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多了。剛剛謝謝你。”陸少驄表達(dá)感激,順口夸道,“你扎針的手法很熟練。”
“小爺大概是忘記了,我以前是學(xué)護理的。”小雅笑笑。
陸少驄恍然:“我還真是忘記了。”
小雅走過去,邦忙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醫(yī)藥用品。
“不用麻煩你了,我等下自己撿。”陸少驄制止。
“沒關(guān)系,不麻煩。”小雅已然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放回桌上,然后她走去洗手間,擰了把毛巾出來,走來床邊,遞給他,“小爺,你剛剛出了不少汗。”
陸少驄下意識要抬手接,盯著她白皙的手指,他又頓住,道:“我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過來,沒什么力氣,能不能再拜托小雅嫂子?”
“好,那小雅你好好躺著。”小雅應(yīng)承著,俯下身來,仔細(xì)擦拭他的臉。
陸少驄凝注她,直發(fā)披肩,素面朝天,年輕清秀,如含苞yu放的花。
她的動作輕柔,就像她平日講話的語調(diào)一般溫溫柔柔。
以前不覺得怎樣,這會兒他的腦子里卻是鏡頭回放一般地掠過無數(shù)關(guān)于她的畫面。
賢惠能干,溫柔體貼。宜家宜居,全是她的標(biāo)簽。
他確實好幾次也都這樣夸過她。
往往彼時她小鳥依人在傅令元的身邊,呈現(xiàn)一副嬌羞的姿態(tài),要么被傅令元護入懷中,要么嗔著躲開。
“怎、怎么了小爺?”小雅的視線在這時恰恰與他對上。
陸少驄晃回神,心思一沉,問:“你不好奇我剛剛是怎么回事?注射的又是什么東西?”
小雅似又被嚇到,臉色更白一分,嚅喏:“小爺,我……”
“不用緊張。”陸少驄笑笑。“不要怕我。你之前對我也沒這樣,不是都好好的?你是小雅嫂子,在我這里和阿元哥一樣親。”
“謝謝小爺……”小雅低垂眼簾,拿起毛巾要起身。
“小雅嫂子,”陸少驄又叫住她,“你真不要覺得對不起阿元哥。我是阿元哥的弟弟,也等于是你的弟弟。這樣想,你心里會好受點了吧?”
“嗯嗯……”小雅輕輕點頭,“很抱歉,我昨天一時沒控制住。和小爺說了那番話,小爺你本來就忙,還讓小爺因為我的事掛了心……”
陸少驄故作輕松地哈哈哈笑兩聲:“小雅嫂子不要和我客氣。有煩惱就該說出來才會輕松,不要得憋壞了。”
“是啊……”小雅喏喏,“這種事情我又不能直接向傅先生傾訴……”
“所以以后小雅嫂子再有什么不方便向阿元哥傾訴的話,盡管來找我,我當(dāng)你的樹洞。”陸少驄主動道,然后想到什么,又不好意思地補充,“當(dāng)然。前提是如果小雅嫂子愿意的話。”
“好,”小雅笑得溫柔,“那我先出去了,小爺一個人呆著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陸少驄搖頭。
小雅走到門口,要帶上門之前又道:“今天我會回趟別墅給傅先生煲湯,小爺之前不是也很喜歡喝?我晚上給小爺你也帶一份。”
“謝謝小雅嫂子,我又有口福了。”
陸少驄目送她的倩影,已不自覺期盼時間趕緊流逝到晚上。
不同于以往他的手發(fā)病后的糟糕情緒,今天的胸腔內(nèi)滿滿地全是愉悅。
手機倏爾震動。
陸少驄伸手去夠,看到屏幕的來電顯示是傅令元。心里莫名地又有點發(fā)虛,像剛做完什么對不起傅令元的虧心事一般。
穩(wěn)了穩(wěn),他才劃過接聽鍵:“阿元哥。”
“你人呢?”傅令元問,“我等你十五分鐘了,不是說今天早上一起去上班?”
