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我們三個每個人都喝了好幾杯可樂,終於到了下午。言櫻給我和小七看過了關於詭異調查社的相關資料,我這才明白爲什麼言櫻說“錦旗是我們唯一比他們強的地方。”
這幫人竟然都是一羣靈異愛好者組成的,高一高二高三都有,而且早就有過屬於自己的期刊製作經驗。我簡單看了一點,這幫人制作的社團文化吸引人的程度相當高,簡直就像是推理小說和恐怖小說的結合體,能夠在繪聲繪色的描述一個個歷險故事的同時穿插不少小知識在裡面,對比當時我們靈異調查社什麼也拿不出來、就只有一個言櫻天天煩著老師不肯走的囧況,也難怪他們過審批過的比我們快上十倍輕鬆一百倍。
那麼問題來了,等開學以後期刊開始正常運作,老師們估計就以期刊來決定到底留誰了,我們該如何抗衡這樣一幫小說家一般的社團成員?
像這樣的問題,我們三個最終還是沒有拿出好的解決辦法。在必勝客門前分開時,小七建議道:“這樣啊,我想好了。反正咱們網站上還有一堆委託呢,大不了找個難一點的接了,想辦法給它解決了,爭取再讓人送一面錦旗過來不就完了?我就不信有弦雪在,那幫人能比得過咱們?”
言櫻看了我一眼,我搖了搖頭:“不用看我,在這件事情上我一定會幫助小七的,畢竟社團是咱們一起的心血,至少我得對得起小七摔爛的那輛車。”
小七哈一聲笑出來了:“行!我就知道對你仗義沒錯,好哥們,回見啊!”
說完,小七和言櫻上了車,這是他剛買的新車,特別招搖的一輛紅色超跑,我上網查了以後才知道這是法拉利488,據說是二手的,花了三百多萬。這傢伙有的是錢,損失一輛奧迪A8,他根本不心疼。
目送他開著那輛無比拉風的帥氣超跑離開,我也打開了我的單車鎖,騎上了我的自行車離開了必勝客。
別拿我和小七比,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哪有他那麼有錢啊……
騎著自行車穿越步行街,我繞到了馬路邊。在等紅燈的時間裡,我從口袋裡掏出比打火機大不了多少的便攜式小藥盒,在手心裡磕了磕,搖出兩粒益達丟進嘴裡嚼起來。這也是小七送給我的,我用來裝一些自己熬的小丹藥相當合適。
收起藥盒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右手的腕帶。這也是小七送給我的,因爲我取血畫符時習慣從手腕靜脈處取血,算是個怪癖。小七就花錢幫我定製了一條比較寬的腕帶,貼住靜脈的地方有著可更換的藥貼,能夠最好的保護我經常挨刀的手腕皮膚和經常沒癒合就重新劃開的傷口。腕帶上還帶有一把極其精巧的小刀,可以反覆使用,不必特意消毒就能保持清潔,我相當喜歡這條腕帶。
腕帶上面還有著馬鞭草花的圖案,這是小七特意要求的。據他說,馬鞭草花的花語是正義與期待,傳言這種東西還對吸血鬼有一定的剋制作用。
綠燈亮起,我蹬著自行車過了馬路。突然間,我感覺背後涼了一下,像是那種遇到危險時本能的緊縮感。我心裡警覺起來,沒有立刻停下自行車,而是保持原速度騎過馬路後拐彎上了人行道,裝作拿出手機連接耳機線,眼角餘光快速掃了一遍身後的人。
打量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員,我相信我的直覺不會出錯,但是手上的動作已經完成了,再不走會有些可疑,我便調好了一首歌曲,然後戴上耳機繼續蹬著自行車前進。
走了一段路,背後的那種發寒的感覺又來了。我明白一定是被人盯上了,我也很難解釋我這種野獸般的直覺爲何那麼準確,但是我相信它一般不會出錯。現在是夏季末,戶外的太陽仍然有著高熱量,驟然的寒意相當的清晰,斷斷不會是錯覺。
我繼續騎著自行車前進,現在我有點後悔當初的掩飾動作是拿耳機了,搞點別的不行嗎?結果現在我都聽不到後面的聲音了……
前面的路直走就是回家的路,我並沒有直走,而是左拐進入了一個小區。我要找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吸引敵人對我動手。
周圍已經沒有行人了,這裡比較幽靜,除了植物就是一些私家車停放在路邊。我再一次右拐後,立刻停下自行車站著不動,同時取下了耳機,盯著來的路上。
