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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憶

我忘記了自己當時的年紀,但應該是很小的樣子,只記得那是一個非常熱的夏天,我常常掛著鼻涕穿著大褲衩跟著一大群孩子后面東跑西顛,那個時候偶爾會有蛇出現在某一戶人家里,這便會引來好多人湊過來看熱鬧,人群中往往會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手腳麻利的抓住了蛇,得意洋洋的向眾人展示。

記得那個時候,村子里對蛇都比較敬畏,很少會有人殺蛇的情況,而且逮住的大部分都是家蛇,所以一般都會找個離家比較偏遠的地方放生,只求蛇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那個時候就比較怕蛇,看到它奇怪的形狀,扭曲盤旋的身體就覺得的胃里一陣翻滾,只恨不得離它越遠越好。

而在那個夏天有那么一陣特別的邪乎,一般的話我一年碰不到幾次蛇,可是那一陣,卻起了怪了,幾乎是天天能瞧見蛇。

記得開始是在一個傍晚的時候,我們一家人正在天井里吃著飯,那個時候天井里非常的熱鬧,除了知了蟋蟀叫個不停之外,還常常有一些小青蛙跳來跳去。即使那天晚上我正吃著吃著飯,我一抬頭,我就看到臺階下面有什么東西,因為天黑了我看不清楚,所以我放下筷子,湊近了瞅了瞅,結果發現居然是一條蛇!

我就帶著哭腔對我爸說:爸,蛇!

我爸二話沒說,抄起個大鐵叉子,撩起那蛇來,一下子把它扔到外邊去了。

第二天,我早就把昨天的事拋到腦后了,跑出去瘋玩了一天,記得回家的時候回去晚了,我朝天井了探了探頭看到我爸的摩托車都在那了,我就知道不妙了,我尋思著我要是現在回去保準挨揍,因為害怕挨揍我就沒敢回家,我就一直倚著在胡同道的大門,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我正愁著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我就聽到一陣十分奇怪的聲音,格拉格拉……格拉格拉……

我仔細聽了聽,發現聲音是從大門上的春聯里傳出來的。

大門的春聯還是過年的時候貼上去的,因為墻面比較窄,所以春聯恰好被貼在一個墻角上。

格拉格拉,格拉格拉,我又聽到那奇怪的聲音

當時我就害怕了,也顧不得會不會挨揍了,趕緊跑到天井了,向正在吃飯的爸媽匯報了當時的情況,開始我爸還不信,可是看到我一臉認真的表情還是將信將疑的來到了大門口,他凝神細聽,果然他也聽到了那種聲音,我爸用一根細棍子小心翼翼的挑開了春聯,你猜我看到什么?沒錯,一條赤紅色的小蛇,它正在沿著墻角向上爬!當時我就呆了,我知道蛇會游泳,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蛇居然還會爬墻!

第三天,大白天,在外面的玩的時候,我聽到有只狗沖著一個地方狂吠不止,只見一條不小的蛇從一推破草堆里鉆了出來,然后它迅速的鉆入了一片廢墟之中。

我有點奇怪了,這幾天是怎么了,怎么總是碰到蛇呢?

隨后的幾天了倒是沒有碰到蛇,可是就在就在我以為一切都會過去了的時候,又有事情發生了。

那天正好我和我的幾個小伙伴正在天井里玩,正玩的開心呢,結果誰知道,我不經意的向后掃了一眼,我就看到有一條尾巴溜進了一間房屋,我再一眨眼,它已經消失不見了。我問小伙伴們剛才有沒有蛇遛了進去,他們都搖搖頭都說沒有看見,他們還說我是不是看走眼了。

我也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看錯了,可是不管怎么樣,我還是把這個事情告訴了我媽。我媽立即找了幾個人過來幫忙。

那件屋子不大,主要是放置舊東西的地方。里面的擺設也不是很多,所以找起來也非常的快,在尋找了一會之后,大家都把目光轉向了處在最角落的那一摞瓦片,那里是最后一個沒有查看的地方。

那一摞瓦片被一片片的掀掉,看著它越來越薄,可是仍然沒有發現蛇的影子,這個時候大家開始議論紛紛,懷疑是不是我看錯了,連我自己都動搖了。

就在這個時候,最后一片瓦片被掀掉了,一條青蛇赫然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它盤成一團,躲在了瓦片的最下面。眾人一陣驚呼,然后有膽大的人把蛇弄走了。大家都夸我眼神好使,可是我卻犯嘀咕了:怎么回事,怎么這一陣總是碰到蛇。