“噢噢噢,抱歉阿元哥,”陸少驄解釋,“我剛剛有點事耽誤了。阿元哥你先去吧,我后面就跟上。”
傅令元也沒問他具體什么事,只揶揄:“不是這么快就厭煩了每天呆公司就好。”
“阿元哥你也太小瞧我了,現(xiàn)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我不會缺席公司的。”陸少驄不服氣。
傅令元敏銳地問:“你的聲音怎么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陸少驄頓了頓,不想被他再啰嗦去治手的事,便清了清嗓子佯裝無恙:“有氣無力嗎?我怎么沒覺得?”
傅令元未追問:“行,確認(rèn)你沒事就行,本來還想在車上跟你談一談雷堂主的事。那就等之后再聊吧。我先去了,公司見。”
“好的阿元哥。”
掛下電話,傅令元示意栗青開車。
栗青啟動車子,同時打開車載藍(lán)牙免提電話,讓傅令元能夠直接聽到剛接進來的來自趙十三的匯報。
“……小雅去給陸夫人送早餐,我后來看到陸夫人人在外面,并沒有在套房里。但小雅還是在套房里呆了十多分鐘,才出門來去找陸夫人。不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
傅令元略略一忖,吩咐:“去留意小爺現(xiàn)在人在哪里。”
不多時,消息傳來:“……小爺好像剛起床,兩分鐘前從套房里出來了,尋了隨從一起下去停車場,應(yīng)該要去上班。”
聞言,傅令元湛黑的眸子極其輕微地一瞇,叮囑:“最近特別關(guān)注一下小雅是不是私底下和小爺有不正常的接觸。”
“是。老大。”趙十三應(yīng)承。
結(jié)束通話,栗青狐疑:“老大,這小雅能和小爺有什么不正常的接觸?”
說著,他語氣調(diào)侃地猜測:“老大,該不會小雅現(xiàn)在瞧不上你,反過去要傍三鑫集團新董事長?”
傅令元冷笑:“如果她真這么有上進心,那她就要先問問舅媽同意不同意。”
礙于低氣壓,栗青不說話。
傅令元亦暫且拋開此事,問及海叔。
“海叔還是沒有任何異常的動靜。陸夫人好歹時不時會被勸去休息一會兒,海叔每天二十四小時不離開陸爺,而且除了老大你前兩天拜托他給董事會和青門的人打個招呼之外,就沒再見海叔用電話和誰聯(lián)系過了。海叔也沒單獨去見過醫(yī)生,所以還是判斷不了,關(guān)于陸爺?shù)牟∏椋欠窈歪t(yī)生是串通好的。”
當(dāng)然,栗青知道這樣其實還是不完全嚴(yán)謹(jǐn),比如海叔到洗手間上大號的時候,就盯不了他。
傅令元抿唇不語。
必然不止他,海叔現(xiàn)在是陸家所有人的關(guān)注對象,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監(jiān)視著……
…………
雖然李鐵牛以前來過這里,但當(dāng)時并不仔細(xì),今次才算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轉(zhuǎn)悠了一圈后對環(huán)境稍微有數(shù),暫且回去找阮舒。
開鎖推門進去時,見到的又是阮舒坐在床邊,盯著窗戶外面發(fā)呆,好像出了神一般,并未發(fā)現(xiàn)他的入內(nèi)。
“嘿!新當(dāng)家~”李鐵牛伸手到她眼前一晃,給他自己找存在感,“我現(xiàn)在有一點相信,你可能沒有撒謊,是真的喜歡罌粟。現(xiàn)在都還沒開花,就幾個花苞你也能瞧得入迷。”
“既然你這么喜歡,以后就再多種一些唄。花期的時候你看花,結(jié)果之后還能加工賺錢,一舉兩得。”
阮舒這才緩緩地轉(zhuǎn)動眼珠子,斜眼睨他,忽略他上面的話,問:“不是讓你去想辦法通知外面的人?有眉目了?”
李鐵牛正發(fā)現(xiàn)桌上的食物還和他之前離開時看起來沒兩樣:“欸?你怎么沒吃啊?”
阮舒輕飄飄瞥一眼,淡淡道:“粥里有辣椒末。”
末很細(xì)碎,而且粥里還加了生姜,所以一開始她沒發(fā)現(xiàn),但含到嘴里咀嚼時她就發(fā)現(xiàn)不對,馬上吐出來了。
李鐵牛像聽到什么了不得的事,即刻湊到她跟前追問:“有辣椒末怎么了?”然后猜測,“你該不會是也不喜歡吃辣椒吧?”
