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義的箭確實可怕。
這一點劉飛雪深有感觸。
即使靠著天妖羅盤抵擋住了那一擊,但是自天妖羅盤之上傳來的劇烈震盪,竟然險些將他元神震散,體內(nèi)地府都好像遇到了一場地震似得,晃動得厲害。
“以後遇到神羿門的人可得小心了,不能像這次這樣貿(mào)然去擋,這次幸虧那李廣義只射了一箭,若是連續(xù)射出同樣威力的幾箭,那我可就死定了。”劉飛雪一邊飛著,一邊利用體內(nèi)鬼兵修復體內(nèi)地府,同時將幾乎潰散的元神重新聚斂,然而在他的心中,卻是深深記住了方纔的那兇險狀況。
李廣義那一箭,不僅僅箭的力量,而且還附帶了強大的風錐術,好似能夠穿透天妖羅盤的防禦,直接擊中劉飛雪似得。
儘管那力量最終被天妖羅盤給化解,可卻也無法否認那一箭的威力。
現(xiàn)在想想,劉飛雪還感覺到一陣後怕。
同樣是元嬰後期的修士,這李廣義的攻擊威力,就遠超於李乘風了,那李乘風雖然可以和劉飛雪打成平手,但要傷到劉飛雪卻是絕對不可能的,但這李廣義就能夠辦到。
“好在這次得到了天妖羅盤這種頂級的防禦法寶,不然的話,只怕會死得很慘吧。”劉飛雪暗暗搖了搖頭,看著已經(jīng)成爲黑點的李廣義,滿意地笑了笑,依舊快速往山下飛去。
然而,這一路上註定了他要多災多難了,因爲在他們這一批修士進入血河洞之後,從四面八方又趕來了許多修士,其中有之前的門派的,也有不同地方的散修和小門派的修士,這些人沒有進入血河洞,因爲他們的目的就是在洞外獵殺其他修士,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如今劉飛雪得到妖帝寶藏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他們早就知道了,是以很多人都聚在了一起,一邊聊著劉飛雪的事蹟,一邊卻在商量如何從劉飛雪的手中搶到妖帝寶藏。
“喂,聽說了嘛,那劉飛雪又殺了四個修士,是十方門的,幾乎一招瞬殺啊。”紅楓山不大,消息傳得也很快。
“你說那不算什麼,連神羿門的李廣義都沒能留住劉飛雪呢,那小子到底什麼修爲?”
“還能什麼修爲,不過二十六歲罷了,聽外面?zhèn)髀務f是元嬰前期的修士,我可不信。”
“你不信有個屁用啊,難道你認爲那小子憑藉著結丹期的修爲就能輕易幹掉四個元嬰期的修士嗎?”
“說的也是啊,這小子太神秘了,如果再給他幾年工夫,只怕連老夫也不是他的對手了。”不知什麼時候,李廣義已經(jīng)走到了這羣人的身邊,因爲沒能追到劉飛雪,他也想看看熱鬧,所以並沒有急著返回神羿門。
“哈哈哈,李廣義你還真會自擡身價啊,要我說的話,別說幾年,只要給他幾個月的時間,他就能將你收拾得服服帖帖了。”玄冥真君因爲追趕劉飛雪,也飛了過來,路過的時候,順口說了一句話。
“我不過擡擡身價而已,其實又沒什麼損失。只是可憐那些正氣宗的修士啊,明明是自己先找到那封印之門的,可是最後什麼也得不到,還死了那麼多的人,真是夠悽慘的,夠冤枉的。”李廣義看了看跟玄冥真君幾乎同時路過這裡的百鬼老祖,故意將音調(diào)提高了說話。
“哼,等我捉住了劉飛雪,一切的損失就都值得了。”百鬼老祖冷哼一聲,根本就沒有停下腳步,也很快便離開了這個嘈雜的地方。
“捉劉飛雪?怎麼捉?百鬼你有把握嗎?”玄冥真君似乎很喜歡落井下石,雖然他也同樣沒有得到妖帝寶藏,可是他手下的幾個人卻都好好活著,比起正氣宗那慘樣,真得是好太多了。
“我怎麼捉你管不著,總之絕對不會讓他繼續(xù)在外面舒服了,不然我正氣宗顏面何存!”百鬼老祖咬了咬牙,速度又快了許多。
在百鬼老祖的心裡,不管是追到什麼地方,哪怕是天涯海角,都要將劉飛雪捉到,然後將其千刀萬剮。
這一次的寶藏爭奪中,正氣宗損失實在是太大了,浪費了十幾天的時間,在這裡辛辛苦苦才找到了妖帝封印之地的入口,又辛辛苦苦將到手的三塊封印石嵌入了那封印之門中,可是得到的卻少之又少。
正氣宗這次來紅楓山的修士,基本上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了,可是這一次損失殆盡,剩下來的寥寥無幾,如果這個情況繼續(xù)下去,只怕正氣宗這七大宗派之一的名號就要被別熱摘下去了。
窩囊!憋屈!憤恨!不甘!
