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向周圍望了望。這里水接天,天連水,一覽無余,并沒有那個身穿白衣的人。
水鬼吩咐徐夢:“去燒紙吧。把黃紙燒掉,為我們送行。”
徐夢緊張的答應了一聲,就開始在岸邊燒紙。隨著黃紙一張張燒掉,我們的紙船隨著波濤上下起伏,慢慢地向遠方飄去。
紙船飄到湖中心之后,極目望去,到處都是水,根本看不到盡頭。
我注意到船上既沒有漿,也沒有舵。我心里面感覺很不踏實,我問水鬼:“咱們不用劃船嗎?”
水鬼淡淡的說:“不用。”
我又問她:“這樣亂飄,會不會迷失方向?”
水鬼微笑著說:“你放心吧。那個地方,我去過很多次了。”
無名很警惕的問:“你是怎么去的?也是坐紙船去的嗎?”
水鬼搖了搖頭:“我是水神的奴隸,可以自由的在這水中行走。所以去過很多次。”
無名嘟囔了一句:“原來你可以自由的在這里行走。”他說了這話之后,就把拴著水鬼的那條繩子拽緊了。
無名做的很對,萬一水鬼撲通一聲,跳進人工湖里面。我們呆在紙船上可就慘了。
紙船順著水流飄了一會。我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猛地一回頭,看見身后什么都沒有。
我緊張的問無名:“你們有沒有聽到?身后有腳步聲。”
無名笑了笑:“你是不是太緊張了?誰能在水面上走路?”
我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可是我剛剛說完這話,那陣腳步聲又響起來了。這一次我聽得清清楚楚,不是腳步聲,是有人在踩水。
水鬼和無名顯然也聽到了,他們兩個都一臉緊張的向后看。
紙船后面沒有任何人,但是很有規律的,隔一秒種,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我哆嗦著問水鬼:“后面是不是有人在跟著我們?”
水鬼臉色發白的點了點頭。
無名已經把桃木劍掏出來了:“是不是水神?”
水鬼瞟了他一眼:“把你那把破劍放回去吧。你覺得它能殺了水神嗎?”
她搶白了無名兩句,就自言自語的說:“不可能是水神。水神向來守著那座墓,寸步不離。不然的話,也不會驅使我為它辦事了。不過,這個人是誰?”
水花只是不急不慢的跟著我們。我們由最初的恐懼變成了習慣。我們三個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忽然紙船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無名大叫:“怎么回事?這張紙泡的太久了,要散架了嗎?”
水鬼的聲音有些異樣:“不,不是紙船散架了。是我們要到了。”
我沿著水鬼的目光看過去。我看見我們已經到了盡頭。湖水在前面幾十米遠的地方,忽然消失了。前面再也沒有水了。只剩下無邊的黑暗。
紙船一點點行駛過去,眼看就要脫離水面,鉆到黑暗中。我心里面忽然一陣緊張。總覺得那團黑暗是陰間。我們只要穿過去,就會魂歸地府,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