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聽到這聲音的同時,我心里就是一涼,當下知道衛(wèi)生間里面的小月已經(jīng)完全將我們的對話聽在耳中,這該不會給孩子造成什么心理陰影吧?
當下我就趕緊給小月解釋道:“月兒,你放心,哥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哥不會讓你離開……”
我本來打算先穩(wěn)住這孩子,但是沒有想到我這話剛說出來,小月卻是突然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我道:“哥……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如果我在國內(nèi)對你來說是個拖累的話,我愿意出國!”
什么?
聽到小月那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b 了,我萬萬沒有想到小月竟然同意出國,而且聽她話里面的意思,好像還是為我著想。
沒等我說什么,小月就已經(jīng)離開了,我追上大春,想了一會兒,還是說道:“大春,你能聯(lián)系一下你那位叔叔嗎?”
“你想通了?”
大春很是詫異的望著我,而這個時候,前面的兇老頭也是轉(zhuǎn)過頭來,兩只眼中閃著希望的光澤。
我點點頭,道:“算是吧,小月這孩子好像并不怎么反感出國,你們說的對,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確實不適合呆在這里。”
兇老頭聽了這話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前面的小月身上,而后道:“那就盡快聯(lián)系一下你那位叔叔吧,看看那邊是不是穩(wěn)妥,如果可以的話,咱們盡快送孩子出國!”
我點了點頭,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點頭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心里面好酸,就好像明知道對方正在拿走對于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一件東西,但是自己卻無能為力一樣。
大春掏出手機,很快就與那位叔叔取得了聯(lián)系,過了沒有多久,我就見到他笑呵呵的點了點頭,然后掛斷電話對我們說道:
“沒問題了,我叔叔愿意領養(yǎng)小月,只不過要先過來看看孩子什么樣!”
我跟兇老頭都表示理解,這就好像售賣商品一樣,*也需要先看看孩子套不討人喜歡。
這個瞬間,我突然生出一種古怪的想法,那就是讓小月表現(xiàn)的差一點,這樣大春的叔叔見到小月之后,可能就會放棄領養(yǎng)了,而我還是能夠跟小月生活在一起……
但是這個想法剛剛冒出腦海,就被我自己否定了。
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讓小月能夠安全的辦法,如果讓我搞糟了的話,到時候?qū)π≡聛碚f可是一次悲哀。
“ok 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春的一句話將我的思緒打斷,他告訴我們說,他的叔叔非常愿意領養(yǎng)小月,因為畢竟是我最親的人的緣故,所以我也詢問了一些關于大春的叔叔的信息,得知對方是海外華僑,很喜歡孩子之后,才稍稍放下心來。
大春說過兩天他的叔叔剛好要來國內(nèi)采購某種原材料,順道過來看看小月,如果孩子沒問題的話,當時就能將孩子帶走。
我聽到這只是點了點頭,誰也不知道我的心里面有多難受。
大春拍了拍我的肩膀,當下就離開了,而我跟兇老頭兩個帶著小月回到了房子中,也不知道該干什么,當下早早的就休息了。
半夜,我被一種奇怪的聲音驚醒,這聲音聽起來像蛇吐信子一般,嘶嘶的,在人耳邊響動,給人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
按理說,這塊地方應該是沒有蛇的,況且我們住在樓上,有蛇的可能性更小,然而,除了蛇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到還能有什么東西能夠發(fā)出這種聲音。
當下我就起身尋找了起來,嘶嘶的,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瘆人,但是我必須要找到這個聲音的源頭,因為我竟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慢慢的,我來到了小月的房門前。
一開始只是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但是當我將耳朵貼在門上的時候,卻是一股寒意直沖向腦海。
嘶嘶的聲音正是從小月的房間里面發(fā)出來的,而且,距離門很近!
我差點兒就控制不住的叫了出來,因為這個時候雖然隔著門板,但是我好想還能夠聽到里面?zhèn)鱽淼穆曇簦约皬拈T那邊噴在上面的冷氣。
這是什么感覺!
小月的屋子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
當當當!
當下我也顧不上許多了,為了不讓小月受傷,我卯足了力氣開始砸門,咣咣咣的聲音不絕于耳,而就在這個時候,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嘶嘶的聲音突然間消失不見了。
緊接著,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房門就被人打開了,小月身上穿著一件睡衣站在門前,揉著一雙惺忪的睡眼,問我道:“哥,你做什么啊?”
我問道:“月,剛才你沒聽到屋子里有什么奇怪的響聲嗎?”
“響聲?”
小月好像很疑惑的樣子,看著我,半晌才搖了搖頭:“沒有啊,剛才我一直在里面睡覺,什么聲音都沒有聽到。”
雖然小月說她并沒有看到什么和聽到什么,但是作為哥哥,我卻是知道,這個時候,她還在撒謊!
她肯定看到了,甚至聽到了什么東西存在,但是卻并不跟我說實話!這是什么原因!
