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H市之後,我並沒有立刻回茶館,而是先去了武警總隊,向斬龍局交差。
不出意料,我和林升的這一場,還是我贏了。
拿著斬龍局給的一萬塊錢獎金,我回到了茶館。
我剛回到茶館,就接到了胖子連山的電話。
小組賽第二場,案鬥,連胖子又贏了。
現(xiàn)在,他和我一樣,總共獲得五分積分,是他們小組內(nèi)積分最多的,最有可能出線的。
他說贏了比賽高興,要請我吃飯。
我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問連胖子。
不過,上一回就是連胖子請的客,這一回,我說得要我請。
依舊是上次的那家飯店,依舊是上次的那個包間。
我推開門,發(fā)現(xiàn)包間裡,除了連胖子,還有瘦子一川。
瘦子一川今天頗爲高興。他的小組賽第二場也贏了,獲得了三分積分。
我剛走進包間,呂老闆也來了。
上次呂老闆給我的那張貴賓卡,我留在了這個包間裡,沒有帶走。想來,呂老闆應該已經(jīng)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呂老闆對我們?nèi)齻€依舊很恭敬。
我們點完菜之後,他再一次親自拿著菜單,去廚房給我們催單了。
呂老闆走後,我向連胖子詢問了一下,錢王平湖的比賽情況。
連胖子告訴我,錢王平湖的第二場小組賽,依舊是武鬥,而且出手依舊狠辣。
這回沒了我阻攔他,他的對手直接被他送進了醫(yī)院。
目前,他的那個對手,雖然還沒死,但也跟死差不多了,據(jù)說失了魂,成了活死人,就靠醫(yī)院的氧氣和營養(yǎng)液活著了。
說完錢王平湖的情況,連胖子又跟我說了說,我們C組內(nèi)部的比賽情況。
C2小道士王立泰和C4馮軍,兩人舉行了案鬥,小道士獲勝。
迷迷糊糊的小道士,竟然能獲得案鬥比賽的勝利。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這麼一來,小道士就和瘦子一川一樣,也有了三分積分。
小道士下一場的對手,是C3林升。
以林升目前使用了借陽法後,元氣大傷的狀態(tài),不管下一場比什麼,文鬥、武鬥,還是案鬥,小道士都肯定能贏他。
也就是說,小組賽結(jié)束之後,小道士至少可以獲得五分積分,也就是和我現(xiàn)在的積分是一樣的。
如果我要確保自己一定能出線,那麼下一場和C4馮軍的比賽,我一定還得贏。
和連胖子還有瘦子一川吃完飯,付完錢以後,我就回到了茶館。
我看了一眼時間,只有八點多,還早。
我就如同往常一樣,坐到了電腦前,開始搜索關於她的一些消息。
或許,真的像她自己說的,她最近人氣降了不少。以往分分鐘就能找到一大推關於她的新聞,今天,我花了十幾分鍾也才找到一兩條。
至於她的綜藝節(jié)目和電視劇,那就更少了,幾乎沒有。我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找到她的一個訪談節(jié)目。
我不是很喜歡訪談節(jié)目。因爲一些沒水平的訪談節(jié)目主持人,不管來的嘉賓是誰,問的問題永遠都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她的這個訪談,有一段內(nèi)容還是吸引了我。
節(jié)目快結(jié)束的時候,主持人問她,有男朋友了嗎?
她依舊搖搖頭說:“沒有。”
主持人又問她,想找男朋友了嗎?
她竟然破天荒地點點頭,說:“想了,現(xiàn)在想要安定下來了。”
以往面對這個問題,她總是會搬出早就準備好的套話——目前以事業(yè)爲重,只想做一個演員,不想做一個女朋友。
主持人雖然主持水平一般,但是顯然是做過功課的,聽到她這個不同尋常的答案,眼睛都放光了。
主持人趕緊問她,對未來的男朋友有什麼要求?
她說:“希望找一個能夠平平安安和她過一輩子的。”
主持人愣了一下,問她,只有這麼簡單的要求嗎?
她嘆了口氣,說:“能夠平平安安過一輩子,這個要求不簡單了。”
主持人被她這句話徹底弄糊塗了,趕緊換了個話題,問她,希望未來的男朋友是圈內(nèi)的,還是圈外的?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最好是圈外的。”
她並沒有把話說死。
我猜或許是爲了給將來的炒作留餘地。
想到這兒,我的心情一下子就不怎麼樣了,關了電腦,上牀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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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小組賽的第三場開始。
小組賽第三場,我的對手是馮軍,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在搖色子階段,我又輸了。
馮軍不出意外地選擇了案鬥。
在前往案發(fā)地的路上,馮軍一直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小組賽,他已經(jīng)輸了兩場了,這一場即使他贏了,他也不可能出線了,所以無精打采也是可以理解的。
下午兩點多,我們到了T市。
T市迎接我們的依舊是警察,不過不是刑偵隊的,而是交警隊的。
幾天前,T市出了一場交通事故。
這場交通事故並不大,沒有死人,受傷的也只有駕車的車主一人。
不過,這個車主,在出了事故之後,突然瘋了。不對,也不能說是瘋了。因爲車主在平時還是很正常的,只有在描述那起交通事故的時候,才瘋瘋癲癲的。
聽完交警隊這麼一說,我一下子就起了好奇心,趕緊問他們,究竟是什麼交通事故?