果然,就在我停下後沒幾秒,來的路上就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帶著特大衫帽的人。來人沒想到我會直接停在拐角處等著他,他似乎是楞了一下。
我下了車,很自然的把車停在了路邊,拿出單車鎖後,我沒有鎖上自行車,而是把硬邦邦的單車鎖掰的筆直,然後握在手裡,就那麼站著看他。
他忽然笑了,聲音乾澀,聽著讓人不怎麼舒服:“兄弟,這幅架勢不太好看,收起來吧。”
“把你手上的刀也放下。”我冷冷的說。
他明顯吃驚了一下,稍過了一會,他才把放在懷裡的手舉到身前,然後五指張開,一把鋒利的匕首“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別蒙我。”我冷笑,依舊站著不動。
他沉默了一會,把另一隻手也亮出來給我看。果然另一隻手裡也拿著匕首,但是是反握的,他沒有像之前一樣扔掉匕首,而是把匕首在我面前收了起來,沒有碰地上那把。
“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兩隻手都拿著刀的?”他帶著衫帽,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乾枯的嘴脣和有些泛黃的牙齒。我直截了當的說:“你站的距離和位置,都利於甩手出刀,但很可惜,玩飛刀那一手你跟我比還差點。”
師傅是教過我用飛刀搭配符咒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在幾個月前的“鬼新娘”事件中躲過那名女子在霧中丟出的閃電般迅捷的飛刀。眼前這個傢伙明顯是預備著飛刀以防萬一,不過可惜的是他那兩下還傷不到我。
“不簡單,怪不得黑貓沒有選擇和你纏鬥,你果然有兩下子。”他裂開嘴笑了。
“你揣著兩把刀跟了我一路,不會就是爲了誇我沒死在她刀下吧?”我站在原地沒動,我已經聽明白了,那天在霧中差點害死我和小七的那名黑衣女子,就是他口中的黑貓。很顯然兩人是一夥的,或者說兩個人同時屬於某個組織也說不定。
“蘇先生,我希望你能夠好好想清楚如何利用你的能力,不要和我們作對。小樓的風水你應該清楚……”
“抱歉,我不懂風水。但是我看得出,你們是有所圖謀。我告訴你,你最好直接說你來的目的,再多一句廢話,我們之間就可以宣告談話結束了。”我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語。
黑衫帽沉默了一會,然後砸吧了砸吧嘴。我很討厭他這個動作,一嘴黃牙不說,出來的聲音還很噁心。
“很好,直說也好。蘇先生知道“滅獄”嗎?”
我搖搖頭。
“既然不知道,我就不方便多說什麼了。我只能告訴你,你在小樓的行爲極大地損害了我們在北影市的分舵的利益,原本應該讓你付出相應的代價。但是根據黑貓的回報,你具有被組織吸收、成爲骨幹的潛力和能力,所以我們決定重新商議對於你的處理。”
我露出冷笑,一言不發。
“何不考慮下加入我們?你想要的一切,“滅獄”都能給你。組織裡有著各色各樣的絕色美女,都是經過精心調教的,無論你喜歡什麼口味、想要多少,我們都能滿足。金錢的話,以你的能力,每年至少能拿到三千萬的現金,我們保證不會引起任何審查機構的注意。如果想要地位,你儘可以提出你想要的,我們會動用各個階層埋伏的力量來幫助你。一句話,只要你加入,一切都唾手可得。”黑衫帽很自信的笑著,他似乎認定了我經受不住這樣強大的誘惑。
“真是一份很棒的工作,等我大學畢業了,我想我會考慮的。”我冷笑。
我現在還只是高三,等到大學畢業,那差不多還有四五年。黑衫帽明白了我話裡的意思,表情漸漸冷淡下來。
“蘇先生,“滅獄”的示好,並不和示弱劃等號。任何不向“滅獄”妥協的力量,最終都會永遠的消亡在黑暗中。你也不想在某一天的睡夢中被人抓走、送去做成人肉蠟像或者捆上水泥丟進江裡吧?”
“我當然不想,但是某些事情,比起死要來的輕鬆得多。對於貴組織的利益,我根本懶得管。但是如果事情涉及我本身,就別怪我爲了自保而採取不計後果的措施。”我絲毫不肯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