，奇怪的看向絕音。絕音是瀟灑的，可以說美酒美女，今朝有酒今朝醉，灑脫的讓他們幾人都有幾分嫉妒。

突然問出這樣的話題，怎能不讓淡水奇怪。

“恩，我只是問問。你告訴我？”絕音閃了閃眼中眸子，然後繼續問道。

本能的危機感讓淡水感覺的到有幾分不對勁，然後道：“絕音，你不會是？”

淡水想起自己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畫面，頓時有幾分奇怪。

“我怎麼了？”絕音頓時有幾分炸毛，頓時猛的站起來，眼神有幾分飄：“我什麼事都沒有？”

“絕音，你不會對柳星有什麼想法吧。”淡水直截了當的道。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對那個不解風情，不懂得欣賞，長的也不漂亮的女人有什麼想法？”絕音轉過頭，不看淡水，堅決否認道。

淡水碧色如海的眸子微微瞇起，一種不悅在他心中泛起，這樣的感覺還是第一次，然後淡水特別繞到絕音面前道：“不管你有什麼樣的想法，我希望你理解，她是我的人，不要用你那魅惑的樣子去做什麼事，否則……你明白的。”

雖然失去了靈力的支持，這股子威脅顯得可笑，但是絕音還是感覺到一絲冰冷。

“呃……當然不會，開個玩笑而已，沒有想到你這麼認真啊？”絕音抽搐著嘴角，尷尬的大笑道，“你對於柳星是認真的？真是難得看到你有這種佔有慾啊？”

絕音也是很驚訝的，在他看來也許柳星在淡水眼中頂多是有點位置罷了，但是現在看來不是的，這個位置還很重要。

一直以來，淡水只要爲了那些所謂的大義，不管什麼都可以犧牲可以利用，但是對於每個人都無可挑剔的好，如果對於女人這方面來說，對於絕音吸引她們的絕音無與倫比的美麗，那麼淡水吸引她們的就是那不管對於誰都溫柔微笑，細膩的體貼以及那分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拒絕的性格。

他心中是怎麼想的不要緊，他表現出來的永遠是那份不管如何的包容，而她們的離去，他也不會悲傷，頂多有幾分無奈。

該死的溫柔，該死的多情，也該死的無情。

這是淡水無數次輪迴中，一個曾經在淡水面前死去女子所說的話，他不會愛任何人，但是他也愛任何人。

矛盾的話語，對於淡水來說卻是很是恰當。

絕音看著淡水幾分冰冷的眼神，並不凌厲，但是卻讓絕音有幾分想死的感覺。

絕音突然爲柳星鬆了口氣，她在乎的男人看來不是那麼無情啊。

淡水只是看了絕音一會，隨即就轉移開了眼神。他自己也感覺到奇怪，明明不應該那樣做的。

“淡水，好好對柳星。”絕音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淡水深深的看了絕音一眼，然後點頭道：“我知道。”

“對了，你剛纔是爲柳星的離開而那副表情嗎？要不要去找她？”絕音是個瀟灑的人，並不會拘泥一種東西太久，不管是人還是物，淡水的那句我知道，已經讓絕音明白，淡水會做到，所以他也可以瀟灑的放棄。

“不用，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淡水淡淡道。

“他們的意思將人界拿下，然後直接上天界。你認爲呢？”絕音想起白髮和宋青雲的打算道。

“可以，但是還不止。”淡水道。對於他來說失去靈力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對於其他的四聖護卻不是那麼簡單，他並不介意誰當天帝，只要不要讓無辜的犧牲擴大就好，所以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前天帝和妖帝壓入六道輪迴之中，因爲作爲普通人的他們的殺傷力要好太多了。

這就是淡水，不一定是不忠心，只是他心裡在乎的有點多。

“你的意思是，想要拿下天界，光光是得到人界的力量還不夠？”絕音聽出淡水的意思。

“可以這麼說。”淡水點頭。

“我也覺得他們想的太簡單了，而且現在的那一位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能放任別人來推翻他，怎麼可能？”絕音道。

“那麼你呢，朱雀，你的打算呢？”淡水問道。

“我的打算，我並不在乎什麼，但是不管怎麼說，對於現在這位天帝大人有點不爽呢？”絕音突然笑的傾國傾城。

淡水果然是淡水，在這樣的笑容之下，臉色平靜，淡定如水如冰：“在我面前不要做出這樣的表情，你知道沒有用。”

絕音聳肩，收起笑容道：“真是無趣，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也不知道配合一下。”

“配合的話，找你的那些紅顏知己比較好，”淡水道。“他們不知道我還是知道的，修羅界一直在朱雀一族的控制之下，是嗎？”

絕音一愣，隨即看了淡水一眼：“你這是聽誰說的，怎麼可能？”

“何必對我裝傻？”淡水淡淡看了絕音一眼。

“好好好，我明白了，真不知道你在哪知道的，連同玄武都不知道。”絕音無奈的道。

“恩，你明白就好。玄武的力量僅僅限於人界罷了，”淡水微微笑道，“不管怎麼說我們多份力量多份成功不是嗎，我們靈力慢慢的消失以及六界除了天界其他五界的靈力正在消失，其實從很久之前就開始了，只是沒有人發覺而已，上面那個人早就算計了吧。”

“這一點我和你的想法一樣，真是，既然被算計了，所以纔不爽啊。”絕音道：“但是妖帝那方面該怎麼辦，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總算聽過吧，我可不想讓黃雀給吃了。”

“那麼你認爲，我們現在去和玄武說，他能聽進去嗎？”淡水道。

“呃……還是算了吧。”絕音聳肩。

“所以還是先把人界拿下再說，妖帝那方面，我自然有辦法。”淡水淡淡笑道。

“說起來你這個靈力到底什麼時候恢復啊？”絕音看了淡水一眼，“你這樣弱死了，隨便哪個小指頭動一下，你就死翹翹了。”

“……”淡水握了握拳頭，然後點點頭：“雖然這句話我不愛聽，但卻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