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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娟你為何要走

很快,我的預感得到證實。下午課上到一半,我就接到奶茶店老板的電話,她告訴我小娟一天都沒有來上班,問我發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我說我也不清楚,不過我一定能找到她的。

這是怎么回事?這才多久,小娟又消失了,她這是跟我在玩躲貓貓嗎?雖然有些生氣,她答應我要好好的待在家里的,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可是想起小娟柔弱的樣子,我更多的是為她擔憂,真的害怕她會遇到什么不測,會不會碰上什么壞人呢?我不能失去她,看樣子沒有辦法,我只好辭掉這份工作回去尋找她,沒有她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

下午上完課,我就去校長的辦公室請辭。

“怎么回事,是不滿意這里的條件嗎?”李校長坐在老板椅上懶洋洋的看著我。

“當然不是了”,我解釋道,盡量去表現出我的真誠:“校長您對我真是蠻好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謝您才好,可是沒有辦法,我在學校那邊出了一點情況,我必須要回去。”

“如果是因為待遇的話,就沒有必要找借口,”他說。

“我是真的有事,沒有騙您,我的女朋友失蹤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得去找她回來。”

“你的女友對你很重要嗎?”他抬起頭盯著我,“你應該明白我對你怎樣,這樣的機會是只會有一次。”

“校長不瞞您說,她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我這二十多年來頭一次這么清醒、這樣堅定的相信一見鐘情,相信緣分,為了她,我可以什么也不在乎,為了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說起我的小娟,我忍不住激動起來。

我看見校長的身子忽然似乎顫抖了一下,他緊閉著雙眼,似乎是睡著了,夕陽所散發的金色光芒透過玻璃灑在他的身上,我能看見他的胸口在急劇的起伏。

“不,你不能去。”李校長閉著眼睛說。

“校長,我工資不要了好不好?這一天就當是免費的義務勞動吧。”我說。

“恐怕,沒有這么簡單。”他說著揚了揚手上的文件,讓我仔細看看。

我接過來一瞧,原來,這就是那份我剛剛簽字的合同,當時看的比較粗略,現在我再仔細一瞧,上面居然有一條必須干滿七天的條目,如果違約,必須交一百倍的違約金。不是吧,居然會有這么一條!也許當時也看過,可是誰會想到出這樣的事情!

“李…李…李校長,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我結結巴巴的說。

“我想你也看到了,這是你自己簽的字,我沒有逼你吧?如果你不按照合同的約定,至少干滿一星期的話,我將有權起訴你,要求你交付違約金,你自己看著辦吧。”他冷笑著說。

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鐘里,不關我是如何的動之以情的向他解釋,求情,希望他能夠理解我,放我一馬,可是這個人居然如此的鐵石心腸,眼睛鉆到錢眼里了,無論我怎么說他都不肯松口。

“你這樣無情,別怪我無意!”我也火了,我現在恨不得撲上去給他一個左勾拳右勾拳直接KO掉,我晃著手中的文件說(我覺的我的全身都在顫抖),“你難道不怕我把它毀掉嗎?!”

他微微一笑,又從抽屜里抽出一份文件說,“沒辦法,我有個不好的習慣,什么東西我都喜歡弄兩份,以備不時之需”他就這樣淡淡的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挑釁。

我覺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他沉吟道,“我最多給你放半天的假,也就說你必須在明天下午上課之前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樣不過分吧?”他被太陽曬得瞇著眼睛。

“那我只好謝謝你了。”我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用冷靜的口吻對她說:“看來我也只好遵守約定了,可是只要干滿這一周,你就再也別想讓我替你做事了。”

“隨你便”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我走了”說著我便向門外走去。

“等一下”他說。

“恩?”我看著他。

“不要食言”他緩緩說道。

他似乎是對我有些不放心,可是為什么呢?如果我不回來他不就可以拿到一筆不菲的違約金了嗎?真搞不懂他怎么想的。

我點點頭,再也沒有停留,直徑走出了校長的辦公室。想起他的隱隱的笑容,我就有一種吃了蒼蠅似的惡心,雖然我冷靜下來仔細一想,這件事不能怨李校長,他這樣做顯然是非常的重視我,高額的違約金是留住人才的一種方式,況且合同是事前簽訂的,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在情理上講我是懂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在他的笑容背后,一定隱藏著什么東西,不過現在不能去想這么多了,找小娟要緊。

我沒有再去浪費時間,回到我的101宿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之后,立即坐上了前往A市的汽車,我看著窗外的事物飛快的退卻,想起小娟柔弱的樣子,想起小娟站在雪地上那美好的、靜靜的笑容,心里不由得有些傷感了,好像那一刻在前一分鐘近在咫尺,后一秒種已到天涯海角,那個時候的我們是如此的幸福,我以為這就是永遠,可是現在我不知道,小娟會在哪里。

等我到達H大學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先找新新奶茶店的老板,問她當時的情況。

“我也挺奇怪,她本來干的好好的,可是從昨天早上開始她就沒有到這里上班,我給她打電話也打不通,開始我就以為她睡懶覺或者是生病怎么了,可是這就兩天了,都沒有聯系上她。我就覺得可能出事了,所以打電話問你,你找到她了嗎?我可不希望失去小娟這位好員工,沒有她店里的生意冷清了許多。”

