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多鐘,媒體到來,兩家小報,一家大報,還有本地新聞節(jié)目的記者。接著沒多久,陸續(xù)開始有不少路過的人前來品嘗,當然亦有接到傳單專門過來的人,所以等到兩點鐘爆禮花正式開業(yè)的時刻,偌大的停車場密密麻麻都是從四面八方趕來品嘗的人。因為出去派發(fā)傳單的員工還沒有來得及回來,所以工作人員非常有限,周若婷都要親自上陣幫助咨客維持秩序,讓后面進來品嘗的人自覺排隊,不要著急,試食會會一直辦到太陽下山之類。
看著這么熱鬧的場面,我想笑出來,雖然白送糕點和甜品,但其實這是下魚餌,只要有足夠的耐心,最終肯定能把送出去的以倍數(shù)賺回來。悲慘的是,剛到三點鐘,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外面又有執(zhí)法車開進來,這次不是城管,而是工商、消防和治安巡邏,共三輛執(zhí)法車。
看來周若婷家里人下了血本啊,他媽的,王法何在?
我和周若婷走過去,站在工商執(zhí)法車旁等著這些所謂的執(zhí)法人員下車,仔細數(shù)了數(shù),工商局有四個人,治安巡邏有三個,消防有五個,他們幾乎一起下的車,不過目的卻各不一樣,消防和工商剛下車就要進店里,治安巡邏則二話不說把我抓起來,周若婷問他們怎么回事?他們說我是通緝犯,這借口還真他媽新鮮,我會是通緝犯嗎?
周若婷當然不讓他們把我抓走,只是反抗的辦法讓我很無語,她竟然煽動在排隊等待品嘗的男女老幼提供幫助,她說警察暴力執(zhí)法。必須說的是,這么一喊真的很有效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是美女的緣故,大概是吧,反正幾百人頓時就把這些執(zhí)法的家伙連人帶車圍起來,還有不少人拿出手機拍攝,所以他們壓根無法把帶我出去。
周若婷對給我上手銬的濃眉警察道:“什么通緝犯,那里犯了事情?你不清楚別指望能走。”
我道:“對,不是說我通緝犯么?你們手里應該有我的資料信息,比如照片、住址、身份證號碼等等,你拿出來或者說出來,如果你既拿不出又說不出,就是亂抓人……”
濃眉警察說個毛,他們壓根不知道,甚至連我什么姓名都不知道。
看警察們都沉默著,群眾們已經(jīng)心如明鏡,情緒頓時不受控制起來,畢竟這事情鬧下去試食會肯定無法進行,這涉及到他們的自身利益。再一個就是這些執(zhí)法者平常都很橫蠻,整個弱勢群體都已經(jīng)被他們得罪透,好不容易聚集了這么多人還不趁機讓他們難堪?所以他們都要砸執(zhí)法車了……
犯了眾怒,濃眉警察只能放開我,消防執(zhí)法的五個人連忙進了車里保平安,工商的就不說了,早已經(jīng)在記者的攝像機對準他們之前把證給取了下來。
我活動了一下被銬了兩分鐘的手,對濃眉警察笑了笑道:“鬧大了吧?你們還有節(jié)操沒有?領導讓干嘛就干嘛,領導是你親爹?還是有奶便是娘?”
“罵的好。”人群中發(fā)出了震撼的聲音。
三個警察臉紅耳赤,就這時候遠處響起密集的警笛聲,很顯然不少警察在趕過來,我連忙把周若婷拉到一邊道:“不要再抵抗,繼續(xù)做你自己的事情,按照計劃來,必須讓今天美滿。我跟他們走,等我走了你立刻通知老板娘,讓老板娘給歐曉菲打電話,冤枉歐曉菲整我,以歐曉菲的性格,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以及光明正大地贏我,她會救我出來。”
周若婷很吃驚的看著我:“現(xiàn)在對我們有利,為什么要這樣?”
“你沒聽見密集的警笛聲?出了大的治安問題對我們沒有利,所以按我說的去做吧!”
周若婷想哭的表情,我知道她是覺得自己害了我,還就害怕我算計錯誤,如果歐曉菲不救我怎么辦?其實我也是逼于無奈,必須轉(zhuǎn)移找茬這些人的視線,我不在沒有關系,周若婷不在會很麻煩大。至于讓歐曉菲救我,依她的性格我不覺得這方面有問題,她不救我在她內(nèi)心深處肯定不覺得贏的光明正大。
我繼續(xù)道:“讓老板娘告訴歐曉菲,之前她的同學找過老板娘,總之不是冤枉歐曉菲就是冤枉她同學,逼歐曉菲救我出來,別擔心,不會有問題。”
“如果有問題呢?”
