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生機 下
“隨我來。”張榮方看了她一眼。
張真海依舊還是原本那身打扮,馬尾,面罩,緊身勁裝,外披簡單披風遮掩。
披風上還有屬于大道教的字記。
張榮方當頭走向書房,推門而入,點燈。
房間里頓時彌漫起一絲鯨油的脂肪燃燒香氣。
這是伊西巴斯那邊贈送的深海鯨油,巴掌大小一塊,省著用能用一個多月。
張真海看著敞開的房門,里面空無一人,一排排書架間,只有道子張影獨自站在那里。
她略微有些遲疑。
雖然經(jīng)常有何道子一起單獨相處的時間,但這種獨處一室的夜晚時段,還是第一次.
“來。”張榮方回頭朝她輕輕招手。
“是。屬下失禮了。”張真海低頭肅然道,抬步走進房門。
她頓了下,反手將門關(guān)上。
“不要總是這么嚴肅。”張榮方看了眼她,發(fā)現(xiàn)她渾身緊繃,有點緊張。
“是。”張真海點頭。
見其雖然嘴上答應(yīng),但身體依舊還是原樣,張榮方無言有些失笑。
但也明白對方就是這樣。
他走近過去。
“能把手給我看看么?”
張真海渾身一顫,白皙的皮膚肉眼可見變紅起來。
“是!”
她抬起手,輕輕放在身前。
然后低下頭不敢去看。
雖然在心中期待了這一天很久,可當它真的到來時,她卻毫無準備,毫無預(yù)兆。
忽地,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背,被一個溫熱的,濕濕的東西,輕輕舔舐。
那是什么!!?
張真海不敢去看,她渾身體溫急速升高,雙腿顫抖,幾乎要站不穩(wěn)軟倒在地。
但她堅持著,努力支撐著平衡。
絕對不能在道子面前露出丑陋、不堪、失禮的一面!
絕對!!
“好了。”張榮方的聲音仿佛遠處飄來,朦朦朧朧,若隱若現(xiàn)。
他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張真海,將手里的熱毛巾收回,放到鼻端聞了聞。
一股淡淡的香氣頓時鉆入鼻端。
果然是體香.
結(jié)合之前慧覺的舉動,張榮方心中終于確定。
“真海?”他看了眼一動不動的張真海。“可以了,謝謝你的配合。”
“道子放心!真海一定會安全把孩子生下來!!!”
張真海猛地直起身大聲道。
她面色漲紅,眼神迷蒙,渾身香汗淋漓,全身血液流速快得不行。
“.!?”張榮方一臉茫然。她在說什么?
什么孩子!?
門外隱隱傳來陣陣壓抑不住的低語聲,顯然外面看守的人都被張真海這一句‘爆料’驚呆了。
張榮方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張真海居然還這么純真.這碰一下手,就直接跳到懷孕生孩子階段了!?
母雞下蛋一天一個也沒這么快吧.
他有心解釋,但看張真海美目朦朧,巴巴的看著自己。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在張真海眼前揮了揮。
“真海?”
沒反應(yīng).
“真海?!”
張榮方拍拍她肩膀。力道稍微用上一點破限技陰溪的效果,能震動人體,幫助理順氣血。
果然
張真海眼神迅速清澈起來,她睜大眼看著張榮方,迅速回想起了自己剛剛干的蠢事。
面色迅速由紅變成暗紅。
噗通!
她一個雙膝跪地,面色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真海.太過失禮容許屬下先行告退!”
嘭!
不等張榮方回答,她人已經(jīng)撞開房門,狂奔離去。
“.”
張榮方怔怔的看著被撞開的房門,一時間默然無語。
他是沒想到張真海會這么純情。
“道子?”
陳瀚一臉茫然的走到門口,看向張真海離開的方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什么事?”張榮方收拾情緒,恢復(fù)平靜。
“剛剛又出事了。”陳瀚沉聲道。“薛集薛公子,就在下午時分,被神秘組織劫殺,人現(xiàn)在不知所蹤,他身邊的所有人,包括那個叫陳忠的高手,全部遇害,無一生還。”
“無一生還?!”張榮方面色一凜。
那個陳忠,可是名副其實的三空高手。
這個層次,就算是在刺桐大都這些武人極多的地方,也是頂尖的高手。
更何況,那陳忠極有可能還是靈絡(luò)拜神!
“道子,此事我們該如何處理?”陳瀚沉聲道。
張榮方沉吟了下。
“薛集之事,背后應(yīng)該和我們無關(guān),其背后涉及勢力之強,不是我們能應(yīng)付的此事,馬上聯(lián)系靈廷云汐公主,還有薛集之父薛成思將軍。
然后,我們也派出人手,調(diào)動駐軍在附近巡查搜索”
“是!”陳瀚鄭重點頭。“其實,從薛集此人來到刺桐來看,恐怕是背后有人故意引他過來,然后趁機下手。”
“嗯,薛集此人.如今只能看其吉人自有天相了。”張榮方嘆道。
其實原本是該他下手的,可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等不及。
如今既然人沒了,那便只能作罷。
“還有事么?”
