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叔的車直接開到了順口這邊的別墅,離得老遠(yuǎn)我就看到了別墅院牆周遭亮著的燈光,許叔知道我要回來,肯定也是一直在等我,車子行駛到盤山,這條道只通往陸沛的這個別墅,算是私道。
路燈很亮,即便是夜晚也能感受到路兩旁成蔭的綠樹,如今秋天,順著車燈更是能看到路旁散落的黃葉,白天走這條路,極其有意境,一年四季,這條路能展現(xiàn)有不同的景,所以我纔會越來越喜歡這裡。
“葆四啊,你和小陸老闆住這裡嗎?”
我嗯了一聲,手機(jī)放在耳邊告訴許叔我馬上就到了。
“有點(diǎn)偏僻吧。”
我笑了笑,知道盛叔是第一次倒這來,“空氣好,所以我懷孕時就一直住在這裡。”
說話間,門口有保安彆著手臺過來,幫忙指揮著車進(jìn)院門,盛叔‘喔’~的張嘴,“這是保鏢吧嗎,多少個啊。”
“是保安。”
我笑著應(yīng)聲,還是習(xí)慣這麼稱呼,車子進(jìn)院,我看著院牆上攀援的爬藤月季有些失神,這個枝葉季節(jié)還很茂盛,龍沙寶石我沒趕上,不過,別的多季品種倒也在給了我些許的安慰。
車門被人打開,“陸太太。”
微點(diǎn)了下頭,下車,許叔已經(jīng)站到身前,看著我瞬間就有些驚訝,“葆四,你這頭髮……”
我無所謂的拂了下,“沒染就這樣,小事。”
許叔嗯了一聲,“還好,看你精神好我就放心了,眼裡有神啊。”說話間,看了一眼盛叔的車還納悶兒,“葆四,你這是坐誰的車啊。”
“盛叔的,他是……”
“媽呀,老許!!”
我沒等介紹,下車的盛叔就看著許叔睜大眼,:“是老許吧!”
“小盛!!”
許叔也激動了,“十幾年沒見了……你怎麼會送我家太太回來啊!”
“我和葆四認(rèn)識很久了啊!還是老鄉(xiāng)啊!”
我真沒想到許叔會和盛叔認(rèn)識,看著他們倆握了下手,盛叔更是驚奇的四處看著,“你現(xiàn)在怎麼在這兒了,給小陸老闆做管家?”
許叔點(diǎn)頭,“年紀(jì)大了,這個活正適合我,你現(xiàn)在忙什麼啊!”
見他們老熟人見面,我示意許叔不用管我,之前盛叔還說要送完我就回去,我正愁不知道怎麼留,現(xiàn)在正好,就讓他們倆敘舊,我直接上樓,不幹別的,去臥室看安九的蟲。
捲曲著一團(tuán),我伸手觸了觸,它懶洋洋的似不愛動彈,微微咬牙,我拿出包裡的小六的那條褲子讓它在上面走了一圈,感到差不多了再將它放回瓶裡,去洗手間再將褲子燒了,攆出點(diǎn)灰餵食……
此舉的用意就是尋人,小六那邊我聯(lián)繫不上,我知道的也就是安九老家的地址,那婆子逮到安九肯定是要帶回去的,我要做的,就是靠這蟲子在當(dāng)?shù)叵日业叫×乱徊剑僖黄鹑フ野簿拧?
忙活了一陣,訂好機(jī)票我回頭看向牀,許叔肯定會叫人經(jīng)常打掃,所以特別整潔,坐到陸沛以前躺著的那側(cè),木訥了一會兒,我起身走向書房,班桌上還有他走的急時整理在一側(cè)的文件,指腹微微的劃過,抽屜裡還有他從我懷孕後在沒有碰過得半包煙……
這書房裡真是到處都有他的氣息,我拿過他抽屜裡的煙擺弄了一會兒,又小心的按照原來的角度放好,深吸口氣,上樓,再挨個房間看看,把所有的燈開了,亮堂堂的,卻太過空曠。
醒來,是在陸沛的班桌上,我枕的自己小臂整個發(fā)麻,起身拉開窗簾,陽光透過迷濛薄霧,院門內(nèi)外一片金黃,露水略重,開窗後卻覺神清氣爽,鳥聲脆啼,小金剛還真是早早的就在院子裡撒上了歡兒……
微扯了下嘴角,沒多感慨,衝了個澡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把蟲子收到袖口裡,從衣櫃裡隨手拿出一件米色的風(fēng)衣?lián)Q上,挎著個大包下樓,許叔見我這樣不解,“葆四,你要出門嗎。”
“嗯,辦點(diǎn)事兒,過兩天就回來了。”
我隨意的應(yīng)著,招呼盛叔過來吃了點(diǎn)早餐就出發(fā)了,盛叔本來也要回去,正好我去市裡哪好送我,我掐著去機(jī)場的時間先去辦了護(hù)照,這邊還給雷叔去了電話讓他幫忙打聲招呼我想快點(diǎn)把護(hù)照拿到手,他沒多問,滿口答應(yīng),這事兒一落底我就去了機(jī)場,跟盛叔道了別,心情複雜的就飛了!