接著不久,最為KB的事情發生了,我忘記了具體的時間,只是記得那個時候還非常的亮,我一個人正蹲在茅坑(就是農村里常見的那種)里拉屎,然后我的心頭就突然涌上一種莫名的恐慌感,就是感覺到很有很能會有蛇出現。

結果令我吃驚的一幕出現了,結果真的有一條蛇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這里我得簡單的說一下廁所的情況:由于廁所中鋪了一層磚,所以廁所的地面要比外邊的地面要高一點,形成一個門檻但是也高不了多少,也就是高了三四厘米的樣子。而那條蛇正好就出現在廁所的門口,它正沿著那門檻便向前移動。

當時我就嚇得心臟砰砰直跳,不僅是因為那條蛇離我如此只見,不僅是因為我正在拉屎,行動不便,更主要的原因是那條蛇居然有兩個腦袋!那個時候畢竟年紀還小,什么都不懂,看到那兩個腦袋的蛇就覺得它一定是世界是最為可怕的東西,害怕的要命,我蹲在那里腿哆嗦個不停,那個茅坑對于當時的我來說還是非常深的,我那個時候一方面非常怕蛇,另外一方面也很擔心自己掉到茅坑里,掉進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層門檻真的非常低,想要越過它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能清晰的看到那條蛇頭吐著鮮紅的信子,我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那條蛇會發現我。那蛇沿著門檻走很快的碰到了前面的墻壁,這個時候蛇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么向廁所里爬,要么向相反的方向爬。我看到一只蛇頭轉向了我。

我看到它瞪著我,吐著血紅的信子,褐色的瞳孔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當時我的我整個人都要石化了,我的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我的心里暗暗地祈禱它千萬不要過來啊,千萬別過來啊,千萬不要啊,那蛇頭向里面探了探,看樣子是想向廁所中爬。不過萬幸的是似乎另外一只蛇頭顯然和它想法不同,最后那條蛇沒有進來,它選擇了另外一個方向,我看著它越爬越遠,最終沒有了蹤跡。

我過了好就才緩過神來,我屁股沒擦提著褲子就跑了出來,哭著向我媽報告了情況,可是這一次不過我怎么說,我媽都不信,說我胡說八道,世界上那里會有什么兩個腦袋的蛇。見我哭的厲害,這才說相信我說的話,還請了幾個人,按照我的地方,仔細的搜索了一下,結果是什么也沒有找到。

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想起白天的情景我依然心有余悸,我想不出假如說如果那條蛇真的跑到廁所里會發生什么情況,但想必一定非常的糟糕。在此之后的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常常會做被噩夢驚醒,夢境總是不斷的重復著那一個場景:一只巨大的兩頭怪蛇看著我,褐色的瞳孔中的我看起來越發的渺小,它張開鑲滿獠牙的血嘴撲向了我,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被嚇醒。

那一陣我過的非常的糟糕,整個人也變的消瘦了,吃藥打針也不沒有什么用處,后來有人說我可能是被嚇的丟了魂,后來我媽給我請了一個老太婆來給我叫魂,其實對于這個事情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是后來從我爸媽的口中得知從那以后我的精神狀況好了很多,自此之后很少見我半夜嚇醒,我漸漸的恢復了健康,而那個夢中的那兩只頭的怪蛇,印象中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那段記憶實在是太過于遙遠了,它藏匿于記憶的深處,以至于我早已忘記了它的存在,只有當這一刻來臨,我再一次見到那兩頭蛇的怪物的時候,那段記憶一下子浮出水面,猛烈而迅速的沖擊著我,當我眼前的這只蛇和我記憶中的身影相互疊合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差點窒息了。我看著它向上游走著,隨后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點,走上前去,抬頭一看,發現那具骷髏的上方居然有一個巨大的窟窿,而那具骷髏的下身恰好卡在上面,我向上望去,接著骷髏上的微光,我看到上面的墻壁十分的光滑,似乎是一口深井,上面漆黑一片,我根本看不到上面的盡頭,它給我一種錯覺:這口井非常的深,上面是沒有盡頭的……我伸手碰了碰那具骷髏,它沒有任何反應,我手上沾上了一種黏糊糊的液體,它發著淡淡的綠光,看起來那骷髏身上的光暈正是因為有它的緣故。我猜測這具骷髏很有可能就是之前被困在這里的人,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最終慘死在了這里。

就在這個時候,有什么東西滴在了我的頭上,我伸手一摸還是那種淡綠色的粘液,還帶著一種刺鼻的味道,另外它還是帶有溫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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