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進行的差不多,商立麒擠進人羣裡,對那些記者說:“好了好了,今天採訪就到這裡了。”
記者們還言猶未盡。
一個胖胖的女記者擠到前面來,一臉急切地問我:“你相信世上有鬼嗎?”
“我是捉鬼師,你覺得我信不信?”
一個問題拋過去,把女記者問得愣住。
商立麒護著我,強行擠出記者堆。
記者們還想再圍堵過來,可就在這時,一箇中年女人忽然現(xiàn)身,她手裡提著一個塑料桶,恰好攔在了我和商立麒的面前。
正詫異著,女人忽然把桶的蓋子打開,用力將蓋子往旁邊一扔,不由分說將桶拎起,‘譁’地一下,潑了我一身臭哄哄的髒水。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本以爲商立麒也中招了,我轉(zhuǎn)頭一看,他竟然迅速地退開到兩米之外,只有我一個人被潑了個透心涼。
“商立麒你……”
這傢伙真行,居然只顧著自己躲開。
我抹了把臉上的水,詫異地看向幾步之外的中年女人。
女人微胖,穿著厚厚的棉服,手上戴著一副毛線手套。
她兇巴巴的將桶往地上一扔,衝我厲吼一聲:“你這個殺人兇手,還我女兒命來。”
先是一愣,反應(yīng)過來,我才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是西婭的媽媽。
她認爲,是我害死了西婭。
“你還我女兒命來。”她大叫著朝我撲過來。
我本能向後退步,可是身後的記者像是聞到了腥味兒的貓,一股腦地全部涌上來。
他們再次將我包圍起來,連同西婭的媽媽也被圍在人羣之中。
西婭的媽媽情緒幾乎失控,儘管被這麼多人攔著,她還是拼了命地撲向我,一副要跟我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好在,記者奮力地攔著。
因爲,他們想要採訪西婭的媽媽。
“女士,請問你是誰?爲什麼稱異瞳天師是殺害你女兒的兇手?”
“網(wǎng)上瘋傳的遇害高中女生是你的女兒嗎?”
“你確定異瞳天師是殺人兇手嗎?”
“案件進展到哪一步了,警方是否透露了什麼信息?”
……
記者們十分瘋狂,問的問題亦是犀利無比。
我趁機想溜,可是被一些記者圍堵著,實在脫不開身。 ⊕ttκa n⊕c ○
商立麒正試圖將圍著我的記者拉開。
“你們夠了,採訪時間到,不要再堵在這裡。”他怒斥一聲。
可記者們?nèi)缤瑳]有聽到他說的話,繼續(xù)向我和西婭的媽媽拋出一個又一個問題。
然而,西婭的媽媽對記者表現(xiàn)的十分不屑,她沒有回答任何問題,對記者的態(tài)度很不客氣,她用力將記者一個又一個推開,就像個大力士一樣,拼了命地伸長胳膊想要抓住我。
我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耐下性子對她說:“你不要激動,我沒有殺你的女兒,我也不是殺人兇手。”
“如果不是你,我女兒爲什麼好端端地突然死了。”
她的雙眼瞪得通紅。
“是鬼……”
“你以爲我會相信網(wǎng)絡(luò)上編造的故事?什麼狗屁異瞳天師,都是騙人的。”她憤怒地將我的話打斷。
“這都是事實。”
“我不信,你就是殺人兇手。”
“我不是。”
“你就是。”
“……”
我無言以對。
這女人簡直不講道理,她還不分青紅皁白地往我身上潑髒水……
儘管非常同情她的遭遇,但我不能任由她這樣胡鬧下去。
眼看著她就要掙脫記者撲抓而來,我凝眉做出了反擊動作,可是,就在她撲上來的那一瞬,一旁忽然躥過來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那身影直接將我緊緊抱住,而西婭媽媽的手卻是狠狠地揪住了那人的頭髮。
“啊啊啊!疼疼疼……”
商立麒的大叫聲在耳邊響起。
我這才意識到,關(guān)鍵時刻撲過來的人是他,他將我整個人都護住了。
“這位大嬸,你鬆手啊!不要傷及無辜。”他耐著性子大喊大叫。
西婭媽媽鬆開他,幾乎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要將他從我身上推開,但他死死地護著我,說什麼都不肯放開。
西婭媽媽根本找不到機會對我下手。
“小夥子,你在這湊什麼熱鬧,走開。”
“大嬸,你能不能冷靜下來聽人把話說完,你別這麼激動行不行?”商立麒語氣軟了些。
一旁的記者‘啪啪啪’地對準我們一個勁兒地狂拍照。
我備感無奈。
這算怎麼個情況?亂糟糟的一團,我完全懵了。
直到聽見一陣警笛聲,我的大腦才終於恢復(fù)了思考。
尋著警笛聲望去,一輛警車朝我們這邊快速駛了過來。
車子就在一旁停穩(wěn),從車上下來四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他們快步奔過來,將圍堵的人全部攔開。
“都讓開,不要防礙我們辦案。”
其中一個警察高喊了一聲,大部分記者都自覺地退開,但仍然還有幾個膽子大的記者堵在警察前面,甚至還有意要採訪警察。
“請問,你們是在調(diào)查兩名高中生蹊蹺死亡的案子嗎?”
“能不能向我們透露一下案情的進展?”
“異瞳天師是不是兇手?”
……
被問得幾乎炸毛的警察瞪著攔在身前的記者,沒好氣地吼了一嗓子:“讓開,否則我就以防礙公務(wù)的罪名把你們幾個抓回去。”
“就透露一點點行不行?”厚臉皮的記者苦笑著說。
警察當即就要摸腰間掛著的手銬,記者嚇得連忙退開,不過,他們還是不忘拍照。
擺脫了難纏的記者,四名警察走到我跟前。
“你是吉四喜?”
我點頭。
警察冷著臉,“跟我們走一趟。”
“……”
他們竟是衝著我來的。
刑事案件一般都由陳洛洋負責調(diào)查,這四個警察看著面生,好像不是陳洛洋手下的人。
正詫異著,又一輛警車及時趕到。
這一次,從車上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洛洋。
他面色陰沉,不由分說地走上前來,對四名警察說:“這是我們一隊的案子,你們二隊無權(quán)插手。”
“陳隊,我們隊長已經(jīng)向局長請示過,案子現(xiàn)在歸我們負責。”
“我沒有接到局長的任何通知,所以人,你不能帶走,要帶走也是我?guī)ё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