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升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讓人喘不過氣的狂風暴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宇翔的事情甚至還不算完全過去,新的問題在週一就找上門來。
說實話,我的心情真的有些煩躁了,因爲週三週四週五就是期中考試了,這段時間眼睜睜看著李佳楠這個第一名還有我身後的第三四五名他們都在認真地全心全意做著複習,爲期中考試和家長會作者準備,我卻還要應付這些爛攤子。
而且這一次的麻煩,明顯比上一次的麻煩更加麻煩,因爲就在週一的中午。我正在食堂吃飯呢,一個陌生的同學交給我一封信,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說是一封信,其實就是一張折起來的紙,不過寫得挺符合信件的基本格式的。
或者更確切地說,這是一封戰書,一封針對我的戰書,最後的落款,是好幾個我不認識的人。
至於信封的具體內容,當然就是跟我宣戰的理由,說是爲了給王宇翔報仇的,說要約我們打羣架,時間在今天晚上,具體的時間和地點隨我挑。
看過了之後,就把這封信隨手扔到了一邊,因爲這封信裡的內容在我看來全都是廢話,明著說是趙勇升讓你們來找我麻煩的不就完了?
經過了一連串的事,我也看出些門道來,趙勇升對我的第一招,就是不停地派人過來找我麻煩,找我麻煩,然後還是找我麻煩。
這就趙勇升的第一招。雖然不知道他後續是什麼打算,但是我已經不打算按照趙勇升的規劃來走,這場遊戲是我們兩個人在玩,如果一切都按照他的設定來進行,那最後我肯定是要輸,根本沒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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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吃飯,我就一邊把目光落到那戰書上,心中想著這事情,心裡稍微有了點主意。
拖。反正遊戲的規則已經改了,時間限定在兩個周,兩個周後不輸我就是贏,那我就跟你拖時間唄!
吃過了午飯,回到了宿舍,等著大家回來地差不多了,我就召集大家過來開會,把這封信直接拿出來給大家看了,問大家是什麼看法。然後立即知道,那些署名有幾個是六班的人,還有些是王宇翔的朋友之類,這個也不重要。
憤怒,生氣,這是大家的第一反應,不過憤怒和生氣過後,除了少數明確表示要跟他們乾的人,大多數人都是猶豫不決,繼而就開始了關於這件事情的討論。
“媽的,跟他們幹!這些人一個個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還真當咱們好欺負?反正就跟大哥說的一樣,這事情是咱們佔著道理,有道理就不用怕,王宇翔被咱們打進了醫院,最後除了被班主任批評幾句,最後還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所以怕什麼?就是跟他們幹!”
這應該屬於比較激進的,或者平時跟黃凱關係比較好的。黃凱被打傷住院,這事憋屈,不是將王宇翔也打傷就能解決的,現在對方找上門來,他們自然是嗷嗷直叫。
有激進的,自然就有婉約的:“別太大意啊,打架,男女交往過於親密,偷竊,這三樣永遠都是學校處罰最嚴的事情,就算事情錯不在咱們,一次兩次的學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但次數多了,你敢保證學校不把咱們開除了?這些人咱們不要理他們。”
“不理,那讓他們把咱們當縮頭烏龜?”
“怎麼就是縮頭烏龜了呢?要去你自己去,後天就是期中考試了,下個週週末家長會我爹要來,要是家長會上我被班主任點名批評,讓我爹丟了面子,我爹回去能拿皮帶抽死我!”
說到期中考試,說到家長會的問題,舍友們頓時就冷靜下來,看來父親這個詞對他們的威懾力都不小啊!
還是我比較好,我爹從小就是教給我人生的道理,從來沒有打過我一次,也沒有罵過我一次,他們那種恐懼的感覺我體會不到,不過那種不願意辜負父親期望的感覺,應該是殊途同歸,大同小異的吧?
拖,我是在食堂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的對策,又聽了舍友們的表態和對話,我已經知道該怎麼說了。
在大家都沉默的時候,我點點頭:“是,期中考試,還有家長會,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萬一真的鬧出事了,在家長會上誰被老師點名批評了,咱們爹媽肯定會傷心難過丟面子,咱們回去也不會好過。”
“而且,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剩下兩天的時間。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而且現在學過的內容不多,這兩天好好學習複習一下,成績也能提高不少——也是因爲家長會,成績瞞不住,而且有比較,能提一分算一分,這事情咱們真的不能多攙和,咱們還是好好複習比較好。”
說到底,不是爲了考試,而是爲了家長會。說到底,不是爲了取得一個好成績,只是爲了成績不讓爹媽太傷心。
父母,這是所有人都沒有辦法拒絕的理由,一輩子都沒法拒絕的理由,當然,我沒把人渣當人看。很簡單的事情,很簡單的道理,我一席話說出來,宿舍裡的同學們紛紛點頭,沒有一個人不同意的。
見著這情況,我再次點頭:“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事情就這麼定下了,未來一個周,大家全力準備考試,不要理會這些人,就算是考試結束了,家長會之前,也儘量低調點,不要跟那些人起什麼矛盾衝突,至少別讓咱們爹媽在家長會上尷尬難堪。”
我說著,他們點著頭,但我只是說到這裡,話鋒又忽然一變:“不過,兩個周之後,如果他們還是不停地找咱們挑釁的話,那就真的要給他們點厲害看看了。咱們不欺負人,但也不能被人欺負,欺負人這種事,一萬年也不能妥協!”
“好!”
“對,就這麼幹!”
“我就知道,跟著大哥混肯定能擡起頭做人,不會當縮頭烏龜的!”
“嗯,爲了家長會,先忍兩個周,兩個周之後再跟他們算賬。”
“還是徐亞天聰明,各種事情考慮地周全。你們發現沒,徐亞天打殘了李嘉樂,打殘了王龍,打傷了王宇翔,做了這麼多事,從頭到位就沒受到過處分?啥事沒有,佔著道理這個,還真是厲害!”
同學們的反應比我想象地更加熱烈。
如果說剛纔大家都是同意的話,那現在舍友們就是熱烈地贊成。沒了些許後顧之憂,而且從骨子裡誰也不想當縮頭烏龜,都想挺直了胸脯筆直著腰板做人,如果兩個周之後他們還叫囂的話,那自然是要打回去的。
而且,他們知道,有我在,按照我的要求來做,我們永遠都不會吃虧,因爲我會讓他們永遠佔著道理,暫時收斂著熱血,在對的那一刻再爆發。
事情商定,我就從牀櫃裡找出紙和筆來。既然人家戰書都下了,如果連個屁都不敢放,那就真的成了縮頭烏龜了,所以怎麼也得寫個回信才行。
“這個周要考試了,下個周還有家長會,我們都挺忙的,想打架,等家長會結束再說吧。”
沒什麼文采,這東西也不需要什麼文采,關鍵是表態。很是輕鬆隨意的語氣,不卑不亢,不想跟你打不是怕了你,而且留有餘地。
寫好之後爲了增加些氣勢,還特意找了我們宿舍的大書法家張晗先生謄寫了一遍,又找了我們宿舍一個人給他們送過去——但等了好久,送信的人都沒有回來。
一波還未平息,一波早就過去。一波已經來襲,一波正在激起。
暴風雨中,我就是那一隻海燕,坐在宿舍裡,我忽然間就意識到,暴風雨原來是躲不過去的,果然還是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