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了約莫十幾分鐘,我繞開了好幾個入口,一直都在順著最寬敞的通道走。但是伴隨著我的前進,四周的水質開始越來越渾濁了。
我穿著包裹全身的潛水服,無法判斷水渾濁的原因。但是伸出手去捻了一下,我感覺水似乎開始油膩起來了,并且溫度在逐漸上升。
“難道是暖氣的原因,才會導致水流溫度上升?”我想,但是這不能說明水為什么會變油膩啊。而且這種油膩感并不像是一般來說炒菜或者肉食上的葷腥油膩,而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觸。
我隱約記得好像在哪里遇到過這種油膩感,但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越來越深入排水管中,我四周的水溫已經相當高了,簡直就像是蒸桑拿一樣,我在潛水服里都出了汗。
終于,前方出現了一扇過濾網。我掏出了切割機把它切開,然后前進沒多遠的距離,又遇到了一扇過濾網。我再次切開后,發現這次的過濾網比剛才遇到的最外層的過濾網多了許多的油膩附著物,整個看上去油乎乎的。
我甩下了它,繼續前進,沒多久,又是一層過濾網。我切開它的時候習慣性的看了一眼,不出所料,油膩的程度更上一層。
“莫非我到廚房了?”我心里納悶。
第四次遇到過濾網,我手里的切割機在割掉了八成過濾網后沒有了燃料。好在剩下的部分不多,我用力的掰開它,游了進去。這次的過濾網積油更嚴重,已經成了厚厚一層白色凝脂物體了。我看著這層凝脂,忽然明白過來了這些“油膩”都是怎么來的了—————
這他大爺的都是…··人油啊…··
明白過來的時候我好一陣惡寒外加一陣反胃,這個地下實驗室果然在搞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此時水質已經渾濁到一定程度了,我頭盔上的燈光都照不亮身前兩米的地方。我順著管道向前游動,不一會,又遇到了一扇過濾網。
切割機燃料耗盡后被我扔掉了,那么現在能用到的就只有炸藥。我雖然想過要在沒有了解情況前盡量不暴露自己,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我重新來過了。
掏出炸藥粘在了網格上,我設定了時間,然后往后游了好一段距離,躲在了一條管道岔路里面。我記得蘇翩翩還著重提醒過,炸藥在水中的爆炸威力遠比陸地上強得多,所以我有意避開了一段比較長的距離。
“轟!”不多時,炸藥就爆炸了。水流一陣猛烈波動晃過,四周本來勉強算是清澈的水一下子就全都渾濁的伸手不見五指了。
我隔了一會才游出來,排水管道似乎被炸爛了,水流強了不少。我順著原先挑選的方向前進著,剛才那似乎是最后一個過濾網了,前面的地形開始上升,我游了沒多久就來到了出口。
伸手推開了入口處的蓋子,我游了上去,很輕松的來到了水面上?,F在我才看清楚,原來我現在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個水池,四周的墻壁都蒙著黑布。水池的水泛著一片白花花的油脂,看上去簡直是說不出的惡心。我爬出了水池,抹了抹身上的油膩,然后抓緊時間配備好了武器。
“翩翩?”我嘗試用耳機聯系翩翩。
“我…··呲啦…··聽不清…··”信號干擾很厲害,蘇翩翩的聲音我幾乎聽不清。我又嘗試了幾遍,全然沒有效果。
“是因為所處位置在地下十幾米的深度的原因嗎…··”
我搖了搖頭,我得趕緊想辦法聯系上蘇翩翩才行。
門口處忽然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反射性的蹲下了身子,想找個東西藏起來。但是四周一片空曠,我想躲都沒地方躲。心急之下我撩起了背后墻壁上的黑布,意外的發現里面居然是有空間的,我沒來得及多想,趕緊躲了進去。
外面的人打開了門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聊著:“最近一直都沒什么活啊?!?
同伴回答道:“這不好么?閑著多有意思?!?
起頭的人說:“沒活兒就沒報酬,我可不想一直拿不到錢?!?
“錢在這里也沒什么用,我們又不能到外面去,別老惦記那個了。”
我一邊聽著兩個人的交談,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另一邊移動。突然,我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似乎觸碰到了什么。我回頭一看,借著頭盔上的燈光,我看到了一具高大的青黑色尸體站在我背后———
不,不只是一具,是一群。全部…··都穿著黑色的病號服!
我打了個哆嗦,腦海中打了個閃電一般,照亮了一幅幅畫面,其中最突出的,莫過于在杜河村廢棄防空洞里遇到的飛僵,它穿的,便是這種黑色病號服!
我找到了,原來飛僵真的和我們猜想的一樣,是從實驗室中漂流出去的!這里,便是飛僵的源頭,看上去這幫人似乎還在批量制造這種飛僵…··
我好一陣子回不過神來,這些飛僵看上去很嚇人,但是和杜河村那只還是不一樣的。那只飛僵已經是有了一定的意識,能夠自主行動。但是眼前這些,除了身體和飛僵一模一樣以外,并沒有能夠賦予其自我意識,讓其能夠自由行動的“魄”。
我出神的這會功夫,外面突然又來了異動。一個沒聽到過的聲音在比較遠的地方(可能是門口)喊道:“你們兩個,換上潛水服下去看看,控制中心說水下有異動。”
兩個人滿口答應,但是等到門口的人離開后卻又嘟囔起來:“混蛋,這么惡心,自己怎么不下去?”
我悄悄從黑布后面探出身子,使用裝了消音器的手槍一槍打中了其中一個人的腦袋。另一個人猛然被濺了一臉的血,嚇得幾乎立刻就要尖叫起來。我及時站起身,瞄準了他喝到:“別動!想活命的,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
他嚇呆了,顫顫巍巍的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我走了過去,掏出繩子把他捆起來,然后抓緊時間脫掉了潛水服,換上了那個被我打死的人的衣服。旁邊的人張大了嘴巴,好一會才猶豫著問道:“你…··該不會是那個姓蘇的吧?”
“少廢話!”
我穿好了衣服,問道:“我問你答,有多余的任何一句話我就槍斃了你,明白了嗎?”
他猛點頭。
“黑布后面那些是什么?”我問道。
“我不知道,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活人被送進浴池里,然后就…··變成那樣了?!彼麘饝鹁ぞさ牡?。
“控制室在哪?是誰管著這里的一切?有多少持槍的警衛守著這里?”我又問道。
“控制室…··就在這條走廊前面…··我不知道是誰管著,那個人平時只用聲音和我們溝通,從來不到這一層的。持槍的警衛很多,我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一定非常多就對了,因為軍械庫里編號的槍支非常多?!?
“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又問道。
“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我就是想掙錢,沒別的想法…··”他哆嗦著。
“怎么我抓到的舌頭一個個都這么慫?”我心里暗暗納悶,又問道:“為什么我的手機在這里沒有信號?”
“因為這里本身就是全面管制的,許多地方都有安檢門,如果帶了手機一類的東西,一旦經過就會引起警報。至于信號…··每個房間差不多都這樣,但是控制室可以正常發短信上網?!?
“很好,帶我去控制室?!蔽一瘟嘶螛尶?。
“什么?”他吃了一驚。
“快點,不然我讓你吃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