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相!”
董卓是剛剛睡下呢,就聽到了董杭的聲音。
“這又怎么了?”董卓崩潰,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妾身去看一下。”
何美妾剛起了身,董杭就闖了進去。
“你做什么呢?”董卓心情不好的說道,他對這兒子是真沒辦法了。
“你快起來,給我寫個東西。”董杭直接走到床邊,不管他起不起,都要拉他起來。
“明天再寫吧。”
“現在寫,我都已經來了!”董杭硬拽著他起來。
董卓長舒口氣,說道:“寫什么?”
“你就寫,劉表送的禮物很不錯!”
“你無聊不無聊,為了這點破事,非要把我給拽起來。”董卓說了一句,還是在相國專用的絹布上寫了一句。
“好了吧?”
“大印啊,蓋你的大印啊。”董杭提醒道。
董卓崩潰的取出了大印,給蓋上。
“以后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別來煩我!”
董杭哪顧得回他一句,收起絹布就走了出去。
估計當今世上,這也不會有第二個人了吧。
我是董卓之子,我任性!
去的匆匆,回來的匆匆,董杭很快回到大堂,拿著絹布就給了魏延。
“妥了。”
魏延打開一看,徹底愣神。
“少公子,大恩不言謝!”魏延抱拳。
“謝什么謝,走,回去喝酒去。”
走了兩步,董杭直接一頓,說道:“你看我給忘了,這郿塢的內院不能留宿,這樣吧,我們到外院,不醉不歸!”
嗯,這就是董卓定下的規鉅,董杭不遵守,好啊,明天女婢全處死,董卓對他這個親兒子的約束,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全憑公子做主。”魏延現在對董杭是只有感激。
“好,你,去弄點酒肉送到外院去,還有你,去我那里告訴她們,我晚上不回去了,讓她們別等我了!”
“是,少公子。”
郿塢外三層、中三層、內三層,極盡奢華,中院,董杭找了間大宅。
“兄不必憂慮,有此函,兄的性命必然無憂,明天我就送你出城,以免耽擱時日,讓蔡家找到把柄。”董杭舉起酒盞說道。
這不全是計,而是他在讀三國之時,魏延是他最佩服的名將之一,今日一見,還有些脾氣相投。
這樣的名將被打壓著,他都看不過去。
“少公子之恩,文長銘記于心!”魏延全身顫抖。
“若是蔡家真的不能相容,你就來長安,就來這里,蔡家要敢來,見一次打一次!”
魏延心神振動,一邊蔡家一手遮天,自己或許再無出頭之日,還有性命之憂。
而這一邊,少公子識他,好酒好肉不說,去給自己討回函,這已經是救命大恩了。
俗話說,英雄流血不流淚,只是此時此刻,魏延都有些哽咽。
“就是一想到和兄匆匆一見,又匆匆一別,心中不是滋味,以后吧,以后你多來長安,你我兄弟一醉!來,喝酒!”
“喝酒!”
兩人無所顧忌,相對而飲。
“要不這樣吧,我與兄一見如故,我們就真的結為異姓兄弟,回去,你就和蔡慶說,他要敢為難你,我西涼大軍必征荊州!”董杭現在才是無所顧忌,人生難得瘋一場,想想他穿越而來到如今,這樣的醉,可從來沒有過……
這是英雄惜英雄,英雄敬英雄啊!
“少公子,我出身卑微,怎可……”
“說這些干嘛,英雄不問出身,我與兄一見如故,只恨未和兄早些相見,來,兄長在上,弟見禮了。”
董杭昏昏沉沉的,朝著魏延一拜。
“好,少公子,我魏延能和少公子結拜為兄弟,這是我此生之幸,到此刻,我也不需要管那些俗套了,來,蒼天在上,我魏延與少公子拜為生死兄弟,此生不負此情此景!”
“好,好!”
這醉了,心也就有了感傷了!
又喝了一些,直到董杭醉倒……
魏延的手緊緊的握著回函,猛的灌入一大口酒!
凌晨,董卓起駕的聲音把董杭給吵醒了,董杭迷糊的坐了起來,而魏延也同時醒來。
“這喝酒啊,我是真不擅長,這以后還得多練習練習。”
魏延一想到今日的離別,也有感傷,人心都是肉長的,哪怕是鐵血之人,這難得的兄弟情,那才是以死來抱效的。
“來人!”
“是,公子!”
有女婢推門進入……
“去我那邊,給我拿件衣服,另外,把我的佩劍也給我拿過來!”董杭坐在床上說道。
“是,公子!”
女婢匆匆退去,又有一群女婢進來,有上飯食的,還有請董杭去沐浴洗漱的。
二人分別沐浴洗漱,天色朦朧,董杭和魏延出門。
“去,去把那匹墨云牽來!”
“是,公子!”一個西涼兵很快去牽馬去了。
那是一匹黑馬,在馬中雖比不了赤兔,但也是極品!
“兄,弟也沒什么相送的,這一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來,弟之佩劍,贈予兄長。”
“好!”魏延立時解下他自己的佩劍,二人互換。
墨云被牽了過來,魏延有些心殤啊!
“兄長保重,記得再來長安,我們再醉一場!”
“弟也保重,我們后會有期!駕!”魏延帶著那種果絕,縱馬而去,因為他在落淚,自古離別,那都是傷情之時。
董杭看著遠去的身影,輕拭了淚!
這一刻,沒有功利,沒有計謀,只有人生難得一知己的感傷!
“公子!”
“嗯,沒事,我們也走吧!”
車駕過來,董杭上了車駕,向著長安城緩而行。
魏延縱馬,好像要把多年的積怨和憤怒,全部爆發出來,還有匆匆離別之后的不舍。
“啊……”荒野中,只有魏延的大吼!
而他的手,正緊緊的握著那封回函!這輕薄又如何承載那份情義。
多年積怨,也就在此刻爆發……
“我要函何用,要函何用!”魏延狂笑著,雙手一撕,將那回函撕裂,調轉馬兒,向著董杭的方向奔來。
車駕中,董杭有些心情不好,也就在此時,他聽到大軍戒備之聲。
“少公子!”
后面傳來了魏延大喊的聲音,董杭急忙從車駕中走出,不等隨侍之人搬來墊凳,直接跳了下去,還摔了一跤。
“少公子!”西涼諸軍大急。
“少公子!”
魏延躍馬馳騁,他跳下馬兒,向著董杭撲過來,兄弟二人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