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貴婦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可知道你這是在跟誰說話?”
跟誰?
可不就是跟你嘛,你以為你是誰,這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老子早就看著不順眼了,要不是看你年紀挺大早就一巴掌抽上去了。
叫你嘚瑟。
我正想反唇相譏嘲弄她幾句,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小雪姑娘拽了拽我的衣袖,不斷的搖頭。
我見狀更加不解了,小雪姑娘怎么說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見了這老太婆竟然怕成這副樣子?
我當下便有些不滿,而小雪姑娘則是輕聲道:“你不要跟她計較了,她從來都是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并且羅剎門勢大,政府里有很強硬的后臺,你跟她作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啥玩意?
政府都有后臺?這羅剎門竟然還跟政府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我跟她作對就等于是跟政府作對,到時候隨便給我按個罪名關進牢里,我恐怕這輩子都只能吃牢飯了。
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口氣,小爺暫且忍了。
那貴婦見我不說話,頓時洋洋得意起來,當下手指了指我跟小雪姑娘,然后道:“你們兩個,跟我們一起上車!”
什么?
聽到她這蠻不講理的話,我頓時愕然。
這娘們不是不講理,而是太 TM 不講理了,我活這么大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不講理的女人,這擺明了就是狗仗人勢嘛!
仗著有政府的后臺,就對別人頤指氣使,說一不二,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當下我就要發(fā)火。
可那貴婦人卻是趁我不備,猛地將兩張黃符一左一右貼在了我跟小雪姑娘的肩膀上。
黃符就像是咬了我一口一樣,肩膀上鉆心的疼,我本能的要伸手去撕,可手摸到后背上卻是什么都沒有摸到。
旁邊的小雪姑娘臉色灰暗的說道:“完了,我們被下了追魂符了,一定時間內,不管我們逃到什么地方,都會被她知道的。”
他奶奶的,這不是限制人身自由嗎?這老太婆眼里還有王法嗎?
我正準備發(fā)難,可小雪姑娘卻是拼死了將我拉住,死活不讓我去跟那老太婆翻臉。
我想了想也認了。
反正她們一行人也是去雙口鎮(zhèn),并且這一路上恐怕鬼祟頗多,盯上我的陰陽師也不在少數(shù),如果有這女人給我保駕護航,說不定我這一路上能踏實一點,也安全一點。
想到這我就不再計較了,只是有些可惜了我那張火車票。
那婦人見我不再多嘴,頓時冷笑了出來,而后喚過一名女弟子,張口問道:“去川市的高鐵什么時候到?”
那名女弟子生的極為水靈,雖然周遭盡是一圈美女,但是眼前這位,似乎還獨領風騷。
她聽了那貴婦人的話后嫣然一笑,很是乖巧的對那貴婦說道:“回奶奶的話,最近的一趟高鐵還有十分鐘就到站了。”
“嗯!”
那名貴婦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鈴蘭,你去給這兩個小老鼠也辦張票,他們將會隨我們一起去川市!”
那名叫做鈴蘭的女弟子看了我們一眼,問道:“也是頭等艙嗎?奶奶。”
我去。
這么一大伙子人,難道她們出行都是頭等艙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這十幾個人去一趟川市,單程路費都高達兩萬元了。
給政府做事,就是有錢!
我在心里酸溜溜的罵了一句,而那名貴婦聽到這話,似乎有意向我顯擺似的,眉眼一挑,徑直說道:“那是當然!我羅剎門從不缺經(jīng)費!給他們兩個也辦頭等艙,免得待會兒有些人又要起哄鬧事,耽誤我們行程!”
聞言,那名叫鈴蘭的女孩子忍不住偷眼一笑,這才道:“是,奶奶!”
她說完就去辦了,我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她那迷人的倩影上,前凸后翹,姿色撩人,關鍵是這姑娘似乎性格很好,可讓我詫異的是,這么好的一個姑娘,為什么要跟在這個老妖婆的身后呢?
真是搞不懂!
“喂!別看了!再看你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就在我看的入迷的時候,身旁突然傳來一道酸溜溜的話語,我老臉一紅,轉過頭去,就見到小雪姑娘一副鄙視的眼神望著我。
我干咳兩聲,道:“你跟這幫人到底有什么仇怨啊,這下子把我也給搭進去了!”
我并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畢竟剛才若不是她出手幫忙,那天殘老仙兒也不會放過我,說起來,我這相當于是以另外一種形式掉入了虎口當中。
小雪姑娘聽了微微搖頭,道:“是我?guī)煾的且惠吶说姆e怨,輪到我這個小輩來給他們收拾爛攤子了。”
我聞言不由愕然,但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不好過問。
當下問道:“那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
我倒是沒有過多的考慮自己,畢竟這羅剎門也是要前往雙口鎮(zhèn)的,一路上有她們保護,我也會安全不少,反倒是小雪姑娘,她去雙口鎮(zhèn)根本沒得事做,而且這老妖婆強行將她帶走,恐怕是沒什么好事。
小雪姑娘看了我一會兒,道:“剛才我?guī)土四阋粋€忙,現(xiàn)在該你回報我了!”