雖然小月不跟我講實話,但是作為哥哥我卻是不能允許任何危險靠近她,當下我便是將她推開,自己走進了屋子里面,而小月這一刻則顯得很是驚慌,一個勁兒的把我往外面推,但是她的力氣哪里有我大,三兩下我就鉆進了她的房間之中。
一片黑暗,窗外透進細微的月光,在地面上留下一條縫隙,而屋子里面卻是黑洞洞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我打開燈,光芒亮起的那個瞬間,我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屋子看上去并沒有什么奇特之處,但是當我仔細一聞,卻是鼻子一皺。
有血腥味。
而且很是濃重!
當下趕緊回頭看向小月,而這孩子卻仿佛嚇了一跳,一個勁兒往后躲,我見了趕緊問道:“你流血了?”
小月先是一呆,緊接著點了點頭,道:“我流鼻血了,不過已經(jīng)處理好了。”
我看了看她的鼻子,確實有那么一點兒沒有擦干凈的血跡,看樣子這一次她應該沒有騙我,但是那嘶嘶的聲音又如何解釋呢?難道小月的屋子里面真的進來了一條蛇?
不行,這屋子暫時沒法呆了,當下我就對小月說道:“你今天晚上過來跟我睡吧,這屋有點兒不太對勁。”
小月問道:“怎么了啊?哥。”
我怕嚇到她,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就帶著她的被褥把她拽進了我的房間之中,而自己則是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將就了一宿。
第二天下午,大春打過來電話,說他的叔叔已經(jīng)到了國內(nèi),原本計劃是明天才到的,但是因為大春昨天晚上的那個電話,讓這位長輩激動的一宿都沒有睡著,就想趕緊飛來看看小月長得什么樣子。
見到對方那么上心,我也有點兒放心下來,我們小月可是村里有名的美人胚子,雖然現(xiàn)在還小,但是長得卻是乖巧可愛,依我看她一定能博大春的叔叔的歡心,這樣一來,對方將小月收養(yǎng)應該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
當下我們跟大春約了個時間和地點,就打算帶著小月過去。
掛電話的時候,大春告訴了我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昨天晚上我們在便利店門口發(fā)現(xiàn)的那攤血跡,不是別人的,竟然是小月的!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心里面很是奇怪。
當時便利店外面的那條巷弄中,有一大灘的血跡,看上去分外嚇人,就好像是番茄醬打翻了一般,我還以為這血是之前有人在這里打斗造成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血竟然來自小月!
可是讓我感到震驚的是,小月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傷口啊,更何況那血跡如此之大,肯定是受了很嚴重的傷才能造成的,而小月的身上別說是外傷了,就連內(nèi)傷都沒有半個,怎么可能會是小月的血?
我連忙問道:“大春,他們是不是搞錯了?孩子身上根本就沒有傷勢,怎么可能會是小月的血?”
大春也苦惱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但是 DNA 的鑒定結(jié)果就是這樣,要不要我給你起草一份報告啊?”
這當然不用,我相信科學,但是讓我費解的是,小月的身上明明沒有傷口,怎么可能會留下那么一大灘血?
難道是這孩子的傷口在我們趕到之前就已經(jīng)愈合了?怎么可能!現(xiàn)在的醫(yī)學雖然發(fā)達,但是還沒有到能夠迅速讓人痊愈的地步,如若不然的話,醫(yī)院里就不可能每天都人滿為患了。
等等……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十分古怪的回憶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之中,那時候在城隍廟外面,是雨棱跟我剛剛找了燃燈師祖麻煩,燃燈的師祖當時將我身上的傷勢愈合,用的就是某種陰陽之術。
難道當時在我們趕到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人用陰陽術幫助小月恢復了身上的傷勢,而她的血也確實流過?
可是,這怎么說得通呢?
小月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認識我之外就只有雨沫了,而當時雨沫已經(jīng)死了,而我這個哥哥又不在現(xiàn)場,誰還會用這么奢侈的辦法去救一個毫不相干的小孩子呢?
甭管怎么說,反正現(xiàn)在孩子沒事就是最好的。
我跟大春好歹說了一聲,然后約定了一個見面地點和見面時間,就掛斷了電話。
視線落在小月的身上,這孩子好像也已經(jīng)知道即將發(fā)生什么,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她很是平靜,只是看了我兩眼,就回自己的房間里面收拾東西了。
可能是在收拾東西吧?我也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現(xiàn)在的小月還能算是正常的孩子嗎?
正常的孩子這個時候都在自己的家里吃著母親做的飯菜,做著老師留下來的家庭作業(yè),準備早早的睡覺然后明天上學了吧?
怎么會像我家小月一般,為了自己的性命而奔波呢?
想想我就覺得有些對不起她,也許冥冥之中讓大春的叔叔將她接走,對她來說也是一次機會吧。
一次重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