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無人煙之處,茅封草長,杳無人跡,幾段毀壞的不成樣子的殘垣斷壁,一塊掉光漆的長方形牌匾,在蔓草荒煙中茍延殘喘,似乎在陳訴它的悲涼,又像是在回憶著它曾有的輝煌。
成A看著眼前這幅破敗的景象,這荒涼的破寺廟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仙畫?可他為什么沒看見完好的一面墻呢?更別提什么仙畫了。
他狐疑的看著楊桃,似乎在等著她解釋這一切。
楊桃沒有注意他的眼神,徑直循著臺階拾級而上,成A拉著劉月的小手跟上。鉆過一道門,準確的說是一個門洞,因為大門早已不見了蹤影,連門框都沒有。成A有點懷疑這里是不是真遭賊了,否則怎會稍微能賣點錢的東西一樣不剩了呢?
穿過門洞,原本應該是大廳的空地雜草叢生,一尊泥塑的佛陀像少了一只手臂,但他依然笑得很開心。只見楊桃恭敬的對著佛像拜了拜,劉月也有樣學樣,成A沒轍只得照搬。待拜過之后,楊桃并沒穿過雜草叢,而是饒過大廳走回廊到佛像背后。
成A牽著劉月走過回廊,看著站立佛像背后一臉虔誠的楊桃,在夕陽的映襯下,居然有著一股圣潔的味道。她雙手合十,眼睛似睜似閉,在那一瞬間成A仿佛覺得她就是個狂熱的佛教徒。
“完了吧?”
看著雙手放下,恢復常態的楊桃,成A問道。
“完了。”楊桃拍拍手
“你這些都是從哪里學的?”成A好奇
“家里奶奶信佛,所以受了影響。”
“喔。”
成A恍然大悟,可是他自己家奶奶也信佛,他怎么就沒受影響呢。
“對了,仙畫呢?”他差點都快把這茬忘了,都以為只是單純的來拜佛了。
“看那邊!”
成A和劉月順著楊桃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堵完好的墻壁矗立在雜草叢中,若不仔細看一定發現不了那里還有這么一堵完好到和周圍破敗景象格格不入的墻,墻身被絢麗的色彩渲染的看不出原來面目。
成A情不自禁的扒開草叢走近了一些,上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吸引著他,劉月和楊桃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兩人也是徑直沉浸在夕陽照射下流光溢彩的仙畫。
“好美啊!”
劉月由衷的感嘆道,雖然她不確定上面畫的都是些什么人物,但是這并不影響畫的栩栩如生,一些似鬼怪,似仙人,又似鬼怪仙人一起,騰云駕霧好不快活。
沒人回應她的溢美之詞,因為楊桃也兀自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成A已經到了墻角跟下,伸手溫柔的撫摸這堵歷經滄桑的古老墻壁,指尖順著一筆一畫輕輕移動,他仿佛感覺到它活了過來,一種心臟的跳動似有了生命,怪異荒誕的血脈相連感覺讓成A驚慌失措,他倏的收回手,那中感覺迅速消失。
看著還沉浸在在畫中的兩女,他不信邪的再次用手觸摸墻壁,按著墻壁上的畫筆的紋路游走,血脈相連的感覺再度襲來,他忽然發現自己身體快要不受控制,就像要被畫吸進去了一樣,驚駭欲絕的他趕緊收回手,連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幅傳說中的仙畫,它歷經千年難道真有了生命?
“你怎么了?”劉月發現了成A的失態,緊張的拉著他問道。
成A搖搖頭,他不打算把這種怪異的感覺告訴她們,若這堵墻真有這么神奇,可為什么以前沒聽說呢?
“不要摸!”
看著伸手和他一樣撫摸墻壁的楊桃,成A驚呼出聲。
“怎么了?”楊桃奇怪的看著他
“你有沒有什么感覺?”成A緊張的問道
“什么感覺?”
“你摸它沒什么奇怪的感覺嗎?”成A驚疑不定
“沒有啊!”
楊桃似乎為了像他證明確實沒什么感覺,又伸手繼續按著畫筆的紋路輕撫,沒有任何異常。成A傻眼了,難道自己剛才的是錯覺?
他猶豫著要不要繼續上前試一次,好奇的劉月也上去學著楊桃輕撫,依然無任何異常。
“除了墻壁的冰涼和畫筆的細膩感,沒其它感覺。”劉月搖搖頭道
“那就好!”
成A呼出一口氣,但愿他的是錯覺。
“好了,我們安營扎寨吧!”
楊桃拿出大號旅行背包里面的帳篷,開始在仙畫前佛像后的一塊空地搭設帳篷。看著這件雙人離地四季帳篷,成A有點懷疑三人睡上去會不會把它壓塌了。
“放心吧!睡三人足夠了。”
仿佛感覺到成A的擔心,楊桃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取出三個睡袋整齊的鋪在帳篷里,還真能鋪下三個睡袋。成A迫不及待的鉆進去試了試堅固程度,還好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差。
“太陽落山了,我們晚飯怎么辦?”看著這荒山野嶺的,劉月有點擔心道。
成A鉆出帳篷,看著太陽已經完全落山,夜幕開始籠罩下來,四周靜悄悄的,一種荒涼孤獨的感覺襲上心來。他努力的定了定心神,自己一個大男人要是怕了,兩個女孩子還不感覺到恐怖啊!
“沒事,我早就想好了。”楊桃隨意一笑,吩咐成A,道:“你去撿一些干的枯樹枝回來,我們生火造飯。”
成A目瞪口呆,鍋的沒有怎么造?
只見楊桃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愉快的摸出小包里的打火機,然后又摸出一個透明塑料食盒,成A分明從里面看到了一塊塊切好的生豬肉。正想問她打算干什么,對方又摸出幾根細小的鋼絲,他恍然大悟,這是要烤肉的節奏啊!
難怪自己還疑惑背包里放幾罐啤酒干嘛,感情對方是想過一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
“你還不去?”楊桃不滿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劉月主動請纓道
“不行,你要幫我把肉串在鋼絲上,手套我都多準備了一雙。”楊桃一把拉住劉月,塞給她一副事先準備好串肉時用的手套。
“我一個人可以。”
看著劉月還想說話,成A笑笑安撫了她。
轉身,進樹林拾柴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