“是,一個時辰前,附近的關(guān)宇城發(fā)生動亂,府督李海年半夜被刺身亡。
同時城內(nèi)駐軍內(nèi)亂,由一個叫陳峨山的人改弦易轍,宣告起義!”陳瀚迅速道。
“起義?”張榮方閉目,看了看自己此時的屬性。
生命值已經(jīng)終于踏入一百九了。
快了快了
“刺桐府督趙彥亭趙大人那邊,要被臨時抽調(diào)軍隊前往鎮(zhèn)壓。
所以傳訊過來,希望道子這邊幫助穩(wěn)定刺桐治安,不要讓城內(nèi)有人趁機鬧事。”陳瀚繼續(xù)道。
“嗯,這點沒問題。”張榮方忽然回想起當初還在清和宮時,那時候師傅張軒的起義。
其實現(xiàn)在看來,那樣的起義,從一開始,便注定是失敗。
就像此時此刻,這所謂的起義,在上位者的眼里,只是一場場鬧劇。
或許在普通人眼中,他們不堪重負,不堪被欺壓,要奮起反抗。
在他們看來,統(tǒng)治一切的,都是和他們一樣的府督,府尹,或者更高的官員,大家都是一樣的人。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但可惜.
真正位于頂端的上位者們,或許根本已不算是人了.
不由自主的,他回想起今天和左韓的交手。
戰(zhàn)后,左韓還鄭重提醒他。
除開絕對防御圈和御敵先機兩個能力外,宗師還有一個絕對強大的底牌。
那便是——終式。
終式,只有宗師這般將一身武學融匯創(chuàng)新,攀升巔峰后,所獨有的最頂點極限態(tài)。
終式本質(zhì)上是最強的極限態(tài)。
一般爆發(fā)時間極短,但威力遠遠超越常人想象。
那不是宗師之下的武者所能想象的層次。
左韓反復(fù)提醒,不要小覷任何一個宗師。
就算他再弱,一旦動用屬于自己的終式,都有可能翻盤。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讓其用出終式。
‘若是宗師配合極境.那發(fā)揮的威力,簡直難以想象。’張榮方只是想象一下,便能感覺到那種壓倒性的壓迫感。
絕對防御圈,御敵先機,終式。
結(jié)合如當年天女那般的絕對閃避,精準出手。
境界不到,單對單,恐怕連碰也碰不到這等強者衣角。
這種對手,就算拜神武者速度力量再強,只要不是絕對超越一個大檔次,恐怕根本就是被虐殺的份
不知不覺,他又想到西宗空定。
先不說打不打得過,就算打得過,他也不能殺。以免引來其背后的摩呼羅迦。
好在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是張真海體香后,迅速處理掉所有線索,問題不大。
看著搖曳的油燈,張榮方心中對于新天賦的希冀越來越多。
力量。
他還不夠強。
若是他有著連摩呼羅迦也一并能打死的實力,還需要顧忌什么?
*
*
*
伏省。
一處荒山野廟內(nèi)。
破了個洞的屋頂,漏下一道潔白月光,將蜷縮在角落里的幾個人影照亮。
冷風呼呼的從破廟缺漏處往里灌。
墻面上大片大片的綠霉和苔蘚,散發(fā)著難聞的嗆人氣味。
咔嚓。
忽地外面?zhèn)鱽硪宦暭毼⑤p響。
響聲就如老鼠窸窸窣窣穿過枯木,踩動了什么東西。
靠墻休息的幾個黑影中,其中一人猛地驚醒,環(huán)顧周圍一圈,他緩緩站起身。
“不對!”
忽地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急忙想要將同伴叫醒。
但一聲尖銳破空聲,從破廟墻洞穿透而至。
當!!
那人拔刀蕩開箭矢。
“又是金翅樓的走狗!快帶小姐走!!”
其余黑影迅速驚醒,紛紛起身散開。
最中心的一個窈窕身影一片茫然從睡夢中醒來。
才剛醒,便看到周圍唰唰沖進來一個個帶戴著黑色面具的勁裝黑衣人。
他們?nèi)藬?shù)極多,幾下便將幾人圍住。
“隨我來!”最先起身的人影怒吼一聲,持刀往后狠狠一撞。
墻體碎裂倒塌。
幾人簇擁著窈窕身影快速朝遠處離去。
其余還有幾人留下來舍身斷后。
“抓住徐清幽者!賞銀千兩!位升三級!!”
一道道呼喝聲在周圍起伏不定。
金翅樓黑衣人迅速和斷后之人交上手。
破廟外圍。
程輝面具下的面色平靜,目光銳利,遠遠望著正在逃亡中的三大人種之一。
“徐清幽這次插翅難逃,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救下她。
第一人種那邊呢?有回訊了沒?”他問向身邊的副手。
“樓主,第一人種尤世飛,如今已經(jīng)初步圈定逃遁范圍。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動周邊駐軍地毯式搜查了。”副手恭敬回答。
“第三人種的排查,也不能停,三者同步進行。如今我們有西宗的全力支持,若不迅速做出成績,日后也沒臉再向上為你等請功。”程輝淡淡道。
“樓主說的是。”副手恭敬道,“若非樓主將我們從死牢里放出,恐怕我等現(xiàn)在早已人頭落地。此等救命之恩,簡直無以為報。”
程輝不置可否,這些話聽聽就行,他目光看向遠處已經(jīng)快要逃出林地的徐清幽等人。
那里也有早已埋伏好的山林軍團。
“小心些,人種雖潛力很高,但年紀小,實力不強,其身邊必定有東宗當初布置的守護力量。他們擅長隱匿,需要耐心排查。”他提醒道。
謝上周打賞萬點以上的諸位盆友~
醉失者
魔修要略
黃山D真菌
打賞其實大家盡量量力而行就好,畢竟打賞一次能訂閱不少書,能支持訂閱就算對老滾最大的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