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要有多丑就有多丑,我這輩子暫時還沒有出過向我身旁這位小哥這樣大的糗,我要是這個人的話,肯定要立刻鉆到桌面下去。
哦,不,要鉆到地下去。
不對啊,這里是六層樓,鉆到這里的地下其實只是到了五層而已,到了下一層,臉上的鼻涕還是在臉上,認真聽課的學(xué)生和唾沫橫飛的老師還是會看過來。
所以鉆通這一層沒有意義的,必須要把這五層樓板全都鉆通,再過水泥的地基,厚厚的土壤,穿通地下車庫的天花板,再鉆通車庫,在那里找個什么小洞擠進去,再把土蓋上。
但可惜的是,這個人并不是我,所以他并沒有我的反應(yīng),而是異常淡定自若的看著講臺上的老師,完全無視幾乎大半個教室聚集來的目光。
這樣,大家的目光就全都聚集在這個人那亮堂堂、明晃晃的鼻涕上了。
然后下一刻,幾乎所有回過頭來看這個人的鼻涕的都埋下頭惡心的干嘔起來,就兩講臺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馳騁課堂數(shù)十年的五十多歲的這堂課的教授也忍受不了這樣惡心的景象,干嘔起來。
不過就在我匆匆一瞥中,我發(fā)現(xiàn)驚人有一個人沒有干嘔,鶴立雞群的那么明顯,這個人我非常的熟悉。
這個人正是我的室長兼寢室里年紀最大的老大兼徹徹底底的女**流恐懼癥患者——嚴宏杰。
看來以后在介紹我寢室老大的時候他的頭銜又要加長了,我要在最后面給他加一個“極度惡心癥狀麻木者”的buff。
當然,大家?guī)缀醵荚诟蓢I,離這個人最近的我也不可能例外。
我真的是著實被這個人給徹徹底底的惡心到了。
有病就請假啊,硬撐著來上課對所有人都不好……
我立刻向右邊低下頭去干嘔起來,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薛空琴她也和我一樣要低下頭來干嘔,而且還是想著我這個方向的。
“咚!”
隨后傳出了,兩顆硬邦邦的腦袋瓜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啊!啊!好疼!”我們兩個同時發(fā)出了痛呼的聲音。
聽到了對方的聲音,知道弄疼了對方,連忙又條件式的同時道歉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聽到了對方的聲音,身體的反應(yīng)又比大腦反應(yīng)的快,又開口了起來,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不疼的。”
然后我們兩個的聲音又同時發(fā)了出來。
瞬間,整個教室的空氣都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干嘔都被我們兩個這個異常整齊的雙簧給打住了。
包括講臺上的老師和三秒之前整個班級視線聚集的中心的主角全都向我們兩個看過來。
尷尬,很尷尬,非常尷尬,無比的尷尬,超超超級的尷尬。
我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我不敢去看同學(xué)們和老師的臉,把是想條件式的往前看去。
然后發(fā)現(xiàn)薛空琴她也是看著我,就這樣,如此默契的,仿佛一切都是注定的,我們兩個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又第二次四目對視。
她的眼瞳還是那么漂亮,只是,這一次的她的臉比之前的她臉更紅了,就像我的臉一樣。
尷尬,更加的尷尬,真的是,非常的尷尬。我已經(jīng)快瘋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眼下的這種狀況了。
我感覺我的臉都要被燙熟了,前面、左邊、右邊全都不能全看,現(xiàn)在沒得選擇了,我只得把頭埋在雙臂之間,將臉朝向下面的地面。
我不知道全班的人現(xiàn)在是怎樣看待我的,是驚奇?還是詫異!亦或者無語……更或者是一臉懵逼。
這種情況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該怎么辦呢?該怎么辦呢?
我還沒有想到接下來該怎么辦的方法,就聽見了講臺上的老講授打破了整個教室寂靜清嗓子的聲音,
“咳咳咳。”
我以為沒有了,但是教授又說道,
“某些后面的同學(xué)不要故意用一些奇怪的聲音或者動作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請某三位同學(xué)注意了,不要在搗亂了。”
三位同學(xué)?
三位同學(xué)!
難道是指我旁邊這個鼻涕男,我還有薛空琴嗎?
冤枉啊,我是無辜的,不對,我們是無辜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惡心的鼻涕男惹的禍,我和薛空琴的事真的是一場意外。
我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蒙受冤屈,所以我偷偷的抬眼睛,想要看看大家的反應(yīng)。
結(jié)果我看見了我和意料之外完全的情況。大部分的同學(xué)都在小聲的議論著什么,教室里都是那種竊竊私語的碎話聲,并且不時的有人回頭身來指著我,一臉的奇怪和驚奇。當然他們不僅僅說的只有我,還有一些人是把視線投向我右邊的薛空琴,眼中滿是癡迷和敬仰瘋狂的模樣,我猜想這些人肯定是薛空琴的粉絲。
薛空琴之所以會來的很遲,并且坐在最后一排的原因除了沒得選以外,我想更多就是想要避開那些知道她的人。
開來薛空琴也有著和我一樣的煩惱,只不過我們兩個的煩惱的方向是不一樣的,她是因為自己為自己名聲變好而煩惱,而我則是完全因為名聲變壞而痛楚。
吱吱嘶嘶的竊語持續(xù)了好幾分鐘,老教授終于忍不住了,
“咳咳!!安靜!!”
他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眼神凌厲,像刀子一樣刮過發(fā)出小聲音的區(qū)域。
在教授這樣的高壓之下,教室終于恢復(fù)了平靜。
而我也感覺暫時的逃過了危機。
但是心里面的危險感卻是一分也不減,因為我知道按照這個模式下去,大家下課之后一定會瘋狂的向我撲過來,我不知道薛空琴會被怎樣,應(yīng)該是被贊美、鮮花和要簽名的本子給包圍吧,但是我肯定不一樣,我一定是會被各種各樣被好奇心給填的滿滿的變態(tài)人物給抓住,然后拖到某個老師看不見的角落里,一大群人,七手八腳的把我身上的衣服撕開,然后在那里拿手機拍。
我忽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我得走,不能等到下課走,現(xiàn)在就要走。
然后我就毫不猶豫的底下身體,俯到桌子底下,想要偷偷爬出去。
但是沒想到的是,我低下身抬起頭的時候,又撞到了什么,我抬眼看,
又是薛空琴的眼睛。
我和她的眼睛再一次的又對視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