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兒,天這麼黑爲什麼不掌燈呢?”她醒來問。
“公主,現在是白天啊,你的眼……”綠兒看著那無神的雙眸驚訝的說不出話。幾乎是同一時間綠兒衝出來帳外:“軍醫,軍醫!”
聽見動靜衆人都聞聲趕來。軍醫仔細的爲藏蟒檢查,豆大的汗珠出現在臉上:“老臣無能,公主眼睛無礙,爲何會失明老臣不知。”
“啪。”奇勒憤怒的拍碎了手邊的桌子。
“奇勒,坐下。”藏蟒冰涼的聲音及時撲滅了奇勒的怒火:“你下去吧,記得此事絕不能讓在場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否則,提頭來見。”
“是。”軍醫心驚膽戰的退去。
“藏蟒,這種庸醫你留著他有何用。”奇勒道。
“這失明非藥物可治。”藏蟒淡淡的說道,沒想到四魂之爭會波及到夢緣:“戈薇,是四魂之玉的曲靈。我可能是直靈。”
“四魂之玉!”衆人驚訝道。
“對,魂這種東西存在與腦海,曲靈與直靈同源,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曲靈要封印直靈,最好的辦法就是封鎖眼睛,因爲眼睛是腦海與外界的一個通路。”藏蟒分析道。
“好耶,這幾天正愁無聊了,戈薇走了,我們去幹掉那個曲靈。”犬夜叉聽完立即後便要拉著戈薇想外走。
“給我坐下。”一聲令下,犬夜叉就狼狽的趴到了地面上。
“我們還是隨著大軍開拔,我是直靈,都沒逃過曲靈的陷害,我擔心你們會吃虧,大家在一起還有個照應。”
“可是你的眼睛……”珊瑚擔心的說道。
“是啊,藏蟒小姐就留下吧,看不見在與我們一起行動會很危險的。”彌勒也說道。
“不用擔心我,我雖然看不見但是我能感覺得到周圍的一切,比如現在彌勒你的手又不老實了哦。”
珊瑚迅速的回頭發現一隻鹹豬手就停留在哪裡,紅色爬上臉頰,啪的一個耳光甩過去,引得衆人哈哈大笑。笑歸笑藏蟒卻一點也提不起心情。送走了來看她的人,喊上小白奔進了大營西北的那片松林。待到感覺不到人煙,只聽得偶有鳥兒飛過翅膀撲棱棱的聲音,才坐下。聽著耳邊的風吹過,沙沙作響,拂過水麪微微盪漾。
聽到身後沙沙作響,和熟悉的金屬味道,是奇勒:“你來了?”
“恩,藏蟒……”
“不用安慰我,我很好,我並不爲看不見而失落,這點困難打不倒我,放心吧。”輕鬆的抓住他的手,拍了拍讓他放心:“這次七兒他們回來還剩下幾個人。”
“回來的只有七兒,大豐和四兒。小五和老二陣亡了。”
“哎,是我對不住他們,你替我走一趟他們家,帶點金銀補貼一下家用吧。”小五和老二跟隨她有段日子吧,他們離去,心裡也是不舒服。
“好,我去辦,你自己一個人小心。”奇勒也不在多說什麼,她總是這樣堅強的讓人心疼,卻不給你絲毫關心她的機會。
聽著離去的腳步聲,她的心也莫名的失落。失明前,未曾仔細傾聽這些動靜,現在聽來也不覺自己的世界缺少了多少,因爲之前見過,所以想象的出:“如果我能看得見,就能輕易的分辨白天黑夜,就能準確的在人羣中,牽住你的手,如果我能看得見,就能駕車帶你到處遨遊,就能驚喜的從背後,給你一個擁抱,如果我能看得見……”
遠處的湖水裡,殺生丸正在泡澡,奇勒和她都沒發現他的存在。他看見那個男人來又離開,凜冽的目光看著那個小女人睜著眼,看著這邊,不知道爲何她一點不害羞,就連他從水中起身都沒有絲毫動靜,穿好衣服,緩緩走向她,看見她在唱著什麼,眼角流著淚。
“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說的白是什麼白,人們說的天空藍,是我記憶中那團白雲背後的藍天,我望向你的臉,卻只能看見一片虛無,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簾,忘了掀開,你是我的眼,帶我領略四季的變換,你是我的眼……”之前聽這首歌只覺得悲傷,無力和同情,如今唱來,到覺得那是一種渴望,也是一種悲哀。雖然自己一團和樂的告訴他們自己沒事,但是心中的那種恐懼誰知,一下子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憑藉那細微的感觸才能略窺一二,必須小心翼翼的感受在行動,就像忽然被關進了小黑屋,無依無靠。忽然她感到自己右側又響起一陣腳步聲,緩緩地,還帶著些許布料的摩擦聲。
“殺生丸你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