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戎其實也是一個很古老的民族了,早在炎黃時期,犬戎族就是炎黃族的勁敵。
很古老的時候,各民族都有自己的圖騰,比如秦人以玄鳥為圖騰;而犬戎族自稱自己的祖先是二白犬,并以白犬為圖騰。
于是乎這個處在周王室正北方向的戎狄部落就被成為“犬戎”。
犬戎和其他的戎狄部落一樣,自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把自己南邊的炎黃族作為自己的死敵,打不出個勝負(fù)決不罷休。隨著周王室逐漸衰微,原本處在關(guān)中北部的犬戎部落也開始逐漸向南邊遷徙,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遷徙到了距離申國不到百里的地方。
只要時機(jī)成熟,他們就會像幽靈一樣向南邊的周王室極其屬國發(fā)起突然進(jìn)攻。
現(xiàn)在這個時機(jī)終于被他們等到了。
這年秋天,一個很不經(jīng)意的下午犬戎王火云走出大帳,瞇著眼望著南邊的關(guān)中平原,甚是惆悵。
不知過去了多少年,這戎狄跟周王室之間的的戰(zhàn)斗似乎就一直沒有停歇過,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始終沒有一個勁頭。
前些年周宣王在世的時候,從多次發(fā)兵攻打過周邊的戎狄部落。
犬戎一度消停,也不敢輕易向南邊的周王室發(fā)動進(jìn)攻。可是自從姬宮湦繼位周天子之后,周王室?guī)缀跏菦]有了聲息,雖然偶爾也會向周邊發(fā)動進(jìn)攻,但多半是敗多勝少,后來干脆就不再發(fā)兵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有聽到南邊的周王室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們還會有些什么樣的舉動。
火云凝視著遠(yuǎn)處的山巒,一個黑點出現(xiàn)在了山巒之間,隨后又出現(xiàn)了多個黑點。
嗯?
這是怎么回事?
火云不由得稍稍有些吃驚,“你帶人過去看看,是什么人回來了?”
在火云看來,能夠在這個時候向著自己的大帳而來的隊伍,應(yīng)該是自己的兵馬,而不是什么敵人的兵馬過來,再說了這么長時間都沒有聽到周王室的聲音,想必也不會有什么動靜的。
更何況那位新周王室的新天子根本就不是一個胸懷大志的人,幾次失敗之后,一點也沒有勵志圖強(qiáng)的想法了。
“諾--”手下得令,立即帶著兵馬向南邊的黑點沖了上去。
隨著黑點一點一點的變大,手下的探馬帶著幾個周王室臣子打扮的人過來了。
“報--,大王,這個人說他是周王室屬國申國的國君,有要事要跟大王商議。”手下下馬向犬戎王火云稟報道。
申國的國君來了?
火云聽罷不免有些意外。
多少年了,自己跟南邊的周王室以及其屬國幾乎是沒有多少交道的,這個時候申國的國君來自己這里做什么呢?
既然人家也是一國之君,見面的基本常識還是要有的,火云拱手道:“原來是申候來了,還請里面坐。”
說罷,火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申候大帳里面說話。
申候會意,跟隨火云走進(jìn)大帳。
進(jìn)帳后,申候拱手道:“申候見過犬戎王。”
“免禮,請坐。”火云指著自己身邊的位置對申候道。
申候以及自己的屬下在火云右首位置坐下。
雙方坐下后,火云不免看了看眼前這位申國的國君,看年齡,確實是不小了,至少有五六十歲的樣子。
“來人啦,上酒上肉。”犬戎也是戎狄,日常生活中的主食都是牛羊以及動物等肉食。
“申候一路過來,甚是勞頓,喝點酒吃些肉,解解乏。”火云雖說是戎狄的大王,但是一點也不像豐戎等戎狄貴族那般粗魯。相反,他不但很會說話,更重要的是,這個中年人還非常懂得尊重人。
這讓剛剛過來的申候很是意外。
見申候以及手下吃的差不多了,火云這才說道:“不知申候前來這里有何要事?”
申候想都沒想的對火云說道:“小侯想請大王發(fā)兵助我。”
哦?
火云聽罷更加意外,這位申候看來年齡也不小了,怎么說話如此直接呢,“發(fā)兵助你,這是為何?你也知道這些年來,周王室一直視我們?nèi)值也柯錇閿橙耍闵旰蛏頌橹芡跏业某甲訛楹我埼覀儼l(fā)兵助你呢?若真有事情,你完全可以請王室出面解決,這個時候請一個敵人來幫助你,恐怕不合適吧?”
“王室?哼---”申候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后說道:“大王,我之所以請犬戎出兵,目的就是為了對付周王室的。我想請大王發(fā)兵助我推翻周王室。”
啊?
犬戎王火云大帳內(nèi)所有的臣子都不由得吃驚的相互望了望,隨后一起望著申候,“你要我們幫你出兵消滅周王室,這是為何?”
申候望了望火云。
火云也跟著說道:“申候當(dāng)真要我出兵消滅周王室?”
“當(dāng)真。”申候堅定的說道。
“這是為何?”
“大王有所不知,我的女兒原本是周王室的王后,我的外孫姬宜臼原本已經(jīng)被冊封為王太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姬宮湦之后就是的外孫繼承周王室的大位。可是大王有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上個月,周天子姬宮湦突然下詔,廢除了我女兒的王后之位,而且還廢除了我的外孫的姬宜臼的王太子之位。如此奇恥大辱,我豈能容忍。”說這話的時候,申候依然延時不知自己內(nèi)心的憤怒之情。
“你女兒身為周王室的王后這事情本王是知道的,而且本王還知道你的女兒很是賢淑,可堪母儀天下。而且你的外孫姬宜臼也是很受王室和屬國尊重的王太子。如此好的兩個人,為何會在突然之間都廢除呢?”火云好奇的問道。
“哼---,大王有所不知,就在前幾年姬宮湦這個好色的家伙在卿士虢石父的慫恿下,要求天下諸侯為他選美,這時一個妖艷的女子褒姒選入宮中,由于褒姒妖媚,人又年輕,而且還為周天子生下了一個兒子姬伯服。從此以來,我女兒就不再受寵了。直到前不久就被人家給廢了。”
褒姒?
聽完申候的話,火云一下子記住了褒姒這個名字。這些年來,火云從來沒有放松過對南邊周王室的注視,也知道周天子選美的事情,更知道有一位美女從南邊送進(jìn)了王宮,但是對這位美女的名字他記得不是那樣清楚。
今天聽了申候的話,他一下子清楚的記住了。
“申候所說,情有可原,這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會氣憤不已的。不過申候有沒有想過,我們?nèi)挚墒侵芡跏业拇髷常彩撬罃场D憬袢崭衣?lián)手,無疑是對王室的背叛,將來會落下一個亂臣賊子的惡名,申候難道不怕嗎?”火云沒有表態(tài)愿不愿意幫助申候,而是很關(guān)切的對申候說道。
“哼--,姬宮湦能夠做出如此羞辱我的事情來,我也早就不是他的臣子了。不存在背叛不背叛的。我只求大王能夠發(fā)兵助我,其他的我已經(jīng)不再顧及。”申候堅定的說道。
不再顧及?
火云聽罷抬頭望著申候,“既如此,本王答應(yīng)發(fā)兵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