交警隊說,那個車主名叫蘇樂生,是個大一的學生,這個暑假纔拿到駕駛證。
蘇樂生是H市人。不過,他的老家在T市。他的奶奶現(xiàn)在依舊生活在T市的瓏山村。
蘇樂生和他奶奶的關係很好。他一拿到駕照,就開著家裡的車,來到T市, 看奶奶。
可惜,他纔在他奶奶家住了三天,就趕上了他女朋友的生日。
他女朋友說,如果他不回H市陪她,就要和他分手。
蘇樂生無奈只能連夜開車趕回H市。
瓏山村也算是個偏遠山村。村裡只有一條勉強能夠,並排行駛兩輛小汽車的山路,和外界聯(lián)通。
而且,這條山路極爲的崎嶇,有很多九十度的大轉(zhuǎn)彎。這些大轉(zhuǎn)彎,不轉(zhuǎn)過去,根本看不見前面的路。
夜裡的山路寂靜而且黑暗,如果是一個不熟悉這條山路的人,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早就已經(jīng)不敢繼續(xù)往前開了。
好在,蘇樂生是屬於熟悉這條山路的那一撥人。以前小時候,每年只要一到寒暑假,他就會立刻吵著要回老家。這條路,他已經(jīng)知道走過多少次了。
一個九十度的大彎,出現(xiàn)了蘇樂生的面前。他很熟練地,不慌不忙地轉(zhuǎn)了過去。
剛轉(zhuǎn)過彎,他就在路邊見到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也許比他大幾歲的姑娘。
這個姑娘長的蠻漂亮的,就是穿著有點土,好像還活在八九十年代。
蘇樂生雖然不認識這個姑娘,但還是停下了車。
蘇樂生停下車,不是因爲他起了色心,而是因爲,能出現(xiàn)在這條山路上的人,不是瓏山村的人,就是瓏山村人的親戚。大家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讓姑娘一個人站在漆黑的山路旁,也不是回事。
停好車,蘇樂生問姑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姑娘說,她要去H市。
蘇樂生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姑娘竟然也要去H市,就讓她上了車。
蘇樂生雖然才二十歲,還是個學生,但是從小家裡是做生意的,耳濡目染的,也頗爲健談。
姑娘上車之後,蘇樂生一邊開車,一邊問姑娘,她是哪裡人?
蘇樂生雖然不常呆在瓏山村,但是瓏山村裡,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人,他或許叫不出名字,但或多或少還是有印象的。
在他的印象裡,瓏山村沒有姑娘這個人。
但是,姑娘卻說,她就是瓏山村人。
蘇樂生又愣了一下,就接著問姑娘,她父親是誰?
姑娘說,楊興文。
楊興文?
蘇樂生嘀咕了一句。
楊姓是瓏山村除了蘇姓的第二大姓。
可是,蘇樂生從來沒有聽過,村裡有楊興文這個人啊。
於是,他就接著問姑娘,她家住在哪裡?
姑娘說,就在村口那棵老銀杏樹附近。
蘇樂生聽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讓姑娘別開玩笑。
老銀杏樹附近,是有一棟房子,但是那棟房子一直都沒有人住,至少蘇樂生有記憶以來,是如此的。
姑娘卻說,她沒有開玩笑,她真的就住在那棟房子裡。
蘇樂生已經(jīng)認定了姑娘應該不是瓏山村人,只是去過瓏山村,於是,就笑著順著姑娘的話,繼續(xù)往下問。
他問姑娘,既然她說她住在那棟房子裡,爲什麼他小時候,去銀杏樹附近玩,沒有見過姑娘。
姑娘說,那是因爲她早就已經(jīng)死了。
蘇樂生笑得更厲害了,直誇姑娘真幽默。
姑娘也不惱,問蘇樂生,是不是真的不信她是死人?
蘇樂生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姑娘說:“那你轉(zhuǎn)頭看看。”
蘇樂生如言轉(zhuǎn)了過去。
“啊——!”
蘇樂生剛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就發(fā)出了驚恐的叫聲。他駕駛的汽車也隨之失控,撞到了路邊。
因爲撞擊太猛烈,蘇樂生當場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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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T市的交警們突然就不說了。
我趕緊問他們,蘇樂生到底見到了什麼?
T市的交警們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嚥了口唾沫,才繼續(xù)說, 蘇樂生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