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午后了。
西北的風卷著雪花“簌簌”的拍打在將士們的臉上、身上。從山谷里逃出來的左右谷蠡王帶領著各自的手下來到了豐戎王扎扎的駐地。
“二位谷蠡王,戰況如何?”見到二人后扎扎問道。
“哎---”左谷蠡王一聲嘆息,“大王,就別提了。我們原本是準備從后面伏擊敵人的,誰成想人家早就有所防備,我們非但沒有伏擊成功,反而遭到了人的伏擊。我也是左右沖殺這才不至于被秦軍殲滅。”
“哦---,原來是這樣。我們既然是伏擊敵人,為何還會遭到人家的伏擊呢?”扎扎聽罷吃驚的問道。
“誰知道呢?這秦人似乎是有預知預判的能力一般,凡是我們想做的事情,他們都能夠想到我們前面去。我帶領的大軍剛剛準備對埋伏在半山腰的秦軍射殺的時候,身后犬丘司馬嬴康帶領的大批秦軍就神一般出現在我的身后。要不是我拼命廝殺,誰知道還能不能回來呢?”左谷蠡王有些得意的說道。
犬丘司馬嬴康?
豐戎王扎扎一聽,立即來了興趣,“你說哪位犬丘司馬叫什么名字?”
“名叫嬴康,是秦仲最小的兒子。”
嬴康?
扎扎咀嚼著這個名字,似乎很陌生,很陌生。
事實上,對于嬴康這個名字,扎扎確實是陌生的,畢竟二人之間的年齡差距實在太大,在他與秦仲進行戰斗的時候,嬴康還只是一個小娃娃。誰知道十多年之后,這個他連名字都不記得的小娃娃竟然成了自己的死敵。
“嬴康?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夠擔當犬丘秦人的司馬,能力肯定不一般,我們不得不重視啊!”許久扎扎嘆息道。
“大王,這個娃娃確實不一般。”左谷蠡王也跟著說道。
不說話則已,右谷蠡王一說話,立即引起了豐戎王扎扎的注意,“說說你的傷亡情況?”
“這個?就不用提了吧!”左谷蠡王不好意思的說道。
雖然二位谷蠡王都有傷亡,但是人家右谷蠡王的傷亡明顯小的多,而自己的隊伍可就死的多了去了,初步估算也有好幾千人。
好幾千人啦!
這個數字放在西周末年可就是一個非常大的數目了。
“說,到底傷亡情況如何?”豐戎王扎扎惱怒的質問道。
“應該不下千人。”左谷蠡王難堪的說道。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就知道逞匹夫之勇。”扎扎氣呼呼的說道。
本來自己是不打算與做好準備的秦人進行戰斗的,硬是在這兩個谷蠡王的鼓動下,跟秦人進行了一場戰斗,結果還是損兵折將,上前豐戎的將士就這樣被人家給殲滅了。
按照這樣的殲滅速度,就算是豐戎有再多的將士,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
“現在你們二人說說,下一步,我們該怎么辦?”扎扎沒好氣的對二位谷蠡王說道。
右谷蠡王看了看左谷蠡王,隨后說道:“大王,我軍已經戰敗,秦軍馬上就要殺出山谷,臣建議還是趕緊撤退的好。”
撤退?
不就是逃跑嗎?
扎扎很是不屑的望了一眼左谷蠡王,“現在知道撤退了,你咋不說趕緊逃跑呢?”
“臣愚鈍,不敢逞匹夫之勇,給豐戎造成傷害,回到大營之后,臣愿意接受大王的任何處置。”右谷蠡王說道。
“你們大家還有其他異議沒?”扎扎沒有接右谷蠡王的話,而是征詢其他人的意見道。
經過這一戰,豐戎所有的將領也都知道此時秦人的厲害,都默不作聲了。
“既然打擊沒有意見,那我們就趕緊撤離戰場。”最后扎扎只好說道。
豐戎畢竟是騎兵,若要想撤離,那是很快的。
等王室的軍隊從山谷里殺出的時候,眼看著豐戎的大軍從自己眼前撤走,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風雪之中。
“司馬大人,扎扎帶人撤走了。我們該怎么辦?”望著已經退去的豐戎大軍,嬴照問道。
望著遠去的豐戎大軍,嬴康瞇著眼沒有說話。
這時,嬴不壽、嬴亥等人也來到了谷口。
“司馬大人,趕緊下令追擊啊!”嬴亥性急,見嬴康等人在谷口徘徊,于是大著聲音說道。
“追擊?我這就命令你去追擊,天黑之前,你能夠追上豐戎的大軍嗎?”嬴康反問道。
“這個?我不敢保證。”嬴亥愣了一下隨后說道。
“既然不敢保證,為何還要把將士們丟在寒冷的野外。”嬴康再次問道。
也就是啊,此時已經天黑,就算是秦軍快馬加鞭,天黑之前肯定是沒法追上豐戎的軍隊了。
如果追不上豐戎的軍隊,那么追擊的秦軍就要在野外過夜了。
要知道,冬天隴山的夜晚,那可真是冷的要死,隨隨便便凍死幾個人那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聽完嬴康的反問,嬴亥說道:“照司馬大人的意思,我們就不追擊豐戎的逃兵了?”
“我說過不追擊敵人了嗎?”
“這個?”
聽著嬴康很重的反問,嬴亥不說話了。
既然嬴亥不說話了,于是嬴不壽說道:“既然敵人已經逃走,我等還不如就在此地休息,等到明日天亮之后,我們做打算不遲。”
嬴康點點頭,“二哥所言極是,我也是這樣考慮的,今夜就在這里休息。畢竟這里有我們修筑好的防御工事,不必擔心敵人的偷襲。趁著這個機會,我們也好商議一下后面的打算。”
“好的---,我同意司馬大人的想法。”嬴照跟著說道。
既然都同意原地休息,于是眾人便整頓兵馬,回到了山谷之中。
經過清點,嬴康的軍隊損失了不到千人,這樣的損失在嬴康預計的范圍內。
當天晚上,嬴康命人把隨軍帶來的酒肉分給將士們,好好犒勞一下大家。
巡查完軍營之后,嬴康一行回到了自己的大帳,此時伙夫已近燉好了肉,熱好酒。
“好啊!行軍打仗能夠享受到如此美味,我可是知足了。”聞著香噴噴的肉香,嬴亥高興的說道。
“就知道吃喝,吃完飯就等著受罰吧!”嬴不壽笑著說道。
“受罰,甘愿受罰。”嬴亥笑著對嬴康道。
“那就先打三十軍棍,再說吃飯的事情。”嬴康也笑著道。
“打,該打,我認打。”嬴亥倒是不含糊,“來人啦,執法官何在?”
既然嬴亥自己愿意認罰,嬴康也不客氣,執法官到了之后,嬴康直接說道:“將嬴亥拉出去,重打三十軍棍。”
執法官看了看嬴康,這么多年了,都是手下人挨打,至于嬴氏子弟可是從來都沒有挨過軍棍的,今天竟然要從四公子開始,執法官有些不敢相信了。
“還不快去?”嬴康慍怒道。
“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