阮舒自然留意到了他措辭中的“也”字,回想起李鐵牛總說他以前喜歡去陳青洲那里蹭飯吃,掂了掂心思,不予否認(rèn),但也沒完全坦誠辣椒過敏一事,只是順著他的話點頭:“嗯,不喜歡吃。”
李鐵牛雙眼放光:“我終于找到一點你和二爺一樣的地方了!看來你確實是二爺?shù)拿妹脋”
阮舒:“……”
“二爺也不喜歡吃辣椒~”李鐵牛欣喜無比,并且頗為驕傲,“除了榮一之外,只有我最了解二爺?shù)娘嬍称脋”
“噢……”阮舒略略頷首,說,“我更喜歡吃面食。”
“哎呀!”李鐵牛猛一拍手,愈發(fā)興奮,“對對對!二爺也喜歡吃面食!”
那模樣,不知道的人肯定得以為他找到知己。
阮舒見狀更加確信,這熊孩子,果真被陳青洲迷得不行。
李鐵牛看著她,雙手叉腰,架勢儼如權(quán)威的專家,鄭重宣布:“好了,我現(xiàn)在百分之百相信,你就是二爺?shù)挠H妹妹,不會有錯了。”
阮舒:“……”他就算不相信,她也是陳青洲的妹妹……
李鐵牛已然興高采烈地跑回桌子前落座:“既然新當(dāng)家你不喜歡吃,那不要浪費。我來吃~正好我又餓了~”
阮舒對他的大食量飯桶功能已見怪不怪。
李鐵牛抓起調(diào)羹,大快朵頤的同時甚為沉湎:“我這個人不忌口,所以每回二爺不吃的東西,其實都是我邦他解決掉的。”
阮舒莞爾。李鐵牛總蹭陳青洲的飯,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倒是邦陳青洲的飲食習(xí)慣做了遮掩。
粥的分量之于李鐵牛而言,根本就是塞牙縫,沒幾口他就吃了精光,沒忘記關(guān)心阮舒:“新當(dāng)家,那你這樣豈不是又沒吃東西?”
“無所謂。”阮舒懨懨。不是特別適應(yīng)這里的環(huán)境。是故大概有些水土不服,雖然肚子在抗議,但實際上她并沒什么胃口。
李鐵牛邊收拾餐具邊道:“我一會兒邦新當(dāng)家問問,后面的伙食能不能指定煮碗面來。”
“謝謝。”阮舒淡聲,重新問起他:“要你辦的事怎樣了?”
“噢噢!是這樣的~”李鐵牛告知,“我勘察完環(huán)境了,等下就去撿柴火,現(xiàn)在沒有火源。還好今天天氣好,太陽照得老高。我等下午氣溫再高一些,就去生火。”
說著。李鐵牛連連打呵欠:“昨晚沒睡夠,我好困啊,新當(dāng)家,我就在你這兒睡一會兒,你等下瞧著時間差不多,把我喊起來。否則我沒鬧鐘。”
沒等她答應(yīng),李鐵牛往后靠上椅背,腦袋一歪,坐著就秒睡。
阮舒:“……”
他真是,不僅能吃。而且能睡,像只無憂無慮的小豬仔……
…………
村寨的竹樓里,莊爻手中持鋒利的小刀,抵在李叔的脖子上,眼神和刀刃一般冰冷:“把人交出來!”
“強子少爺,抱歉,是我教子無方。”李叔深深自責(zé),“也是我不夠細(xì)心,沒察覺鐵牛的異常。我已經(jīng)派手下到鐵牛平時經(jīng)常去的幾個地方找,也在問阿早幾個和鐵牛玩得好的孩子。應(yīng)該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那邊洗脫了冤屈的薛叔詫異嘆息:“萬萬沒想到會是鐵牛。他怎么想的?怎么會想到去綁架大小姐?”
“是啊,他怎么會想到做這種事?”莊爻冷笑,“你這個當(dāng)父親的說不知情,誰相信?”
