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寶兒看著他的神色更為懷疑,語氣不免更為警惕,“你倒是說話,怎么,你都不想解釋嗎?”
藍紹謙淡淡一笑,終于開口,“不想解釋。因為你說的沒有錯,為了讓雜志社可以一鳴驚人。我愿意出賣朋友。”
他頓住聲音,看向面前那張一臉不敢相信的臉龐,臉上笑得有些冷漠,“怎么,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可惡?可是,人要是想在這個社會上立足,就必須要有取舍。而朋友這種東西,是成本最低,也是最容易被出賣的。”
“你……”沒想到他承認的這么大方,這讓凌寶兒一時竟然都有些無言以對。
藍紹謙放下她的記錄本,看向她望著自己仍然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臉上又綻開一抹笑容,不過此刻的笑容卻明顯有些苦澀,“你還太年輕,不懂世間疾苦。不過這件事情,我交給你。如果你覺得把韓少出賣對雜志社更好,那么你就把有關他的消息放在組稿里面。當然,如果你覺得我這么做很不道義。那么你就將這些稿子收起不發。”
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讓她來做這個決定,這倒是讓她有些意想不到。
“天色不早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藍紹謙說完,看到她頓時間黯然的下神色,趕緊擺手,“如果你不想回韓家也沒有關系。你想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去。如果你實在是沒有地方去,我家還是很寬敞的,你可以去我家住一晚。”
對于他這個邀請,凌寶兒趕緊擺手,“我看,我還是回韓家吧!”
相比去他家,可能遭遇的不知名的危險,她寧愿回韓家,去面對韓息澈和韓蓓怡,兩個人可能會出現的不好畫面。
當然,對與這一幕,她也并不認為自己有勇氣可以接受。但不管多惡劣,怎么都應該比去藍紹謙的家,更安全一點。至少,和韓息澈相處這么多日子以來,他都沒有太為難自己。
藍紹謙點了點頭,對她這個決定,倒是沒有任何的異議,“好吧!既然你這樣決定,那我也不多說什么。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見他真的要送自己走,凌寶兒趕緊拒絕,之前對他已經十分避諱。今天又聽了他那樣一番翻臉不認人的話,更是讓她對他心存忌憚。所以如無必要,實在是不想和這個男人再有任何的瓜葛。
“外面雖然天已經黑透,可時間還早。隨便打一個車就可以回去。所以就勞煩藍少爺了。”說著,凌寶兒收拾好東西就準備離開。
當然,還未出門就被他緊抓住手臂,看向她那一臉不情愿的表情,藍紹謙臉上笑得冷漠。但卻未說一句話,只是拽著她向外走。
“你這是要干什么?”又被他強制性的拽走,凌寶兒一臉幽怨,有心想要反抗,但力氣太小,所以只能任由他拽著自己離開,可還是忍不住怒聲大吼,“藍紹謙!你放開我。”
到了門口,他終于松開緊握著她的手,望向她那一臉氣憤的神色,臉上笑得淡然自若。“我只是想送你回去,畢竟,是我接你來的。我送你回去也是天經地義,并沒有其它的意思。所以你不要誤會,更加不要推辭。”
他的理由倒是充分,可凌寶兒還是堅決拒絕,“即便是如此,我還不想讓你送我。”
見她態度這么堅決,讓藍紹謙有些不悅,“為什么?為什么不讓我送。難不成你還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凌寶兒上下打量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么意思?”看到她一臉無奈的表情,藍紹謙表情是不悅,“難不成在你眼里,我有那么不堪?”
然而不等凌寶兒回應,一個略顯清冷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身后響起,語氣不善,“不是在別人眼中你不堪,而是,你本身就不堪。”
藍紹謙回頭,看到身后不知何時站著的男人,微微一愣,估計是沒有想到他會來,但是很快如常,望著來人一臉笑容燦爛,“韓少!還真是巧,能在這里遇到。”
韓息澈看著眼前男人,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是語氣明顯更冷,“不是巧。而我專門找來。這樣還能碰不到?”
他說完,將目光放在見到他之后始終未語的女人臉上,臉色陰鶩的懾人,“你今早不是著急說要去醫院看病人,怎么來了人家雜志社,難不成你看的病人不住院而是住在雜志社養病?”
