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視線里,忽然,來了一個女子。那女子裊裊娜娜,步履輕快,在嚴寒的冬季里,竟然沒有裹住自己的頭。紅圍巾,白棉衣,棉衣及膝,膝下露出了一雙細細的小腿。腿上一雙黑色的短靴子,在雪地里,鏗鏘做聲。
那紅,那白,那黑,一下迷惑了我的眼神。我的眼不由得隨她而動。那女子,好清秀的一張臉。好似剛剛出浴的膚色,被這個天氣凍得微微發紅。
眉頭緊蹙,愁色在眼。我想到了東施效顰,想起了東施,那個憨憨的女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世間又有那個女子不想成為別人欽慕的對象。你不是大家的笑料,相反,你好勇敢。在那個時代,你敢想敢做,敢作敢當。雖然你不美,卻很可愛。
想起了西施。西施浣沙,碧水沉魚。
你,被獻給了夫差,不知是否如你所愿,可在歷史上你完成了任務,吳王也最終抵擋不了你的**,姑蘇臺里,靈巖山上,集**愛萬千于一身。
你的結局也是完美的。有人愿意放棄掉所有的榮華富貴,與你泛舟江湖,共創佳話。那個人,叫做范蠡。
在古代,有很多聰明人。范蠡無疑就是一個。只有他真正明白什么時候進,什么時候退。功成不居功,萬貫散眾人,所以也有了陶朱公三起三落的千古美名。
也只有他,才懂西施。都是大起大落,都看倦了滾滾紅塵,都懂什么才最值得珍惜。他們才是完美的一對。我舞他歌,我賦他鼓。相攜手,共江湖。真,羨煞我也。
可惜了楊貴妃,愛倒是轟轟烈烈,愛他的人也愿意負了天下。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可愛到最后,愛自己的人到最后竟然不能保護自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勒死。香消玉損,花容頓不見。
有傳說,說她后來緩了過來。我非常傾向于這種說法,我非常愿意相信她還活著。下手的人怎么能忍心讓這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在凄厲的慘叫聲中死去?一想到她還活著,我心里總有一種欣慰。
唐明皇,應該是愛這個女人的。為他,做了昏君,他無悔。君王日日不上朝,只愿每時每刻陪著這個女人,能搏美人一笑,他便足矣。然而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退卻了。在自己的生命與愛情之間,他選擇了茍活于世。假如他奮臂直呼,我愿與佳人共存亡,要殺她,你們就先殺了我,她若離去,江山于我何有意?結局必不是曾今的結局。
即使是死,你們也是一對同命鴛鴦。即使是死,你們也成就了真愛的千古模范。死而無憾,死得其所,死又何懼?佳人也不會含恨而去。如今,你在人間茍延殘喘,每每記起她死前的絕望,你一定覺得好滄桑吧。
當他看到玉環的墳冢里只有一副空棺時,是否如我一樣,也會有些許安慰呢?
不知道結局的美人,還有貂蟬。
正史中,總是覺得沒有必要為那些女子花過多筆墨,甚至是那些扭轉了歷史發展方向的女子。貂蟬,正是這樣一位女子,被利用來離間兩位大人物。若不是貂蟬,歷史可能不會這樣演下去。
都說美女愛英雄,她到底有沒有愛上那個武功天下的英雄呢?是隨著呂布一死,她自己跟著自殺,還是被曹操贈給了另外一位震驚天下的英雄關羽?
我迫切地想知道這些答案,可正傳中只是一筆帶過。她,就那樣,神秘地從我眼前消失了。
我一直想象,會不會也跟西施一樣,有一位陶朱公那樣的謙謙君子,帶她離開這個亂世,隱居到哪個地方呢?
四大美人,每人都有每人的故事。
王昭君,那個不愿靠世俗的手段讓自己接近皇帝的才女。她有她的驕傲,不與世俗同。眾嬪妃中,挺身而出。懷抱琵琶,遠嫁西域。可惜了那個荒唐的漢元帝,怒殺毛延壽,難得佳人歸。
欣慰的是,那個呼韓耶單于很是愛他。一個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如花似玉的絕代佳人,遠離家鄉,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異域,跟一幫戎馬生涯的人生活在一起,若沒有人懂得珍惜,那該是多么痛苦。
可是,呼韓耶單于卻先于她而去。她又按照他們的風俗嫁給了他的長子。她一定過得不開心,像她那么出世的才女,怎么會忍受得了這種待遇。郁郁寡歡,英年早逝。一代才女,僅在這個世上逗留了33個春秋。
那個女子啊,歷史都在為你而顫抖!
想起了那個女子,回首,人群中,早已尋不見。往她去的方向看去,此時,只剩下一個淡淡的背影。紅圍巾,白棉衣,棉衣底下那雙細細的小腿已看不清。
那背影,依然帶著淡淡的愁。幾多蕭索,幾多默然。我想起了夢中的那紅衣女子,素未謀面,她為何會出現在我的夢中?冥冥之中,是否注定我跟她之間會發生什么?還有那山中小屋里那美妙的聲音,什么時候才她才會出現見我?
自古多情空余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樓梯上喧鬧的聲音突然傳了來,打斷了我的沉思。樓梯上來了十幾個人,中間簇擁著一位闊少。那闊少穿戴華麗,身上鑲滿了珠寶。這闊少周圍,應該是他的一幫狐朋狗友或者隨從。這幫人諂媚的圍在闊少的四周,嘴里滿是奉承。
這幫人在闊少的帶領下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嘴里都說著放肆的語言,口沫四濺。看到我在注意他們,那闊少也把目光投了過來。我把回了目光,看向了憨憨,憨憨這時正大口大口地往自己的嘴里塞著包子。
“不要急嘛,我點的這么多素包子,全都給你,肯定夠你吃的!”我一邊向憨憨說,一邊給了盛了碗湯放在他的旁邊。
給憨憨盛完了湯,我也給自己舀了一碗,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我拿了個肉包子塞到我的嘴里,開始品嘗這里的肉包子。這肉包子是肉餡的,吃起來嘴里綿綿的。怪不得憨憨吃的這么著急,這包子味道不錯。
包子咬了一半,從樓梯上正又上來兩個人。我把目光投向了這兩個人,上來的是兩個男子,打扮的異常俊俏,圓圓的臉蛋,細細的眉毛,兩個眼睛滴溜溜地像兩顆小小的星星一樣發著光。
這兩人長得非常相似,像一對雙胞胎。頭上都戴著一頂帽子,手里一人拿著一把弓。每人背后背著一筒箭鞘,箭鞘的前段露著弓箭的羽毛,羽毛經過了裝飾。
這兩個人跟到這里來了,他們的眼神正是我之前在大街上感覺到的那兩雙跟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