李叔羞愧而無奈:“不相信是應(yīng)該的。就算強子少爺不處置我,我自己也無顏面對大家。”
尾音落下的同時,他捉住莊爻的手,把刀子往自己脖子上插。
莊爻怎么可能輕易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借他的手自殺?掰回刀子重新掌握主控權(quán),腳上在李叔的膝窩一踢。
李叔踉蹌著便往地上跪倒。
莊爻單膝屈起,低下身體,就勢壓上李叔的背,將李叔整個人按在地上,并扣住李叔的雙手在腰后,桎梏住李叔。
“李叔!”楊炮忙不迭跑上前來,沉痛,“你干什么犯傻?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鐵牛和大小姐找到!”
旋即他轉(zhuǎn)向莊爻:“強子少爺,李叔的為人我可以做擔(dān)保,他應(yīng)該確實不知道鐵牛的所作所為。”
“你擔(dān)保?你拿什么做擔(dān)保?”莊爻問得譏誚。
楊炮一時語塞,忖了忖,重新說服道:“如果李叔和鐵牛是一伙的,只有鐵牛失蹤。那李叔也太明顯脫不了關(guān)系,他完全可以和鐵牛一起消失,不是么?”
“誰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盤?”莊爻直白,“你們不用誰為誰擔(dān)保或者辯解了,對我來講,你們所有人都有嫌疑。”
楊炮和薛叔表情皆有異:“強子少爺……”
“還有一位據(jù)說去了面甸那邊工廠的彭師傅是么?”莊爻掃視他們,“你們誰和他聯(lián)系過?他真的在面甸?”
楊炮和薛叔面面相覷——確實,一直在忙著找阮舒,根本沒有打電話到工廠那邊確認(rèn)過彭師傅的行蹤。
“面甸的工廠在哪里?”莊爻質(zhì)問。
…………
窗戶外面第二次冷不防晃出來一張臉。
這回這張臉完全是陌生的,而非李鐵牛。
阮舒嚇了一跳,從對方的眼睛里也捕捉到稍縱即逝的意外。
不過很快對方就從窗前離開。
阮舒費解,默默琢磨方才那張臉的模樣,貌似是面甸人……?
如果李鐵牛沒對她撒謊,那么就應(yīng)該是李鐵牛所提過的,負(fù)責(zé)守衛(wèi)在這里的人。
如果真是負(fù)責(zé)守衛(wèi)的面甸人,那么剛剛是在窺探么?因為李鐵牛在她的房間呆太久沒有動靜,所以來看看情況……?
可,那抹意外的神色是怎么回事……?
阮舒深深蹙眉。
耳畔,李鐵牛的呼嚕聲越來越響。
雖不知現(xiàn)在具體時間,但瞅著窗戶外面陽光照不到所形成的陰影已挪了很長一段距離,阮舒喚李鐵牛:“睡得差不多,你該起來了。”
李鐵牛回應(yīng)給她的是一聲特別長的呼嚕。
阮舒:“……”
起身,走到他面前,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起來了。”
李鐵牛沒動,呼嚕聲依舊。
阮舒:“……”
睡得夠死的……
“喂!”阮舒沒再客氣,使了勁,猛地推他。
李鐵牛從椅子里摔到地上,重重地發(fā)出“咚”一聲,這才睜開眼睛:“誰?!誰偷襲我?!”
阮舒居高臨下地俯瞰他。
李鐵牛仰著臉,睡眼惺忪地與她對視兩秒。才頗為遲鈍地反應(yīng)過來:“新當(dāng)家啊,你打我干什么?”
“不是你讓我叫你起來的?”阮舒壓低聲音提醒,“別睡了,快去撿柴生活,把我救出去,立功調(diào)職。”
“噢,好。”李鐵牛打著哈欠,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卻是又坐回椅子里。
阮舒不滿:“你還不走?”
