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譚,你最近還是沒有段奇銳的消息嗎?”李一凡問著老譚。
他們宿舍四個,這幾天都沒什麼課,劉思怡是把時間都用在陪焦婷上了,雕塑展後,剛請了幾天假去了焦婷家,明天才回來,而李一凡和其他兩個人,可以說依舊是按時按點的賴在老譚這裡,偶爾聽老譚講講他們那個時候的故事。
“呵呵,怎麼今天換你來問我了。”老譚撇了眼旁邊的張瑞,誰都知道張瑞的表哥是蔣冬,一名警察,平時張瑞都是第一個向老譚打探段奇銳情況的人。
“我記得你前天沒來,應該是去c市了吧,不過段奇銳的別墅都被封了,不知道毛毛它們怎麼樣了。”李一凡心理確實挺擔心毛毛,特別這幾天總是平凡的會夢到它們。
“沒事,平時別墅裡沒人的時候,毛毛和其它兩條德牧都是在陶姐家裡養著,她家和老段家離的很近。”老譚喝著咖啡,繼續說著。“我前天去的時候它們都好好的。”
“陶姐家?”李一凡突然想起那個遇事總能很鎮定的女人,和在另一棟別墅裡看到的寫著‘毛毛’的狗窩。“陶姐家也在那別墅區?”
“對,就在老端家後面幾排,要說毛毛本來就是人家的狗,那兩條德國牧羊犬是老段養的,都是從小一起養大的,那段時間他們都忙著雕塑展,我過去的時候就連帶著一起照顧了幾天。”老譚皺著眉,他不明白自己說的話怎麼了,面前李一凡的表情突然開始變。
“喔,我明白了。”李一凡突然一拍腦袋,想到了什麼。”我先回去一趟。”李一凡說著,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就向外走著。
“呵,這小子,就不該對他太好,剛剛態度以轉好立馬就開溜。”老譚看著李一凡離開的背影,只覺得自己老師嚴肅的形象沒維持幾天,又要瓦解了。
剛走到走廊上,李一凡就開始給蔣冬打電話:“蔣隊,我知道段奇銳在哪裡了,我們那天看到的那三條狗就是毛毛它們,它們當時帶著的別墅是陶姐的別墅,段奇銳應該就在裡面。”
“我知道那是陶姐的別墅,老徐他們已經調查過那裡,裡面沒有段奇銳。”蔣冬站起來,捂著手機,從走到雕塑工廠一處安靜的地方,小聲說著。
“沒有?”李一凡緊鎖著眉頭,在知道那裡就段奇銳的助手陶姐家後,他下意識的認定了段奇銳就藏在那裡。
他曾經在夢裡不知道多少次看到一個穿著雪白色防護的男人站在那裡做雕塑,他帶著口罩和帽子,局裡太遠看不清那人的樣子,這是那專注的眼神他記得,那就是段奇銳在雕塑時纔會有的眼神。
還有那次那個女人的聲音,在那天聽過陶姐毫無僞裝害怕的聲音後,李一凡既然覺得那個女聲和陶姐的聲音似乎有點像。
“那地下室呢?找到地下室了沒?”李一凡激動的問著。
“找到了,裡面堆放著很多不用的雜物,已經長期沒有被使用過。”蔣冬繼續小聲的回答著,按照規定蔣冬是不能把這些告訴給他,完全是看在李一凡一直一來爲這個案子提供了很多幫助。
李一凡不知道蔣冬後面又說了些什麼,等到兩人都沒有在說話後,蔣冬那頭先掛了電話。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一代更比一代強!”徐有亮撇著嘴說道,看著周圍忙碌著的段奇銳的學生們,他們個個手下都有截人體雕塑再完成著。
“要我說,陶毅然這完全就是在借勢,藉著段奇銳正一點一點消散下去的名氣,和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這些事,好讓自己跟著火起來,也成爲個什麼雕塑界驚世駭俗的新一代雕塑家什麼的。”看著工廠裡揚起的白灰,韓爍趕緊帶起了口罩。
“幾位警察,你們也看到了,陶姐和陶毅然不在工廠裡。”徐凱摘下自己的護目鏡對著幾位警察說著。
“怎麼得,都臨近展出了,人也學你們老師鬧消失啊。”韓爍大著嗓門對徐凱說著。
“唉,你們誤會了,師哥他是回c市繼續完成幾件展會上的雕塑去了,陶姐應該也和他一起過去了。”徐凱忙解釋道。
“你們這些雕塑,不會是也加了人的骨灰吧。”韓爍摸了下旁邊只是初步做出肢體形狀的雕塑問著。
“沒有,沒有,再從老師消失了以後,我們就沒有在用那些材料來做雕塑了,而且這次是師哥的個人雕塑展,我們也只是負責雕塑出簡單的造型,細節和最後的處理都是由他自己來完成的。”徐凱繼續解釋道。
“你老師在失蹤前,是不是心情一直不好?”這個問題也不是第一次問了,但是這次旁邊沒有站著陶姐。
“還是和以前一樣吧,沒有什麼變化。”徐凱回想著,這個問題每次蔣冬問他都要仔細的想,確實沒有發現段奇銳當時到底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你們老師得了腦癌,你們知道嗎?”蔣冬直接敞開了問道。
“這件事我知道,我們幾個總是跟在老師身邊的人都知道,雖然老師不直說,但是每個月老師都會去醫院一趟,從開始頻繁去醫院後,人整個就瘦了一大圈,簡直都快成了皮包骨頭了。”
徐凱想到這,不由的想起自己有次陪段奇銳去醫院化療,那是第二次的化療,剛進行到第二組藥物,段奇銳就開始嘔吐不止。
“瘦?我看段奇銳最近也沒有瘦到哪去,難道他以前很胖?”韓爍是沒見過段奇銳的最近這段時間的照片,但是視頻是一個月內錄的,從視頻來看,段奇銳屬於正常體格。
“是啊,化療的哪有不瘦的。”說著,徐凱翻出手機裡的照片,正是蔣冬失蹤前在工作前雕塑的樣子,從白色的長衫和挽起來的袖子下,清楚的看到一個快瘦成紙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