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營的豐戎王扎扎和諸位大臣都不由得感慨道:“沒想到這才幾年時間,亳戎竟然發(fā)展到了如此地步,不但敢跟我豐戎大戰(zhàn),而且這一戰(zhàn)下來,我們竟然難以徹底打敗敵人。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啊!”
這不僅僅是豐戎王扎扎的感覺,也是所有豐戎貴族的感覺,原本在豐戎看來,以他們的實力對付亳戎那肯定是很輕松的事情,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幾年沒跟亳戎打仗,原本不在話下的亳戎竟然發(fā)展到能夠跟豐戎對抗的地步,而且還很難對付的程度。
“大王,這事情其實也不奇怪,畢竟這些年我豐戎跟秦人之間的斗爭,消耗了我們太多的力量,再加上去年貿(mào)然決定前往關(guān)中北部,遭遇強大的犬戎攻擊,使得原本就已經(jīng)很虛弱的豐戎更是雪上加霜,如此折騰幾次,我們的實力當然下降了。”左賢王聽罷說道。
“話雖這樣說,但面對今天亳戎進攻,我豐戎該當如何呢?”
左谷蠡王說道。
該當如何?
打了一天的仗,當年不可一世的豐戎貴族終于發(fā)愁了。
“該當如何?到現(xiàn)在還能如何,只有跟亳戎繼續(xù)打下去了。”左大將阿不花說道。
打下去?
這一點豐戎貴族的心理都很清楚,事到如今確實只有繼續(xù)打下去了。畢竟你豐戎若不繼續(xù)跟亳戎打下去,人家亳戎也會一直追著你豐戎打,直到將你們打出隴山為止。
面對土地和生存的空間,誰都不會手軟的。
可是,可是此時的豐戎遲疑了。
“打,當然要繼續(xù)打下去,可是這仗繼續(xù)打下去我們就一定能夠取勝嗎?”一名大當戶提出了質(zhì)疑。
“取勝?當然能夠取勝了。怎么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們豐戎最后一定會戰(zhàn)敗了。”阿不花氣勢洶洶對大當戶說道。
“左大將莫急,我的意思是當下的亳戎在隴山周邊的影響力可要比我們豐戎大多了。他們不但得到了隴川秦人的支持,而且還跟周邊的蕩社等戎狄部落關(guān)系處的也不錯。若長久的打下去,亳戎一定會尋找這些部落來幫助他們的。等到周邊戎狄和秦人都出手的時候,對我豐戎很不利啊!”這名大當戶的話一下子戳到了豐戎的心口上。
這些年豐戎由于自己的實力強大,根本不把周邊的戎狄放在眼里,早就引起了周邊戎狄的不滿,尋遍整個隴山,竟然難以找到跟自己關(guān)系很好的戎狄部落。
再加上這些年一直跟秦人打斗,雙方之間的關(guān)系早就差的很了。
如果這個時候亳戎尋求幫助的話,周邊的戎狄部落和秦人肯定會出手幫助亳戎了。到時候大家一起聯(lián)手對付豐戎,豐戎不敗才怪呢?
這是一個非常現(xiàn)實的問題,而且已經(jīng)明明確確的擺在了豐戎面前。
“你說的卻是事情,當下我們豐戎面臨最大的敵人雖說是亳戎,但是后面還有更大的問題要我們解決,如果不解決好這些問題,將來豐戎的日子會很不好過的。”聽完大當戶的話,左賢王說道。
這也正是他為之擔心的事情。
確實這些年來,豐戎由于自大,跟周邊的戎狄關(guān)系處的很是不好,再加上一直向著把秦人從關(guān)中趕走,結(jié)果是沒有趕走關(guān)中的秦人,反而使得自己的實力越來越差。現(xiàn)在對付亳戎都有些困難了。
問題已經(jīng)提出來了,該怎么辦呢?
這下讓豐戎貴族都不由得擔心起來了,“既然這樣,我們該當如何呢?”有人不禁問道。
“左大將,你的意思呢?”左賢王沒有回話,而是問阿不花道。
他知道阿不花跟他爹一樣,都是好戰(zhàn)之人,現(xiàn)在左賢王打算把這個尖銳的問題交給阿不花來解決,想看看他的想法。
從剛才大家的話里,阿不花當然聽出了問題的癥結(jié)所在,稍稍想了想之后道:“大王,諸位,你們所說的都有道理,只是有一點不知道大家想到了沒有。雖然當下我們在隴山之上困難重重,但如果我們離開了隴山也是無路可走了。諸位試想一下,離開隴山我們該去哪里呢?去關(guān)中嗎?秦人和關(guān)中諸國在那里等著我們呢;去關(guān)中北部,那里有犬戎等著我們。如果回到隴西,那里實在是冷的沒有辦法生活。所以大家也就不要怪罪了,不管今后的問題和困難有多么嚴重,我豐戎都只有在隴山上戰(zhàn)斗下去。戰(zhàn)斗或許有一線希望,如果不戰(zhàn)斗,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了。”
剛剛大家把困難都說完了,現(xiàn)在就該如何面對這些問題了。
阿不花的話讓豐戎貴族再次回到現(xiàn)實,也讓他們更加明白豐戎的處境了。
前途暗淡而渺茫,但除了這個前途之外,卻無路可走。
經(jīng)過一番商議,豐戎堅信當下他們所要走的路已經(jīng)是唯一的道路了,除此之外并無任何道路讓他們可走。
“既然左大將這樣認為,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再次出兵亳戎,直到把敵人從隴山上趕走為止。”大當戶說道。既然跟亳戎這一戰(zhàn)是如何也躲不過去的,還不如明天再次出兵直接將亳戎趕走。
左賢王搖搖頭,“此事不可操之過急,不要說別人,就是當下的亳戎我們也未必能夠戰(zhàn)勝。還需慎重考慮考慮。”
經(jīng)過一天的戰(zhàn)斗,左賢王能夠明確的感受到亳戎的實力已經(jīng)非昨日可比,若要再次進軍還需謹慎從事。
“左賢王是何意?”豐戎王扎扎不禁問道。
“臣的意思是,亳戎能夠找到別的部落來幫助他們,我們?yōu)楹尾粚で髱褪帜兀俊?
尋求幫手?
一直以來在隴山稱霸的豐戎竟然也要尋求幫手了?
左賢王的話讓扎扎等人有意意外,“左賢王的意思是讓我們也去尋求幫手,可是整座隴山哪里有我們豐戎的幫手呢?”
莫要說是豐戎王扎扎,就是其他的豐戎貴族也覺著有些意外,“都這個時候了,讓我們尋求幫手,豈不是笑話?”
扎扎不是沒有想到過幫手,只是這些年來,豐戎一直是獨霸隴山,也是張狂慣了的部落,哪里會想到會有今天的結(jié)果呢?
“大王,其實我們也是有幫手的。”左賢王很是自信的說道。
既然左賢王能夠這樣說,他肯定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也有幫手,在哪里呢?”豐戎王扎扎不由得問道。
左賢王望著扎扎等人隨后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可以尋求犬丘的老秦人,讓他們幫助我們繼續(xù)在隴山立足。”
啊?
讓犬丘的老秦人幫助豐戎?
左賢王的讓所有的豐戎貴族趕到十分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