“有問題再說,最主要的是你這里沒有問題,可以順利開業(yè)。”
“那我還不如不開業(yè)。”
“你不能這樣想,有所得必然有所失,而且這不是讓步,是為了進一步,我們會勝利,我們必須勝利。”
沒等周若婷考慮清楚,我已經(jīng)走回去對濃眉警察道:“你不是要抓我么?我讓你們完成任務,我跟你們走,現(xiàn)在,立刻,馬上,不過我有一個交換條件。”
濃眉警察不敢相信的看著我,雖然他也聽到遠處密集的警笛聲,但還是對我態(tài)度的改變顯得很吃驚。
我繼續(xù)道:“你剛剛說了什么話媒體有聽見,滿大街的人都聽見,你最后說抓錯你覺得能解釋過去?不能,然后為了自保,你們領導肯定把責任推到你們身上,結(jié)果你們不是被解雇就是調(diào)職,最低限度都要處分,沒必要給領導背黑鍋是吧?我這是為你們著想,你不干就拉倒。”
濃眉警察臉色發(fā)青,因為我說的有可能發(fā)生,畢竟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鬧的很大,而領導任何時候都能為了自保毫不猶豫送手下去死的,他道:“什么交換條件。”
“完成你的任務,跟別的事情無關,你不能讓你的同事再進來。”
“可以。”
我放開聲音道:“各位鄉(xiāng)親父老,我絕對清白,不過為了讓現(xiàn)場恢復秩序,我愿意跟這些領導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這些領導答應了,只要我跟他們回去就不會為難試食會,我們得相信領導是吧?大家做個見證,同時讓讓道……”
我這算是把警察陰了,他們臉色更青,我才不可憐他們,微笑著伸出手讓他們銬。事情到這種地步,他們沒有辦法,只能給我上手銬,帶上車,這時候群眾里有人喊道:
“小兄弟,我們都看著呢,如果他們對你不公,我們絕對饒不了他們……”
車道讓了出來,警車啟動,結(jié)果剛開出轉(zhuǎn)彎位,就看見有其它警車遠遠開過來,我連忙對濃眉警察道:“兌現(xiàn)承諾。”
濃眉警車猛地停車,打開車窗招了招手,把要進去的警車攔下來,等第一輛打開了車窗,他立刻開口道:“人已經(jīng)抓到,你們不需要進去了……”
第一輛警車的里面的警察看了我?guī)籽郏S即關上車窗開走,后面的警車都跟著走。
我露出了一個笑容,盯著倒后鏡看,看見執(zhí)法車也開了出來,我才大大舒了一口氣,又贏了……
警車在路上開著,但卻不是往轄區(qū)派出所的方向,最終甚至轉(zhuǎn)進一所小學,我心里覺得有古怪,嘴里警告他們道:“你們要帶我去哪?幾千人看著你們帶我走,我出點什么事你們知道后果。”
濃眉警察沒有回答我,繼續(xù)開車,把車開到教學樓后面的操場。
操場的中間有一輛黑色的奔馳,前座空空如也,后座看不見。警車最后就停在奔馳車傍邊,把車窗全部打開以后,三個警察匆忙走了下車,消失在教學樓的角落里。
搞什么飛機?想冤枉我偷車?
我正想著,奔馳車后座的窗戶緩緩打開,正正和我面對面,我透過玻璃能看見對面坐著一個女人,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和周若婷長的非常像,甚至可以說這是老年版的周若婷!
不用想,這是周若婷的老媽,她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黑成了黑木耳,眼神仿佛毒蛇一樣盯著我,冷冷的開口道:“你和周若婷是什么關系?”
就是這個女人一直給周若婷找麻煩,周若婷是她的女兒,虎毒尚且不吃兒,這女人讓我無法尊重她,雖然我現(xiàn)在處于下風,甚至在她眼里我就是她砧板上面的肉,她想什么時候宰我就什么時候宰我,但我還是用了極差的態(tài)度,極差的口吻道:“你用什么身份問我?周若婷的老媽?領導?敵人?還是其它?”
大概誰和她說話態(tài)度都好得像王八蛋一樣,把她慣了出來,我這個態(tài)度顯然讓她很吃驚,她整整愣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對我吼道:“我讓你回答問題,不是讓你反問,不想死的立刻給我說。”
你以為你兇就行?老子從小到大都被別人兇,什么時候怕過?我道:“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下屬,你沒有資格對我吼,我可以不回答你的問題,除非你態(tài)度好點,懂嗎?”
“你才要搞清楚,你算什么東西敢這樣和我說話?一個小流氓而已,我整死你就跟整死一只螞蟻一樣信不信?”
我露出微笑道:“我信,你已經(jīng)有五十歲,欺負一個二十多的年輕人足夠。我能告訴你的是,給我十年時間我能和你說同樣的話,我整死你就跟整死螞蟻一樣信不信?我不需要五十歲,甚至三十歲之前就能辦到,所以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是年紀的距離,你別覺得高我一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