見他生氣,凌寶兒直接笑出,不過是冷笑。明明是他做了見不得人事情,如今,竟然還敢理直氣壯的埋怨她。
韓息澈看她那一臉冷漠的笑容,眸色微沉,有些疑惑,但卻并沒有多問。畢竟有外人在場,尤其還是藍紹謙。于是也不多言,拉著她就向他一旁停好的車走。
凌寶兒倒是也沒有任何的掙扎,畢竟,相比藍紹謙,她更愿意和韓息澈在一起。雖然這個男人剛和別的女人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
但畢竟,他們不是真的夫妻,所以談不上他對她是否忠誠。
而藍紹謙站在他們身后,看著他們離開,并未做任何的阻攔。不過望著他們離開的神色,確是那一抹令人無法忽視的幽深。
凌寶坐上車時,注意到身后男人的目光,當對上他的目光時,心竟不覺一顫。只因為他的眼神,真的太過別具深意,讓人無法忽略。
雖然,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盤算什么,可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會是什么呢?與她又會有什么關系。或者,也可能沒有關系。
韓息澈注意到她的目光指向,臉色立刻陰沉,聲音也滿是不悅,“他的身影就那么好看。車都已經開出這么遠,你竟然還能目不轉睛。”
聽到他的責怪,凌寶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轉過身,看向身邊從剛才見到開始臉色就很難看的男人,一看到他這張臉,她的腦子中馬上就會閃現出,那個神秘短信,為她發的有關于他和韓蓓怡兩個人的床照。
畫面從她的腦子中閃過,她的臉色立刻變黑,渾身的血液也在同一刻開始逆流奔騰,為了防止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爆發,她趕緊別過頭不去看他。
看出她的情緒有點不對,韓息澈眉頭微蹙,“你怎么了?你說謊騙我,我還沒有怪你,你倒是還發起脾氣了。”
“我什么時候說謊騙過你?”聽到他這番話,凌寶兒剛剛壓制住的怒火,噌的一下不受控制躥了出來,“我是說去醫院看學長,我也確實去了。去過之后,雖然并沒有立刻回家。但也僅僅只是在外面待了一會兒就回了家。結果……”
說到這里,凌寶兒不再多說,只是看著他那一臉有些茫然的神色,臉上笑得冷冷。
“結果怎么樣?”她欲言又止,韓息澈一眼疑惑,“你剛說早就回家,可是為何沒有在家里,而是在雜志社?而且還是別人的雜志社。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現在好歹是ZERO雜志社的股東之一,怎么可以去別人的雜志社幫忙?你還真是大公無私,就不怕他們的雜志社火了,搶我們的生意。”
凌寶兒也不回答,只是看著他表情幽深而復雜。看得韓息澈一陣陣發毛,“你沒事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沒事。”話已經到了嘴邊,可最終她還是生生將那些質問的話咽回腹中。因為她,自知沒有質問他的資格。
韓息澈見她欲言又止的臉龐,眉頭不禁微蹙,“看你這副表情怎么會沒事,一定有事。到底是什么事,你快點說出來。”
看他不悅表情,凌寶兒猶豫再三,最終決定將那些話說出來,“我想問你,現在家里有什么人?”
實在是那些話,憋在心里很不舒服,即便她很清楚,她與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可以相互責怪的關系。可他既然可以責怪她去別人雜志社的事情,她又為何不能提及韓蓓怡的事。
這就叫禮尚往來。
然韓息澈對她的問題一臉茫然,看他的樣子,顯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問什么,“家里有什么人?家里沒有什么人。家里一共住著兩個人,你和我。而你和我現在都在這里。那家里還會有什么。凌寶兒,你到底在說什么?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什么話,讓你多想。所以你才……”
“原來已經走了。”她對他的詢問并不回答,只是苦笑一聲。
“走了?誰走了,你這沒頭沒尾的到底在說什么?”韓息澈看著她那一臉無奈表情,微蹙眉頭一臉疑惑,可還想多問時,卻突然想起什么事,看向她的表情,有些尷尬,“你都看見了?”
見他親口承認,凌寶兒倒是也不在隱瞞,雙手攤開,故作一臉的輕聳,“是,看見了。看見你抱著韓蓓怡進了家門。這也是我走到門口又離開的原因。我實在是不忍心耽誤你們。其實,說起來你和韓蓓怡兩個人挺配的。只是你們的關系有點復雜。不過,你們兩個人既然不是血緣關系的親兄妹,就算是結婚,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