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遭的人都對陸九評價極高。
謝宇光也燃起了些許希望。
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天矇矇亮,陸九則騎了一輛小電驢過來,在衆(zhòng)人的呼喊中,立刻打開了醫(yī)館大門。
很快,在陸九準(zhǔn)備工作做完後,今天的接診也隨之開始。
這一兩個月下來,陸九也逐漸習(xí)慣了忙碌的坐診日常。
老實說,人一多,幹活也確實挺累。
主要是來的患者得的病都千奇百怪,光是診斷就相當(dāng)耗費心神,更何況陸九還是全天候看病。
要不是安先達(dá)等人有空過來幫忙,爲(wèi)他分擔(dān)了不少壓力,他也不敢把坐診時間再提前一個小時。
“來吧?!?
陸九看著排在第一位的大哥,輕聲笑道。
大哥立刻上前,“陸醫(yī)生,過早了沒?”
“過了,”陸九笑道,“哪不舒服?”
何力偉苦笑,“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莫名其妙發(fā)熱,很難受?!?
陸九道,“行,那把手伸過來。”
何力偉伸手。
陸九隨即搭脈。
十幾秒後,陸九雙眼凝視著何力偉,“張嘴巴,伸舌頭。”
啊~~
何力偉吐出舌頭。
只見舌頭上有一條條白紋,就像白老虎身上的紋路。
“口渴不渴?”陸九問。
“太渴了,天天喝兩大壺水都不解渴?!焙瘟サ?。
“每天是不是都感覺特別熱,手腳總是熱的冒汗?”陸九問。
“對對對,像火烤一樣。”何力偉道。
“咽喉這裡會不會痛?”陸九問。
“會。”何力偉道。
“夜裡睡覺有沒有盜汗的情況,就是睡著之後醒來會發(fā)現(xiàn)身上很粘稠,醒了之後反而不流汗了?”陸九問。
“太對了,陸醫(yī)生,我這啥病???”何力偉感覺陸九說的每一條都特別的準(zhǔn)。
陸九奇怪地看著何力偉,“這個月內(nèi),有沒有去什麼不正規(guī)的場所?或者是接觸過從事不正規(guī)行業(yè)的女性?”
呃……
何力偉面容一滯。
這啥意思?
難道……
何力偉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那個女人的身影。
他瞳孔驟縮,背後直接嚇出一身冷汗。
下一刻,他咬緊牙關(guān),低聲道,“陸醫(yī)生,我該不會是得了……艾滋病吧!?”
陸九瞧見他那害怕的樣,倒也沒有笑話他,“按照西醫(yī)的標(biāo)準(zhǔn)來的話,確實是艾滋病無疑,你身上是不是還起了紅疹子,最近總犯惡心,想吐,關(guān)節(jié)也會莫名其妙疼?”
陸九的話,徹底讓何力偉沒了半點僥倖心理。
他害怕地抓住陸九的手,“陸醫(yī)生,我該怎麼辦?我,我就這一次啊,媽的,那女人真該死啊,我明明戴了的……陸醫(yī)生,你一定要幫幫我,我還不想死?!?
還真去了??!
陸九見何力偉一派熱證,便已然確定了他患的是艾滋病,只是他沒那個閒工夫在每個患者身上都問一遍五臟。
所以對於何力偉到底是怎麼得的這個病,陸九也頂多是猜測一下。
畢竟這個病,在沒有輸血的情況下,男人要的也只有一個,哦不,兩個途徑。
要麼被女人傳染,要麼被男人傳染。
“放心吧,艾滋病死不了,沒必要緊張?!标懢诺?。
對於嫖娼行爲(wèi),陸九不是法律工作者,自然是無法對他進(jìn)行審判。 而這種行爲(wèi)嘛,就算是法律也不會判他死刑。
所以,陸九隻能是在道德上譴責(zé)一下他,該治的病還得治。
“死不了?”何力偉疑惑地看著陸九,“可是,不都說艾滋病是絕癥,根本沒有藥能治嗎?”
陸九笑道,“中藥還是能治的,我先給你開一劑白虎湯,吃完後你身上的熱證如果消了,不再動不動就發(fā)熱,病自然就好了一半。”
“放心,艾滋病晚期都有治療的可能,更何況你這還是早期癥狀,沒必要驚慌,不過你以後還是要在性方面多注意,淫慾太過是非常傷身的,腎虧可要比艾滋病更值得警惕?!?
“另外就是你這個行爲(wèi)我很不贊成,這是第一次,我給你治,如果還有下一次,你要是再得這個病,那就別來找我了,聽明白沒有?”
何力偉連連點頭,“保證,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儘管陸九說艾滋病死不了,但作爲(wèi)一個長期被洗腦的人,何力偉對艾滋病的恐懼依舊存在,這不是陸九三言兩語就能夠消除的。
不過這樣也好,有了這次的經(jīng)歷之後,何力偉應(yīng)該就不敢再隨便亂來了。
陸九隨即在藥櫃抓了一付白虎湯,遞給何力偉後,他立刻掃碼付款,帶著中藥就離開了。
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很想快點喝藥,生怕時間長了會越來越嚴(yán)重。
與此同時,安先達(dá)等人也來到了醫(yī)館,開始給陸九幫忙。
有了他們的加入,接診的速度也快了些。
“下一位?!弊箦X開始叫號。
謝宇光隨即推著他爸走進(jìn)醫(yī)館。
“不好意思,我找陸醫(yī)生。”
左錢問,“什麼???小毛病我看一樣。”
謝宇光道,“我爸,肝癌晚期。”
左錢立刻伸手,“請?!?
陸九也在此刻看完了面前的這位患者。
瞧見又有一個肝癌晚期的患者過來,陸九倒是不怎麼意外。
“醫(yī)院來的?”陸九問。
謝宇光點頭,“嗯?!?
陸九也不問有沒有手術(shù)和放化療了,問了也等於白問。
就在他要說先把脈時,陸九又仔細(xì)瞧了瞧這位坐著輪椅的大爺。
奇怪,怎麼感覺氣色這麼不對勁?
陸九發(fā)現(xiàn)大爺臉上黯淡無光不說,呼吸的頻率也特別奇怪,好像只出不進(jìn)。
難道……
“把手放上來,我先把個脈?!标懢鸥杏X特別不好。
謝宇光隨即將他爸的手?jǐn)E到了桌子上。
陸九立刻叩在大爺?shù)拇珀P(guān)尺處。
“不行啊,胃已經(jīng)沒有氣了,食物根本就降不下來,沒食物我拿什麼運化,你們要氣血,我也想啊,可現(xiàn)在誰能管管胃?!逼⑼恋馈?
“我感覺血越來越少了,根本撐不起我功能的正常運轉(zhuǎn),本來這股寒溼邪氣就已經(jīng)讓我撐不住了,還沒有營養(yǎng)來供養(yǎng),完了?!备文镜?。
“氣也少了,而且很無力,我無法宣肅。”肺金道。
“別提氣血,我小精庫都沒了,就這樣,不活了,沒意思?!蹦I水道。
“心火呢,你快說句話啊,現(xiàn)在怎麼辦???”脾土道。
“累了,毀滅吧?!毙幕鸬?。
……
這……
陸九感受著微弱的脈象,以及五臟的對話。
不由得眉頭一皺。
胃氣已絕,腎水徹底虧空,這是死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