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時,我都一直稱呼他為窩囊廢,一直不知道他的真名,而且我一直都認為他是個窩囊廢。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窩囊廢他真的不是一般的窩囊廢,至少這家伙武力值絕對不在我之下,他執著執拗的勁頭,還真有我幾分風采。
可越是這樣,我就越是生氣!明明不是個窩囊廢,為什么非要跟個窩囊廢一樣,凈做些窩囊廢的事情?
慢慢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毫無畏懼,甚至用帶著憤怒的目光看著他,問他:“既然你這么關心她,為什么還要逼著她嫁給趙勇升?”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于是我繼續問他:“又憑什么讓我離你女兒遠一點?”
但這個問題卻好像再次激怒了窩囊廢,只見他仿佛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猴子一樣,當時就憤怒地要炸,一雙眼睛怒氣沖沖地盯著我瞪著我:“就憑你是他的兒子,你就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跟你靠得太近,早晚禍害了我女兒!但反過來,只要跟你不對付的人,肯定查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這就是窩囊廢的理由。
但是,這種理由真能算得上是理由嗎?
不是說好了,這事是我跟窩囊廢的私人恩怨嗎?怎么又扯上我爹了?
因為當年他跟我爹之間的私人恩怨,他就牽扯到了我身上,因為這種操蛋的理由,他竟然強逼著沈雪萍嫁給趙勇升?
不說他的理由充分不充分,但是對我來說,我已經有了足夠的理由憤怒。
憤怒帶來沖動,但是憤怒,也帶來力量。我相信剛才的窩囊廢正是因為有著憤怒的拳頭,所以才那么有力量,但現在,我也憤怒了。
帶著憤怒,我就質問他:“這就是你的理由?你還真他媽的是個窩囊廢!”
“你就是個窩囊廢!”
“不管怎么說,你都是個窩囊廢!”
“你這輩子,都只是個窩囊廢!”
隨著我的怒吼,我的怒火也漸漸升騰起來。帶著我所有的憤怒,我所有的憤怒都化作一拳硬梆梆的拳頭,狠狠朝著窩囊廢打過去,我跟他再次打在了一起。
果然,沒有憤怒,我的拳頭就沒有足夠的力量。帶著足夠的憤怒,我整個人就又有了力量!
帶著所有的力量,我又一次跟那窩囊廢打在了一起。暴躁的拳頭,幾乎是拳拳到肉,再也沒有簡簡單單地一拳被他打飛,而是跟上一次一樣,跟他暴躁地對打起來。
那種簡簡單單地,最原始最暴躁的格斗,真的沒什么好寫的。甚至都沒有多少技巧在里面,我跟他就是在好勇斗狠,就好像兩個莽夫。
剛硬的碰撞,蹭出激烈的火花,暴躁的怒火早就已經將我們兩個給吞噬,給淹沒,眼中只有彼此,心中只有對彼此的憤怒和怒火!
一邊的沈雪萍,不知道從何時起已經開始了嚎啕的大哭,哭喊著讓我們停下。可她的哭喊,在我們聽來卻只好像是風兒的喧囂,怒火早就已經徹底將我們倆給吞噬。
事情到了那一步,甚至已經跟沈雪萍沒多大的關系。
那是我跟窩囊廢的私人恩怨。
而那一場恩怨的解決結果——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不明不白地,那一場戰斗是我輸了。
意識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痛楚,稍微動彈一下都要痛得冷汗直冒,但這痛感卻讓我知道我還活著,讓我迅速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我正躺在醫院的病房里,那個我無比熟悉的病房。忽然就想到,某個至今未曾見面的猥瑣的死胖子,還真是有先見之明,這醫院的病房,真的很適合給我做個家,如果這兩年半的時間我沒有在外面歷練的話,估計大半的時間我都會在病房里度過吧?
睜開眼睛,又往邊上一看,我再次嚇了一跳,因為我的病房里再次滿滿當當的,全都是人。
而張澤劍,自然是坐在我床邊,默默抽著煙,一臉平淡地看著我。
“這又是怎么了?咱們至于么?我不就是打個架么,至于這么多人來看我么?”
剛醒來就見著個這樣的大場面,我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
但我話音剛落,就聽到張澤劍說:“行了,別得瑟了,這幾天老老實實在這里呆著吧。”
跟張澤劍打交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見著他這反應,聽他說話,我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咋了?又出啥事了?”
“你差點又死了。”
“不至于吧?”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張澤劍,這一次張澤劍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著我,我立即相信他沒有在開玩笑。
“到底出什么事了?”
“又有人開槍了,不確定他到底是想殺誰,反正中彈的是沈雪萍他爹,失血過多休克,現在還在搶救。”
又有人開槍了?
這已經是第三槍了。
到底是誰開的槍?這個人到底是誰?
疑惑中,我猛地想到了什么,連忙拿起了我的手機,果然就看到一條未讀的短信。
那上面寫著:“死了沒?沒死就給我站起來,做你該做的事,否則我打斷你三條腿。”
(昨晚就寫了。。剛更,這章算昨天的,今天繼續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