看來老板娘已經和小娟有了感情。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清楚小娟的下落,不過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找到她的。我又安慰了她幾句,便匆匆離開了新新奶茶店。

接下來我又去了出租房,希望可以在那里找到什么線索。我打開燈,整個房間都十分的干凈整潔,沒有絲毫的凌亂,我能感受到房間的沉默,時間似乎在這里停留許久了,這里和我走之前沒什么區別,小娟的衣服整齊的疊放在床的一邊,滿屋子的墻上貼著各種明星的海報,床右邊的寫字臺依舊擺著那些過期的雜志,中間是那臺壞掉的電視機,最左邊是一臺電腦和一把破舊的吉他,它們似乎等該著什么。

我仔細的尋找著,希望能找到小娟失蹤的原因,很快一張寫字臺上的一張引起紙條了我的注意,這張紙條被夾在兩本雜志的中間,上面被寫滿了數字,這些數字并不是整齊的排列在一起,而是像正月十五看燈的人群一般亂哄哄的四處都是,有的數字喜歡熱鬧,扎堆擠在一起,有的喜歡孤獨,獨自躲在小小的角落,有的兩人背對著似乎要分道揚鑣,有的則是兩個人纏綿在一起難以區分我和你,總之是特別亂,完全可以看做是一個小學生做數學用的演草紙,只是沒有計算符號而已。但就我對小娟的了解,她似乎從來就不對數學感興趣,而且這里也沒有一本與數學有關的書,所以這張紙條挺奇怪的。不過這些數字也太隨意了,我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么規律。

我心里忽然一動,想起電影里的那些地下工作者如何傳遞情報的,難道這需要一些特殊的方法才能顯示出需要的信息?想到這里我有些興奮,我決定試一下。我先嘗試將紙條浸在水,見沒有什么特別的,又放在暖氣偏上烘烤,唯一的變化就是紙條變得更加的褶皺。接下來我又試了醋、醬油(好吧,我真的不專業),并且又借了隔壁的碘酒,除了讓這張紙條變得更加糟糕更加難看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效果了,我想也許也許是我多疑了。

從下午一直折騰到現在,現在的我是又累又餓。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我雙手扯著紙條,既無奈又不甘心的看著它,慘白的燈光透過紙張傳給我的只是那些莫名其妙的數字,好像每個字都在嘲笑我的無中生有。我就這樣看著,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睡著了……

這種因疲勞而產生的睡覺就像絲綢那般順滑,暢通無阻。

不過在子夜的時候,我還是被餓醒了,我看著那白乎乎的天花板,聽肚子里咕咕的叫聲,希望這里還會有些吃的,不然我真的有些撐不住了。窗外是漆黑的一片,只有幾站路燈還亮著微弱的光,看起來特別的孤單。

我沒有開燈,就這么望著窗外,想著我的小娟,那深藍的夜空中,小娟的樣子隱隱的浮現,那閃爍的星光,就像是小娟在向我調皮的眨眼睛。

這個時候我聽見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嘀嘀嘀地響個不停,這聲音讓我有些害怕,也讓有些興奮——在這漆黑的房間里電腦的屏幕居然亮了。真是奇怪,怎么回事?看來這臺電腦就沒有關機,一直處于睡眠狀態而已。

我仔細聽了聽,這好像是QQ接收消息的聲音。

這個時候,會是誰呢?會不是小娟?

想到這里,我沒有在猶豫,趕緊做到電腦旁邊,緊張的點開了電腦的屏幕,我看見屏幕的右下角有一只小企鵝在不停的跳動,是小娟的QQ,小娟以前從來沒有用過QQ,這個QQ號還是我幫她申請的,因為她平時不太怎么用,所以它上面沒有幾個好友。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開了那只小企鵝。

只見上面寫著這樣簡單的幾句話:

不要去報警,不要問我為何要走,回到你應該去的地方,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相信我。

你的小娟

QQ上的網名叫施維亞

施維亞?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小娟的號很少有人知道,我相信這真的是小娟發給我的,可是我不明白小娟為什么要玩失蹤呢,我想也許她真的有事情要做吧,因為愛她,也許我更應該去理解她去相信她的話。

是的,她不會離開我的。

想到這里,我那顆攥緊的心漸漸地松弛下來,我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她一定是因為一些事情需要去處理所以一定要離開一段時間,只要是她處理完了,她就一定會回來的,對的,對的,一定是這樣的。

我慢慢地敲打著鍵盤:

小娟我相信你,我不會報警,希望你早點回來。

人的承受力有時就像彈簧那班,有時強大的讓人驚異,而當事情過去了,松弛下拉,那彈簧便又恢復了它原來微小的摸樣,暴漏出它本來的面目。而我,當自己的內心松弛下來的時候,造成的唯一影響就是我的肚子更餓了,我在出租屋里找了半天,收獲的唯一戰利品就是找到了兩包方便面。雖然只是兩包方便面,雖然我又喝了好多的面湯才飽,但是那個時候,方便面是如此的美味,讓人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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