什么?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心里一驚。
大姐,你那也叫幫我啊,你把我拽到了一個更深的泥潭里面好嗎?
那天殘老雖然難纏,但還不至于把我綁走,可是羅剎門的老妖婆比他兇狠十幾倍啊!
我差點沒哭了,可是小雪姑娘卻拍了我一下說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要你幫我制造混亂,讓我有機會能脫身而已,她們要的人是我,不是你,就算你落在她們手里她們也不可能把你怎么樣的。”
聽她說到這,我不由得心下稍安,可緊接著她有嘟囔了一句:“撐死了揍你一頓!”
“你……”
我正準備說話,小雪姑娘卻是幽怨的白了我一眼,道:“你快拉倒吧,她們只是一群女人,被一群美女暴揍一頓,不正是你們這些臭屌絲心中的美夢嗎?”
我……
我被她幾句話說的啞口無言,這死丫頭,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改不了那古靈精怪的本性。
我正準備問問她怎么才能讓她安全離開這里,突然間見她臉色一僵,扭過頭去不再說話了。
我正有些納悶呢,只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接著一道香風襲來,身后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一道身影,是鈴蘭姑娘。
她此刻手里拿著兩瓶礦泉水,一邊遞給我們一邊苦笑著說道:“奶奶就是那個脾氣,你們還是不要太軸了,免得吃苦頭!”
她說的很對,那老妖婆的脾性真是有夠臭,不過沒辦法,人啊,就是容易在有權有勢之后變得囂張起來,這羅剎門的奶奶肯定不可能打小生下來就是這么一副臭德行,要不然估計早被她親娘掐死了。
我正準備接那瓶礦泉水,就聽身邊傳來一道冷哼:
小雪姑娘此刻冷笑著說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那老妖婆在一起的人,恐怕也沒幾只好鳥,你還是小心她給你的水里下了毒比較好!”
呃……
一聽這話,我跟鈴蘭姑娘頓時呆住,緊接著我就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僵硬了起來。
其實人家是好心,這一點我看得出來,況且這礦泉水是在火車站里買的,封口都沒破,怎么可能會有毒藥參雜在里面?小雪姑娘這么說,肯定是心里不甘,所以才故意為難這位鈴蘭姑娘的。
我接過那瓶礦泉水,道了聲謝,鈴蘭姑娘溫柔的笑了笑,而后固執(zhí)的將礦泉水遞給了小雪姑娘。
后者冷哼了一聲,不過鈴蘭姑娘一直舉著,臉頰之上帶著迷人的淺笑,最后小雪姑娘實在是拗不過,這才伸出芊芊玉手將礦泉水接了過來。
但是她并沒有喝,而是放在了身邊。
但盡管如此,看樣子鈴蘭姑娘還是得到了她的好感。
我不由得問道:“你們去川市?”
鈴蘭姑娘點點頭道:“是的,也不怕告訴你,我們去的就是川市雙口鎮(zhèn),據(jù)說那里的冥石像是真的。”
恐怕她們早就已經(jīng)知道我也是陰陽師的身份了,但是她們應該還不知道我就是冥石像冕蘇上有名的戴晗。
如若不然,恐怕她們對待我就不是這么一副態(tài)度了。
我當然不會傻到自己把名姓報出來,當下只是好奇的問道:“冥石像已經(jīng)榜上有名,據(jù)說是一個叫戴晗的人走了狗屎運,你們這么興師動眾的前往,是為了什么呢?”
鈴蘭姑娘聽后頓時溫柔一笑,解釋道:“我們不是為冥石像去的,攝魂師花落誰家跟我們馬家沒有什么關系,我們也不關心,之所以前去,只是因為聽聞有一只旱魃在川市雙口鎮(zhèn)出沒,所以我們才這般興師動眾。”
說罷,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補充了一句道:“對了,你不應該不知道吧?我們羅剎門的職責就是剿滅這天底下所有的僵尸!其中就包括僵尸中的極品,旱魃!”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想起將小月變成僵尸的那只旱魃,當初兇老頭說如果不是這只旱魃,小月估計早就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所以說起來,這只僵尸應該是好心,此刻聽到羅剎門的意圖竟然是那只旱魃,我不由得有些提心吊膽起來。
裝作不解的樣子,我問道:“那只僵尸難道要搶奪冥石像嗎?要不然它去雙口鎮(zhèn)做什么?”
如果鈴蘭小姐說的都是真的,恐怕那只旱魃就危險了。
羅剎門在八大陰陽派系中算是專門對付僵尸的,她們自祖上便傳下一套獨有的對付僵尸的法門,無往不利,如果那只旱魃真的是有恩于小月的那只,恐怕這件事就有點麻煩了。
誰知就在這時,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小雪姑娘突然嗤笑一聲,道:“真是惡心,明明就是沖著冥石像去的,竟然還冠冕堂皇的說什么要去抓僵尸,你們這些把自己擺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背地里卻盡做些下流之事的人最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