百鬼老祖這一次可是將幾乎所有的負面情緒都體驗過了,幸虧李飛雄還沒到,要是李飛雄來了,只怕會更加的失望和痛苦吧,可憐的人。
死了兒子,門派的精英損失殆盡,身爲宗主,只怕找塊豆腐來撞死會更合適一些吧
劉飛雪自然很清楚此時百鬼老祖,乃至整個正氣宗上下的情緒如何。
他這次來紅楓山之前就發(fā)過誓言了,要將正氣宗的修士殺得一個不留,不過到現(xiàn)在爲止,最該死的李乘風還沒有死,百鬼老祖也活得好好的,他可是不太滿意啊。
“正氣宗,你們名字取得正氣,可做的事情卻齷齪至極,先是攻擊我赤陽門,後來又無緣無故殺死我許多族人,這個仇我不能不報,這個恨我不能不記。”劉飛雪飛得實在太累了,於是便找了個安全的地方休息起來,“哼,你們這一次死了那麼多的元嬰期修士,想必會元氣大傷吧,現(xiàn)在又什麼都沒得到,你們應該很憎恨,很憤怒吧,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報復的快感。”
紅楓山山腳下,一大羣修士封鎖了下山的所有道路,並且嚴陣以待,等候著魚兒上鉤。
這裡坐著的,正是以正氣宗宗主李飛雄爲首,李乘風等五個元嬰期修士在內(nèi)的封鎖線。可憐的正氣宗,原本二十多個元嬰期修士,如今死得就只剩下這麼幾個了,雖然並非全都是劉飛雪殺的,可或多或少都跟劉飛雪有些關係。
天漸漸黑了下來,巨大的篝火被點燃,照得四周一片通透明亮,此時就算是一隻烏鴉飛過,也會被準確無誤地看到。
坐在篝火旁邊的李乘風,眉頭緊緊鎖住,似乎還在想著不久前與紅雲(yún)等人的衝突,雖然因爲某些原因,衝突並沒有造誠仁員傷亡,可是對李乘風來說,卻非常得不舒服。
“宗主,已經(jīng)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見劉飛雪的影子,更不見老祖的影子,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李乘風有些焦急地起身問道。
“那奪走妖帝寶藏的真得是劉飛雪嗎?”李飛雄到現(xiàn)在還不敢相信李乘風彙報給他的情報。
“是的宗主,這一點絕對不會有錯的。”李乘風肯定地答道。
“宗主,其實您也不必太擔心了,有老祖在那裡面守著,劉飛雪肯定插翅難逃,就算老祖不能得到全部的寶藏,得到一半應該總不是問題。再加上咱們在此處守著,就算那劉飛雪真得搶了寶藏想要逃出去,咱們也可以將其攔住幹掉。”一個元嬰後期的正氣宗長老對李飛雄說道。
“希望如此吧。”李飛雄卻不怎麼樂觀,聽到有玄冥真君、梵音寺四大金剛、天道宗的十一個修士參與,他就心中一陣不舒服,憑什麼自己找到的寶藏,卻要分給別人?
正想著,忽然自山上竄下一道黑風。
“誰?”李乘風等人急忙起身準備迎敵。
山上下來了很多修士,其中大部分都在追趕劉飛雪。
“是老祖!”李乘風驚喜地看到百鬼老祖往這邊飛來,急忙說道。
“好像和玄冥真君一起呢,他們兩個人怎麼會走在一塊兒,難不成兩人聯(lián)手追擊劉飛雪都沒成功?”
“老祖,情況怎麼樣了?寶藏弄到手了嗎?”李飛雄上前問道。
“先別問我,你們在這裡守著,難道就沒有看到劉飛雪下山嗎?”白骨老祖反問道。
“沒有啊,在你們之前,沒有一個人從這裡下山的,即使是別的門派的修士,也一個都沒有。”李飛雄疑惑地問道,“到底發(fā)生什麼事情了?”
“寶藏被劉飛雪搶走了,那小子如今下落不明,絕對不能讓他從這裡逃出去,就算不爲了寶藏,只是爲了給咱們死去的修士報仇,也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那個傢伙。”百鬼老祖咬牙切齒地說道。
“劉飛雪一定要死,雖然我的兒子很不爭氣,可畢竟是我的兒子,那劉飛雪居然敢殺我兒子,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李飛雄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道。
“想必那劉飛雪已經(jīng)偷偷潛出這紅楓山了,你們趕緊帶領修士去尋找,什麼蛛絲馬跡也不要放過了,一定得找到這個小子,不能讓這傢伙太過猖狂了。”百鬼老祖聽了李飛雄的話,他自己當然也沒有閒著,依舊在附近尋找劉飛雪的下落。
“看你著急的樣子,真是沉不住氣啊,你們不是封鎖住了所有出山的路嗎?只要堅持下去,很快就可以捉住劉飛雪了,不要拿了好處卻不想幹活,這種事情最讓我討厭了。”玄冥真君笑嘻嘻地說道。
“你還是艸心一下自己吧,居然殺了十方門那麼多人,若是給十方門的那個老太太知道了,看看會不會扒你一層皮,反正對她來說,你就是個搗蛋鬼而已,根本不被她放在眼裡。”百鬼老祖反脣相譏道。
“哈哈哈,我殺了十方門的人,究竟誰看到的?”玄冥真君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這個世界,沒有證據(jù),就要有實力,若連實力都沒有了,那就只能去死了,沒有人會爲這樣的白癡而流淚頭疼的。”
百鬼老祖也懶得跟玄冥真君繼續(xù)較勁,對方是個瘋子,雖然這次結伴來了好幾個修士,可做起事情來依然是我行我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同伴怎麼樣了,不過說起來那幾個人運氣也真是好得離譜,再加上很識趣,早早就從裡面溜了出來,所以此時雖然受了點輕傷,可是卻沒有一個有生命危險的,生活過得同樣很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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