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主?作什么主?
我很是詫異的看著這對跪在我腳下的姐妹。
“陛下。我們姐妹雖然來自風月之地,但卻一直堅持賣藝不賣身??勺蛞埂?
“難道昨夜發生了什么?”見那兩名女子搖頭,我奇怪問道:“既然沒發生什么,朕如何替你們作主?”
“陛下,一夜未歸尚且不論。只說同榻而眠便有違男女授受不清的律法。求陛下作主,將我們姐妹指予房大人?!?
“男女授受不清……”略沉吟片刻,我點頭道:“確實,確實?!?
語畢,我來回脧了眼目瞪口呆的房玄齡夫妻和神色祈盼的姐妹二人……呵呵,有意思,原來這場戲還收不住。
老房,這個爛攤子是你造就的,你便去收拾罷。再說,國有國法啊。
念及此,我看向那跪著的兩名女子,鄭重宣布。“好罷,朕作主了,從此你們二人便是房卿的人了。今天就隨著他回府罷?!?
那姐妹二人聞言,喜出望外,急急叩頭,“謝陛下,謝陛下?!?
半晌方回過神,房玄齡和盧雨烈二人再度異口同聲,“不,陛下,不要!”
天子賞賜,誰敢不受!
“房夫人,你方才也說因了三個孩子的原因對老房照顧不過來而心生愧疚,如今朕作主送兩個美妾給房卿,一來可以讓這對姐妹替你分擔家務,你也好輕松輕松。二來老房長期操勞國事,朕賞他兩個美妾作為犒賞也不為過。這三嘛……最重要的是老房是一朝宰相,定然也知道男女授受不清的戒律,經了昨夜之事,如果他不管這對姐妹了,那他還讓不讓人家活。所以,于情于理,收下這對姐妹,方是明智之舉啊?!?
聞言,房玄齡似一灘爛泥般的瞪著我,出不得聲。而盧雨烈呢,傻了般的看著那一對姐妹。
無視房玄齡落魄的神情,我‘哈哈’一笑,頗有些韻味說道,“房卿啊房卿。昨天朕讓你失了‘財寶’,今日朕便賞你‘才女’,正所謂失之桑榆收之東隅,瞧瞧,朕的一碗水端得平否?!?
緩過勁的房玄齡如夢初醒,瞪大眼睛看著我,里面滿滿寫著‘陛下,您可害苦老臣了啊’的意思。
呵呵,以盧雨烈的‘忌’,有了兩個小妾的房玄齡只怕就沒安穩日子過了。我敢肯定,房玄齡經此一事必會銘記教訓,從此以后再也不會做那‘成人之美’的濫好人。
一連數日,房玄齡拖病沒有上朝。
侯君集輕松便打聽來消息:
原來,在皇宮中方方看開了些的盧雨烈因為那兩個美妾的事再度鬧心。一哭二鬧三上吊不說,更是看到房玄齡就來氣,還時不時的拳打腳踢一番。臉青鼻腫的房玄齡只得拖病不上朝。更有甚者,盧雨烈在皇宮中不好發作,但回到府上后便找盡種種理由借口活生生便將那兩名美妾趕出了府門。
現如今,那兩名美妾正委屈的在官府狀告盧雨烈‘公然違旨’的事。
我的口諭如同圣旨,盧雨烈此舉可是犯了了。而房玄齡作為一朝之相居然恁了自己的夫人觸犯律法不管不顧,顯然有失一朝宰相的身份,這個事情如果處理不好,老房都有革職的危險。
沒想到盧雨烈性烈到違旨的地步……這一回,事情真的鬧大了。大得超出了我的估計。
“看你如何收場?”
夜明珠下,看著你哭笑不得的笑顏,我摟著你的腰道:“要不,你替我出個主意。再或者,你去幫我勸勸你師母,男人三妻四妾不都正常得狠。難道她就不覺得她家不正常?”
不待我的話說完,你使勁的擰了一下我的腰,“你委屈了嗎?男人三妻四妾,皇帝還三宮六院呢。明天起,不要來我的立政殿?!?
語畢,你呼呼的背過我倒頭便睡。
好笑的看著你的背影,我說道:“也不知是誰要為我納妃才鬧出今日的殘局?”
“你難道不懂得饒人處且饒人。這般殘局也是你導致的。”
“好好好,是我導致的,是我導致的?!?
“那你自己想辦法?!?
“行行行,我自己想辦法。”
其實,我也沒想將房玄齡‘整’得這般慘啊。再說,房玄齡不上朝,我處理的事就相應的多起來,和你相處的時間又開始減少。所以,解鈴還需系鈴人,解放了老房也是解放了我。
朝堂內,一朝宰相接連七日不上朝。
朝堂外,兩名美妾狀告盧雨烈‘為婦不仁’。
舉國轟動。
“陛下,盧氏忌妒成性,此番更甚。原來的尚且不論,此番她居然公然挑釁皇威,連陛下賞賜予房老的美妾都趕出府門。她此為實犯七出之‘忌’,請陛下為房老作主,休了這個忌婦。”
“是啊,陛下……”
看著一眾附和的臣子,我有些頭疼的說道:“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案’,朕還是不要插手房府事務的好。”
“可是陛下啊。房老懼內成性,如果您都不替他伸冤,他哪天才有出頭之日?”
“是啊,明明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相爺,怎么就對付不了他這個妒忌成性的母老虎呢?”
我以手支頜,佯裝很是認真的聽著殿下的議論。直至殿下議論完畢,我看向久不說話的魏征,“魏卿,你怎么看?”
