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驚失色,這家伙腦子是不是被門給擠了?他居然說隨便?
難道他想認罪不成?
他越是這樣,我反倒越覺得兇手不是他了。
他就是在包庇某人。
……
“陳隊!”不知誰在外面喊了他一聲,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應了聲‘來了’,邁著大步離開。
門被他‘砰’地一聲摔上。
我煩燥地抓了抓頭,感覺兇手的真面目變得越發撲朔迷離。
不知道王琬去基督教堂有沒有什么進展,希望她能找到一些新的線索。
商立麒走到那扇被人為破壞的窗戶前,盯著地上的玻璃碎片嘀咕一句,“看來這房子的安全系數需要升級。”
“謝謝你專程過來,今天晚上你就在這里睡好了,我一個人……心里有點毛毛的。”我沖他苦哈哈一笑,他看著我,想了想說:“行,我睡沙發。”
“二樓有客房。”
“不用,我喜歡睡沙發。”
我沒說話,看了眼墻上的掛鐘,竟已凌晨兩點多了。
正要上樓,卻見商立麒奔到電視墻前,蹲下身子從下面的抽屜里翻找東西。
“你在找什么?”
“藥箱。”
“找藥箱干什么?你受傷了?”
“你是不是傻,受傷的是你,我能受什么傷,我又沒光著腳到處跑。”
說話間,他指了下我的腳,我垂眸一看,地板上竟被我踩出了不少血印,這時我才感覺到腳底有點疼,肯定是跑路的時候踩到什么東西,把腳給劃破了。
他從抽屜里拎出藥箱起身走向我,目光盯著我的腳喃喃地說:“你這喜歡光腳的毛病特別不好,別總把自己傷著。”
說話間,他一把將我扛上肩頭,繼而踏上樓梯。
我頓時無法淡定,居然又被他當成一袋大米扛起來,我好歹是個女孩子,又不是男孩子,他就不能溫柔一點?
“商立麒,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你省省吧!”
“省個屁,快點放我下去。”
他沉沉一笑,說道:“別鬧,冥司去哪兒了?為什么關鍵時刻他不在。”
“他回冥界了,據說閻王找他。”
“閻王老頭?那老家伙找他做什么?該不會發現你們的關系了吧?”
“……”
我也怕閻王知道我和冥司的關系,冥司到現在都沒回來,害得我心里有點不踏實。
把我扔到床上,商立麒將藥箱隨手一放,轉身進了衛生間。
我愣愣地坐在床上,聽到里面傳出嘩嘩的流水聲,商立麒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條洗凈的毛巾。
他在床邊坐下,二話沒說抓起我的一只腳,用濕毛巾小心翼翼擦試那只臟兮兮的腳掌。
“別總光著腳往外跑,這是你第二次把腳扎破了,女孩子腳上留疤很難看。”他眸子低垂,語氣難得柔和了些。
“我自己來就行。”
我伸手想從他手里接過毛巾,他手一抽,狠瞪了我一眼,“老實坐著。”
“……”
腳上只是有些臟,右腳腳底被什么東西劃破了道小小的口子,壓根沒什么大礙,我都沒往心里去,可顯然商立麒比我還急。
腳掌清理干凈,擦了點藥,他把藥箱收拾起來。
“睡吧!我在樓下,有事喊我。”
他拎著藥箱起身,想起他十分認真地幫我擦藥的樣子,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歐陽曾經說過的話,歐陽懷疑我和商立麒的關系不正當,我一直把自己跟商立麒撇得很清楚,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感覺商立麒對我似乎對別的女人不太一樣。
他該不會真的對我有意思?他說他有喜歡的人,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我?
想到這里,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起來,不是心動,而是心里發慌。
他千萬不要喜歡我,千萬不要。
他和冥司的交情這么深,應該不會對我有什么想法的,可是他的種種行為有時實在讓人誤會……
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經拉開臥室的門要出去,我急忙叫住他。
他回頭看著我,眉頭挑了下,“有事?”
“那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拒絕歐陽的時候說你有喜歡的人,你喜歡的人是誰?”
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居然把這話問出口了。
他略微一震,接著噗哧一笑。
“莫非你以為我喜歡的人是你?”
我連忙擺手,“怎么可能,我就是好奇,純粹的好奇……”
他止了笑,表情變得正色起來。
“不用好奇,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他說得一本正經,眼神看上去過于認真。
我心頭重重一沉,整個人都傻了。
他怎么可以直接說出來?如果他喜歡我,那我以后還怎么跟他相處?畢業之后,我作為他的助手跟他的接觸會非常頻繁,想到這里心里就像長了草一樣。
他正兒八經地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噗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傻?我說喜歡你就信?就你這樣,我怎么可能喜歡你?”
“啊?”我再次傻眼。
“我這么英俊帥氣,我喜歡的人自然是女神級別的,就你這德行,估計就冥司喜歡。”
“所以說……你剛剛的話是故意逗我?”
“廢話!當然是逗你。”
靠!嚇我一老跳。
我拍拍胸脯,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喜歡的人不是我就好,是誰都可以,只要不是我就好。
“睡吧你,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什么,我當你是哥們兒,以后不要胡思亂想,免得冥司知道生悶氣,他那個人……哦不,他那只鬼小肚雞腸,會氣瘋的。”
“……”
話說完,他退出臥室,把門輕輕關上。
我一身輕松地躺下去,往上扯了扯毯子,不久就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被一陣尖銳的聲音吵醒,似乎是切割和電悍的聲音,伴隨其中的還有一陣叮鈴哐當的嘈雜響聲。
我翻了個身,將腦袋埋進枕頭底下,可那聲音依舊清晰入耳,吵得我根本不能睡。
丫的,誰家在裝修么?怎么這么吵!
我一跟頭坐起來,煩燥地抓了抓頭,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冥司似乎還是沒有回來。
我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才早上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