效率,要的就是效率!
……
十一月初,四川這邊還是下著小雨,很溼潤,空氣中有股透著泥土的清香味兒,我在北方待久了,猛一見這枝濃葉翠,溫度回升,倒是有種春天的錯覺。
可惜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欣賞風(fēng)景,下了飛機(jī)我就在市區(qū)租了輛車,自己用導(dǎo)航指路去安九老家的地方縣鎮(zhèn),找人腿兒著肯定不行,有輛車開纔算方便。
蜈蚣被我放出來就在儀表盤上爬來爬去,一來用來指路,二來我得用它觀察和安九小六所處的距離,它明顯興奮,見它活潑我就高興,這說明我來的地方是對的!
……
“老弟!算我求你,去別的地方吧!我這不是收容所!”
遠(yuǎn)遠(yuǎn)的,我坐在車裡看著一個小旅店門口一個男人推搡著另一個在小雨中叫屈,“你說你白住多長時間了,我看你是北方人,咱們算半個老鄉(xiāng)才幫你的知不知道!你之前欠我的錢我也不要了,現(xiàn)在我就求你換個地兒吧!我這開店是爲(wèi)了做生意,不是做慈善的!!”
我仔細(xì)的觀察那個被推搡的,這傢伙頭髮都長出來了,穿的衣服髒的入不了眼,要飯的,大概都比這一刻的他要乾淨(jìng)。
“老闆,你幫幫忙,我就在住一個禮拜,等我找到我女朋友了,我就給你店錢,我不是能差錢的人……”
“老弟啊!你這話都說了半個月了啊!”
旅店老闆痛心疾首,“你女朋友跑了你上哪找去啊!”
“她不是跑了!她是被抓走的!!”
這小子還在梗著脖子強(qiáng)調(diào),“就在這裡面的山上了!我……”
“你是不是神經(jīng)有問題啊!!”
旅店老闆回手招呼著自己家的服務(wù)員扔出他的行李箱子,“她要是被人抓走了你趕緊報警啊,你這上哪找去啊,知道這什麼地兒不,這裡最多的就是山!你上哪片山去找去,那裡面都是苗寨!地方話你都聽不懂!得得得,我也不跟你說這些了,你啊,樂意去哪去哪,我是養(yǎng)不起你這尊活佛了……”
“在一個星期……”
“走!!!”
“哎!!”
他瘦的像是多天沒有吃飯,被高壯的老闆一推就已經(jīng)坐地,恨不得去抱人家的大腿。“大哥,真的,我一點(diǎn)都沒……”
‘嘭~’
一把傘,在他長成毛寸的頭頂撐起,我眼見著地上髒的泥猴一般的男人驚驚的擡眼,直到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雙眼登時怔住,“四,四……”
我沒說話,對面那個高壯的男人看著我也很驚訝,“你是誰啊。”
“他姐。”
回了幾個字,從錢包裡拿出一小踏票子遞給他,“夠嗎。”
高壯的男人當(dāng)即就換了一副嘴臉,“夠了夠了,你也是從北方來的啊,進(jìn)去啊,這下著雨呢……”
我沒搭理他,傘還在地上的小六頭頂撐著,“起來。”
小六仰著不知道被什麼樹杈子還是草刮的都是紅痂的臉,眼睛漸漸的發(fā)紅,嘴癟了癟,“我……我……”
“起來。”
我還是隻說兩字,小六大力的擦了把眼睛,撐著地站了起來,我擡手給他擦了擦頭髮上的雨水,“你四姐死了嗎。”
小六站著不動,很沒出息的捂住自己的眼,像是沒臉見我,嘴巴癟著,“四姐,我,我找不到安九了……”
我深吸了口氣,撐著傘,踮腳單手抱住他,以便他的臉能搭到我的肩膀,“哭什麼哭,我就是來帶你和安九回去的。”手機(jī)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