“等等,”李鐵牛困頓的哈欠中抽出含含糊糊的聲音來應(yīng)她。然后用力晃了晃腦袋,再用雙手拍打臉頰,“我怎么還這么困……”
阮舒盯著他的滿面倦容,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李鐵牛在拍完自己的臉后,比之前清醒了些,這才站起身往外走:“我去打水洗把臉,再去干正事,新當(dāng)家你等著,我很快就能救你出去。”
阮舒從他離開的背影收回視線,掠過觸及桌上尚未收拾出去的空碗,打算看回窗戶外面。
忽地,腦中閃過什么。
她怔了怔,轉(zhuǎn)眸又望向桌上的空碗,修眉擰起,凝上思慮。
差不多正午時,李鐵牛才重新出現(xiàn),和早上一樣,端著托盤,為她送來午餐,喜滋滋地邀功:“新當(dāng)家,喏,答應(yīng)你邦你要來的面食~而且保證沒有辣椒,這下你可以放開來吃了~”
阮舒瞥了眼面碗里漂亮的湯色,不予置評,抬眸,問:“正事呢?”
除了她的,李鐵牛給自己也端了一碗,正在分筷子,聞言自信道:“我辦事,當(dāng)然靠譜。大小姐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就等吃飽午飯,攢足力氣,就去鉆木取火~”
他靠近她,放低音量:“一會兒我出去,就不落鎖了。等火生出煙來,不止大炮他們會注意到,這里的人也會注意到。”
“守衛(wèi)們多半會循去煙氣的位置,新當(dāng)家你趁這個時候離開房間,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也會邦你拖延時間。等到大炮他們找到后山來控制住情勢為止。這樣的話,能夠防止新當(dāng)家你被轉(zhuǎn)移走。”
“所以新當(dāng)家你也得吃飽點,否則沒力氣跑路的。”李鐵牛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得意,說完把筷子塞阮舒手里,然后他自己拿起另外一雙筷子,準(zhǔn)備開動。
阮舒的筷子驟然伸過去,制止了他把面往嘴里送。
…………
聯(lián)系過面甸的工廠后,確認(rèn),彭師傅和李鐵牛一樣,也失蹤了。
楊炮已發(fā)動工廠那邊的人找過。并未發(fā)現(xiàn)阮舒。
莊爻不放心,表示要親自過去一趟。
楊炮勸道:“強子少爺,大小姐被帶過去面甸的幾率相當(dāng)小。”
“你說幾率小就幾率小?!”莊爻現(xiàn)在一句話不敢隨便相信,但也并非完全沒聽進去,主要是覺得以目前手中能夠完全信任的人力,再派去面甸那邊,著實顧不太上。
同時也確實,還在這邊的可能性更大。
他現(xiàn)在也有點亂。
阮舒失蹤的時間越久,他越焦慮。
九思在這時接完一通電話匆匆跑進來:“來了!榮一趕來了!”
“榮一?”楊炮、李叔、薛叔三人皆訝異,“他不是落到陸振華手里……?”
…………
海城。
陸少驄更訝異,因為醫(yī)院方面又傳來消息,說陸振華的病情又有好轉(zhuǎn)的跡象,手指不僅動了,意識也明顯在漸漸恢復(fù)中,如果快的話,或許明天就能清醒,慢的話,也就兩三天的事情。
這和昨天是截然相反的。
陸少驄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昨天先低再高,今天一降。就驟降千里。
一到醫(yī)院,陸少驄就把余嵐拉進房里單獨談話:“媽!不行!不能再等了!我昨晚說的話你都清楚了吧?我們現(xiàn)在回不了頭的!老陸不能好轉(zhuǎn)!他必須要死!”
“你冷靜點!冷靜點!”余嵐試圖安撫他。
卻根本沒用。
“冷靜什么冷靜?!老陸就要醒了?!還怎么冷靜?!”陸少驄雙手抱頭,揪著頭發(fā),整個人處于極度不安和狂暴的狀態(tài),喃喃,“要死!必須要死!買通護士或者醫(yī)生!可以給老陸安樂死!老陸不會痛苦的——”
“啪——”,余嵐一狠心,重重給了他一記耳光。
陸少驄以為余嵐還是不同意,本來要炸的。
但聽余嵐說:“就算要動手,也不能由我們自己來做。”
“什么意思?”陸少驄狐疑。
余嵐伸手,理了理他的衣服,再壓平他的頭發(fā):“少驄,你回公司去,什么都不知道。這件事交給媽來處理,媽會邦你實現(xiàn)你的愿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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