“啟奏陛下,盧氏公然違旨已犯我唐律,不懲戒不足以信服世人,以后天下女子皆效仿于她,天下豈不大亂?所以,盧氏之罪不可恕。至于是否敕書休妻,微臣覺得還是問過房老的好。如果房老要休妻,陛下再下敕書不晚。”
“陛下,微臣有一主意。”
呵呵,在朝上素來不發表看法的國舅爺居然開口了?!我帶些震驚、欣喜的看著無忌,“說?!?
“稟陛下,莫看房老懼內,但那也是因他將盧氏當個寶般的捧在手上所至。所以,休書也好、敕書也罷,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反倒會令此事越來越糾結。長此以往,房老無心于朝務不就成了我大唐的一大遺憾?”
我輕點頭,“有道理?!?
“所以,要想徹底解決這件事,決定權還是在盧氏?!?
“國舅的意思是……”
無忌伸出兩根手指頭,“要想干脆明了、快刀斬亂麻。只有兩條路?!?
“哪兩條?!?
“一條活路,一條死路?!笨粗腥撕闷娴难酃猓瑹o忌侃侃說道:“活路是她必須接受陛下賜予房老的兩名美妾,從此和和美美的不再鬧騰。死路便是她如果不接受那兩名美妾,按,可處鴆毒之死。”
聞言,殿下的臣子們均吃了一驚,魏征更是說道:“國舅爺,那可是您編撰的啊,難道您忘了盧氏此番公然違旨罪不至死?”
笑若清風明月,無忌以問作答。“正所謂可一而不可再,如果陛下再賜一次,若那盧氏再拒絕一次,不就是死罪一條了嗎?”
這是讓我挖個坑讓盧雨烈跳嗎?
國舅爺出手就是狠,這一回是真真正正的快刀斬亂麻了。
“好罷,先讓皇后去勸導勸導房夫人,如果房夫人仍舊一意孤行,朕再出手不遲。福田,去立政殿一趟,告訴皇后娘娘今日殿上之事,就說是朕說的,煩勞皇后親往房府一趟,好生勸勸那個盧氏?!?
“是,陛下?!?
不久,消息傳來:盧雨烈不但沒有接受皇后的勸導,更將皇后趕出了房府。
好你個盧雨烈,居然敢這般待我的皇后?
懊惱之中,我不得不欽佩這個盧雨烈真是個硬骨頭,倒也值得人敬佩!
鑒于房老對我李唐忠心耿耿、任勞任怨、鞠躬盡瘁的一貫品性,鑒于他如今處在這么一個難堪的境界中,準備好一切,我帶上無忌、尉遲、侯君集、魏征還有那兩名在官府告狀的美妾親往房府探望房玄齡。
房府。
曾經的溫馨不再,曾經的熱鬧不再,到處呈現一種冷火冷煙的感覺。更因了我出其不意的到來,一眾人更是唬得不知所措。
“恭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冷眼看向盧雨烈,“想必,皇后將厲害關系都說予你聽了?!?
“說了。”
“你也明白了?!?
“臣妾明白?!?
“明白就好。你們都在這里等著,朕去看看房卿,讓他做好心里準備。”
“是,陛下?!?
冷冷的睨了盧雨烈一眼后,我獨自往房玄齡的病房走去。
唉,真慘!
雖然沒有傳言中被打得鼻青臉腫,但病榻上的房玄齡仍舊瘦了一截。
乍見到我,房玄齡是老淚縱橫,“微臣病體不堪,不能下病榻拜見陛下,請陛下恕臣不恭之罪?!?
“私下里,講那許多規矩作什么?!闭f話間,我撩袍坐到房玄齡的病榻邊,看著他兩只眼睛四周那深深的黑眼圈,輕聲問道:“真捱打了?”
“有時候,心靈上的折磨比*上的折磨更勝人一籌啊?!闭f話間,房玄齡無不痛心的看著我,又痛訴道:“陛下,您可將老臣害苦了啊。”
“還不是你枉自作主。”
“那是觀音婢的主意?!?
“她怎么不找別人,只找你。還不是你不管什么事都太過縱容她?!?
“陛下,你……你啊……都小性到老臣身上來了?如果齊獻公1還活著,您是不是也會因了齊獻公疼愛娘娘而栽贓陷害予他呢?!保?齊獻公:長孫晟。小李當皇帝后追封長孫晟為齊獻公。)
呃,聞言,我有種流汗的感覺。
“陛下啊陛下,您就不能大度些么?”
“行行行,我錯了還不成?!苯又?,我頗是為難的看著房玄齡。“可是,事已至此,朕也始料不及。如今,朝野上下都是議論師母忌妒成性之事,說她不但犯了七出之‘忌’,更公然違抗圣意。魏卿他們還在上朝之時建議朕出一份敕書幫你休了師母……”
不待我語畢,房玄齡驚叫一聲‘不’后,一溜煙從病榻上滾了下來,直是叩頭道:“陛下,不可,不可啊。她可是老臣的命啊。”
“命?”
“世人皆道老臣懼內,又豈知老臣是愛她之深、惜她之切才導致老臣事事皆讓著她、依著她呢?便是老臣在外口口聲聲的說她是‘母老虎’,那三個字中也代表著老臣對她的拳拳之愛啊,因為這世間只有她這一只母老虎,而這母老虎卻只屬于老臣一人,這是老臣人生何等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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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想睡了,下一章節爭取將章節了。嘿嘿,小李和小觀,誰降住誰,誰當誰的家,盡在,看小觀的玲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